轻轻眯起的眼睛中射出惊人的光彩,君惜墨的一手抱住君潋澈,一手抚摸上君潋澈的脸,啧啧的叹息”果真是一张美丽的脸,将那个男人的高傲和冷漠结合在一起,却添了属于自己的魅气。我的好侄女,你可知道这张脸冷凝的时候有多勾人心魄。”
转过了身,淡淡的笑着,却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女子时刻有些惊讶的眯起了眼睛“君疏影”
“三叔,你唤潋澈侄女,却唤疏影的名字,莫不是偏心。”浅浅笑起来的女子美丽无双,将君家人独特的气质显露无遗。
却让君惜墨升起了警惕,抱紧了手中的君潋澈,君疏影是君家这一带的孩子中最有心计的人,她既然看见了自己,断然不会放过谈条件的机会。
“疏影侄女,不知道想要让你忘记看到的一切,三叔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是人断然有着欲望,君疏影的野心只要是人断然可以看出来,或许该庆幸的是君疏影,而非一向淡漠的君流焰,君家这一代共有三子两女,三子分别是君洛恒,君流焰,君朝夕,而女子则是君潋澈与君疏影,君家嫡出的自然只有君潋澈与君洛恒,除此之外就是君无意的堂兄君东问的儿子君流焰,和远方的君朝夕。
君流焰的淡漠比起君潋澈乃至君无意绝对不会少半分,那个一贯钻进书中的青年总是轻轻冷冷,仿佛任由谁也无法撼动他半分,君家的人曾经说过即使是山崩地裂在他的面前她也断然不会皱下眉头。
而君朝夕虽然深受君无意的器重,但是常年在外,鲜少能遇上,遇上的是君疏影到是好事情,只要人有了欲望自然就有了缺点。
“三叔当真有如此的自信可以侄女会答应你的条件。”挑高了眉角的女子淡淡一笑,看向君惜墨的方向到是有些好奇?
君惜墨的手慢慢的拂过滑落在君潋澈身上的落叶,嘴角慢慢的勾勒起弧度“疏影侄女是聪明人,自然会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三叔自然无须担心。”
君疏影怔住了半刻却是立刻笑了起来,大声的说道“三叔,你很聪明,也很自信,侄女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至于要侄女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很简单,只要三叔将你一身的本事传给侄女,而且如果有一天君家要变天,希望三叔能看在今日的情分上站在侄女的这边,侄女就心满意足了。”
笑起来美丽动人的女子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带着几分的魅惑,君惜墨的唇角勾起慢慢是说道“侄女的要求作为叔叔的怎么能不支持?自然。”
“三叔,不要和侄女玩文字游戏,侄女要的是你的承诺,而不是你的称赞”看似赞同,却没有一个承诺,君疏影的脸上虽然盈盈笑意,心底却是骂道老狐狸。
巷口的冷风淡淡的吹在对立的两个人之间,吹起了诡异的气氛,被君疏影一直看着,再看看怀中的君潋澈,君惜墨低声的在已经昏迷的君潋澈耳边轻轻的说道“潋澈侄女,三叔这次为你付出的代价可有些大。”
抬起看着君疏影慢慢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三叔一言千金,自然不会违背,不过侄女心底到底不安,三叔不如将你贴身的玉扳指交予疏影,疏影自然会为你好好保管。”
笑起来温和美丽的君疏影却让君惜墨皱起了眉头,淡淡的开口“君疏影,不要太过分”玉扳指是君惜墨最为珍惜贴身的东西,没有人知道那玉扳指是何人所赠,可是所有的人皆都知道君家三爷对这玉扳指的重视程度。
“三叔,不知道你怀里的人值不值得那玉扳指?”低垂潋眉的女子婉转一笑,让君惜墨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子,有些恍惚,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君疏影,头也不回的离开,君疏影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巷子口的君惜墨手中抛出一个东西直接扔进君疏影的手中,君疏影抚摸着手中光滑的玉扳指,嘴角慢慢的勾起笑容,三叔,你不是说过只有没有缺点的人才会赢,那这场战争你已经输了,你开始承认了君潋澈的价值那刻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不过,透过阳光看着散发着光泽的玉扳指,君潋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厉“我倒是没有想过,君惜墨会对你如此的重视……宁可舍弃他视为姓名的玉扳指,宁可换一个你,君潋澈,君潋澈,你怎能让我不嫉妒?”
长长的一声叹息,有些落寞,听到巷子另外一侧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君疏影立刻握紧手中的玉扳指离开,隐隐之间看到的是那个一直在君潋澈身边的丫头,青衣。
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白日的光芒辉映,当赶到巷子口的青衣看到了无一人的空地,神情有些恍惚,只是不停的唤到“王妃,王妃……”
空寂的大地没有任何的人回答她,青衣双眼无神,当路清浅感到的时候,看到就是青衣一直恍惚的站在一个地方,口中喃喃的念叨“王妃,王妃。”
路清浅有些担心的摇摇青衣,青衣有些恍惚的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仿佛在一刻之间这里的人就突然不见了,本来在大街上咬着糖葫芦的少年却是突然之间感到心底的疼痛,手中的糖葫芦哐当落在地上,心底升起的陌生感觉让他有些惊慌,只能不断的唤着“潋澈,潋澈……”四处的乱跑,直到窜进了小巷中,看到呆立的青衣,冲上前去一把将青衣拉住问道“潋澈,潋澈……”
心底的疼痛一直隐隐的浮现,让他的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青衣茫然的转过身子看着他“白少爷,王妃……王妃……”
“潋澈怎么了?”青衣只能感觉到白泽暴烈的情绪,仿佛在瞬间让她原本就浑浑噩噩的脑袋更加的疼痛,“王妃,王妃不见了……”终于将话说完,看到是白泽突然之间睁大的眼睛。
吸了吸鼻子,感觉到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歌罗芳味道,让白泽原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潋澈被人带走了。”
急忙奔向路旁,跟随着香气散发的方向一路追寻,他本身是动物,对气味原本就敏感,可是当气息中夹杂了属于各式各样的人的味道,就渐渐迷失了方向。
抬头望去街的尽头是方司莫有些担心的神色,看到他,方司莫明显的放下心来,急急跑了过来,拉住他问道“潋澈了?潋澈了?”
“潋澈被人带走了?”白泽再次的重复说道,身后是冲出来的青衣和路清浅。
看着他们三个着急的神情,路清浅有些诺诺的开口“请问潋澈是谁?”
“潋澈就是潋澈,现在潋澈不见了,你还来问这种问题?”白泽一顿狂吼,转过头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认识。
有些惊愕的看了看青衣,青衣的目光甚至有些厌恶,淡淡的回答“王妃让我去救这位姑娘,我回来之后王妃就不见了。”
或许有些迁怒,也明明知道错不在路清浅的身上,青衣心底仍然无法不责怪自己和路清浅,如果不是路清浅被人轻薄大声求救,王妃就不会让自己过去救她,如果自己坚持守在王妃的身边,王妃就不会被人带走,如果……“
“青衣,不关你的事情?带走潋澈的人断然不是一时兴起,一定是蓄谋已久,本王政敌不少,君家更是整个轩辕的顶端人物,想要分一被羹的人不知多少?不怪你?”
青衣勉强的笑笑,眼睛中仍然是一片茫然,纵然所有的人都不怪她,可是她也不的不怪自己。
被白泽一顿抢白的路清浅有些委屈的看着方司莫,方司莫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对着她说道”路姑娘,我们此刻有要紧事情,你就先行离开,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到晋亲王府来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和青衣,白泽离开,剩下路清浅抱住自己的包袱一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阳光淡淡,带着纷纷迷离的气质。
奔跑在大街小巷的三人,几乎将整个京师走完,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再次聚到刚刚分开的地方三人看着彼此眼中焦急的神情,更是忧心重重。
“青衣,你可有什么发现?”
“回禀王爷,青衣将城东方向全部找完,没有看到任何的可疑的迹象?”
“我也是,城南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白泽紧跟着说道。眼神中的焦虑让人轻易可以感受到。
“这些地方都没有潋澈的踪迹,只能证明潋澈一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而带走她的人明显很了解我们,认为我们一定不会去寻找的地方。”方司莫看向阳光倾斜的天空,慢慢的说道。
剩下的白泽和青衣同时看了看对方慢慢的喊道“镇北王府”
整个京师中只有君家是不会随意让人进出的地方,断然也不会有人胆敢搜寻,如果要寻找潋澈,那只有亲自进君家寻找。
“方司莫,我也要去。”
“王爷……”
挥手将白泽和青衣的话打断,方司莫看向君家的方向慢慢的说道“不,我一个人去,如果我没有头回来告诉容修,他会想办法的。”
独自走到君家转弯处的地方,从身边经过的鸾轿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被撩开的莲子走出来的是步步生花的绝代美人,正是他一面之缘的君家三小姐君疏影。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君家的人,天生就比别人的多了上苍的宠爱,无论是容貌俊美的君无意,还是清冷脱俗的君潋澈,甚至是君家三小姐君疏影,也是难得的美人。
看到他,君疏影淡淡一笑。一派的大家风范。朝着他走过来,如果不是心中心心所念之人,怕是少有男人可以逃开眼前的女子布下的红帐绮罗。
“君姑娘。”
“堂姐夫何必如此生分,既然是潋澈表姐的夫君,自然也算我半个君家人,不过姐夫平日在朝野上也是不给伯父面子,伯父对姐夫这女婿怕是……”没有说完的话拖成长长的调子,即使娶了君潋澈,爱着君潋澈,并不代表方司莫认同君无意的决定。
君疏影的话让方司莫笑了起来看着君疏影说道“不知道,君姑娘可是知道潋澈的消息?”
“姐夫,凭什么要我帮你。”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对上方司莫,君疏影自知讨不了便宜,自然也不会去刻意的隐瞒。她同时也好奇着三叔对君潋澈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何况三叔这个老狐狸,断然不会轻易的和她走到同一条战线上,除非被人逼到无奈,而她,就是要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朝着自己靠近。
那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淡淡一笑,君疏影慢慢的走进方司莫浅笑道“近看姐夫,到真是世间少有的伟岸男子,难怪如此多的女子都迷恋你的风采。”
伸出了手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抚摸上方司莫的脸颊。
“君姑娘,请自重。”方司莫皱起的眉头带着几分的厌恶,一开始对君疏影的好感荡然无存。
“自重,晋亲王,如果要找到君潋澈的条件就是我要你,你会做怎样的选择?”自若的看着方司莫有些变色的神色,君疏影的眼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不知道是方司莫你的晋亲王的名声重要,还是君潋澈的命重要。”眯起眼睛笑得极为开心的女子看着方司莫,眼神中有着肯定,轻轻的说道“你可是确定了?”
方司莫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君疏影一字一句的问道“君疏影,你到底要什么?”
“我不是说过我要你,不只是你,而是所有属于君潋澈的东西,我都要得到,而你,只是其中一样而已。”
看着美丽的女子脸上突然之间席卷的怨恨,让那张原本美丽的脸有些扭曲,甚至丑陋,方司莫静静的看着君疏影,突然之间心中有些同情眼前的女子,如此的美丽,君家的人却是犹如开在罂粟一般的花朵。
美丽却包含着罪恶,如君疏影,明明嫉妒恨着君潋澈,却终日露出一张美丽的笑脸,心中滋生的是罪恶的花朵,一点点绽放将自己的心塞满,不能剩下半点宽容的心。
“你真可怜?”
方司莫的话想是引线般的将君疏影心底的黑暗引了出来,哼哼的一声笑“可怜,我有什么可怜的,君家疏影容貌绝世,才气纵横,除了君潋澈比我多了一个权倾天下的父亲,她有哪一点比我强?”
对面的女子紧紧握起的手和脸上笑起来扭曲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司莫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你可怜并不是你不如潋澈,而是你不懂得感情,你生存起来只是一个躯壳,而潋澈比你幸运的是她虽然不懂的爱,可是她却能接受别人的爱,慢慢的学,而你,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别人给予你的机会。”
“你懂什么?在父慈子孝的家庭中长大的人会懂得我们这种终日为了生存,甚至连睡觉也要担心有人杀你的人心中是怎样的恐惧,每个夜晚降临的时候,都不敢轻易的闭上眼睛,害怕一旦闭上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
“你懂得那中恐惧和害怕,那中无奈吗?”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君疏影的口中传来,让方司莫有些怔住,低下了头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的说道“潋澈,你一直以来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君潋澈可比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幸运,她有个君家家主的父亲,每个人都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留了余地,否则你认为凭君家的规模我们这一辈才会仅仅剩下五个孩子吗?因为其余的还未出生或则来不及长大就永远的葬在了君家地下的陵寝中了。”
带着嘲弄的声音让方司莫看向君疏影的眼中带着更多的同情和怜悯,君疏影突然之间淡淡一笑,仿佛刚刚的失态从来不曾出现过,只有如今优雅万千的姿态。
“晋亲王,不知道刚刚我提的条件你可是同意?”一石二鸟的计策自然是万无一失,君疏影的低垂的眸子中闪过丝丝的算计。
君家的人有属于君家人的骄傲,无论是她或是君潋澈都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可怜告诉别人,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将自己的不幸去博取别人的同情,那才是最恶心的做法,告诉方司莫不过是为了勾起方司莫对君潋澈的怜惜和自己的怜悯。
讨厌别人同情的眼光,因为没有那些高人一等自以为是的眼光,他们同样也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了下来,不需要任何人,他们也可以好好的活着,甚至比所有的人活得更好。
“你是在逼我做决定。”潋澈的安全超过了一切,可是答应了君疏影,就意味着背叛,那清冷骄傲的人,怎么会原谅背叛的人。那就失去了永远拥有那个人的机会。
“对不起,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潋澈。”看向君疏影的眼光中有着肯定,却是毫不犹如的转身离开,剩下君疏影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之间有些触感,君疏影大声的喊道“为什么拒绝,这对你还是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我觉得潋澈会希望我能够守护在她的身边,即使她不爱我,如果她的爱情只能够是索取,那我甘愿成为让她能够索取一辈子的人。
答应了你,就是失去了永远靠近她的距离,这样的风险我担不起,如果潋澈有任何的不测,方司莫宁可用这条命来还她,也不愿与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