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人退下后,崔琉璃瞧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只觉得内心深处,无比的悲凉。
崔琉璃现在的心情犹如是看似平静无波的湖面,实则,内里早已波涛汹涌。
崔琉璃很早就来到了别院,陈姨已经很久没有露面,这几日府里总是乱哄哄的,谁也都未曾在意陈姨的来去。
崔琉璃派人去外寻找于三。可是于三竟然已经没了踪迹,最后终于在一个赌馆里将他找到。
于三只瞪着一双赌红了的眼睛,“我娘在王府里,你到我这里来,哪里找得到我娘,快去,快去,莫要打扰我赌钱。”
说罢,只管着与别人赌钱去了。
崔琉璃问了其他的仆人,均是未曾见得这陈姨,便径直来到了陈姨的居所。
因着陈姨娘奶的身份特殊,故又易于靠近小王爷的屋子,府里便在淳儿的屋子旁边,单独的给陈姨安置了一间屋子。
崔琉璃推开屋子,瞧了瞧,屋子里只乱糟糟的,竟是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像是久无人居的地方。
崔琉璃四下寻着,却瞧见陈姨只半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似睡未睡的样子。
瞧见崔琉璃来了,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崔琉璃只冷声的道:“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让本宫失望之极,怎的,只是让你下了一次药,便要让你成了这番样子,真真是又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偏偏你们都是这样,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孩子,真是让本宫长了见识。”
陈姨只是不做声,静静的瞧着她,看不清她的眼睛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却对面前的人,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只做一哑人一般。
崔琉璃瞧着她无视的样子也不,着恼,只走向陈姨旁,停了下来,向陈姨的脸上瞧了一瞧,又道:“可是那孩子还真是颇有魅力,竟然因此让两个人,这般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罢,只微微的将头抬起,瞧着远处,慢吞吞的道:“本宫素来是知道这个世道。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本宫让你如此去做,那你的儿子,胁迫你为本宫做事,只是因为这个世道向来就是个让本宫不得不为自己做谋算的活着,你不是本宫,你体会不到本宫在这个府里的艰难。”
陈姨微微的开了口,只哑哑的,听着甚是怪异:“我是一个奴婢,只是知道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就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亲手害死 了自己的主子,我只是一直不了解,你和娘娘的恩怨,为何要去拿一个孩子的生命来做牺牲品,我害死了小主子,是我该死,今日,你既然来了,我就告诉你,有一日,我在地府必回在阎王那里,替你记着这一笔账。”
崔琉璃对陈姨的这番说辞,惊了一惊,只稍稍的顿了顿,又道:“你要替我去阎王那里记着一笔账,那可真是好啊,在本宫的身上,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血债,也不差你这一条,更不会差你儿子的那一条,如果非得这样,那你就把你儿子的那一条,也记在本宫身上吧。”
陈姨的脸上只微微的变了变色,道:“您莫要拿我我的儿子来威胁我,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的放过我,迟早有一天,我终会沦为你伤害无忧娘娘的帮凶。”
说完,翻过身去,不再瞧着崔琉璃,只凄然的道:“我已经是这般苦命的人了,没想到却双手沾满了,小主子的鲜血。我不配为人,更不配拥有孩子。”
“就是一个小儿罢了,本宫着实不明白,为何你就如此的这般歉疚,本宫只道,这世上一切的事情,皆是因果报应,这孩子天生就是,命该如此,只是他结束在了你的手上罢了。”
听她如此说,陈姨将自己的身体又翻转了过来,只冷冷的瞧着她,道:“您是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您当然不会体会到,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向您这样人,只管自己的痛快,不管别人的死活,只将自己的痛苦加倍的报以别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又怎会知道这些个痛苦,这是你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只因为您没有孩子。”
崔琉璃顿时恼怒不已,只恨恨的道:“你这贱婢,竟然敢如此的中伤本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只顿了一顿,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样说本宫,可知你这可以体会到的,要是时时的体会一番,随时失去的痛苦,你觉得怎样,会不会让你感到疯狂,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这样的说本宫,只怕那个时候,就算你求饶,本宫也是觉得可笑之极。听说于三最近总是混迹于赌场,可是听说最近手气颇是晦气不堪,只几日的功夫,便要将本宫上次给的银两,输个精光。”
说罢,瞧了瞧陈姨那煞白的脸色,又到:“于三早晚还会沦为人家街头追赶,打骂的过街老鼠,你这为娘的好不容易,才寻得你这儿子,只恐是力所不能及,再也守护不了他了吧。”
说罢,瞧着陈姨痛苦的脸色,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陈姨只恨恨的道:“你为了让我伤害无无忧娘娘,真是不择手段,我儿他并未曾,得罪与你,你为何却是非要伤害与他,只因着,我是小王爷的奶娘,无忧娘娘的近身侍婢,你便要如此的赶尽杀绝,当真是狠毒之极。”
崔琉璃瞧见他如此说,竟笑了起来,“果然孩子是为娘的软肋骨,只听到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你便似是被猫抓狗咬了一般,本宫当真是没有看错,对你的儿子如此的这番照拂,实实的视本宫的明智之举。”
说完,满意的瞧了一眼陈姨因为震怒而更加苍白的脸色,悠悠的道:“你是个聪明人,大概也知道,本宫今日找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张,因着本宫的仇人而欲死欲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