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无忧念着盼着的赵承璟先下却很是狼狈,帅帐里,赵承璟裹着白布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显然陷入了噩梦之中。
嘴里只一个劲的喊:“无忧,无忧快跑,别管我。”一会儿又道:“淳儿,淳儿别哭,我是你父王。”
看着这个情形,云子铮无能为力,正能拿了快娟子,不断擦着赵承璟额头上的汗珠。
而赵长风则是在在一旁狠狠等着缩在角落的老军医:“你不是说一定会醒吗?怎么都两天了,还没醒。”
老军医也是束手无策:“王爷的伤口已经有了好转,就连烧也退了,他不醒,是被梦境困住了,必然是殿下极度关心之人,所以殿下才在梦中脱不开身。”
赵长风听了,心下已有计较,不过看见这短短几句话,老军医竟吞吞吐吐的说了半盏茶功夫,心中来气。
于是老军医又遭了秧,“哼,什么老军医,我看你是对医术没自信,反而推到这种神神鬼鬼,没有定数的事情上来。”
老军医说话慢,也说不过伶牙俐齿的赵长风,只被说的老脸通红,浑身发抖,“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赵长风知道自己说的狠了,看见老军医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也拉不下脸来道歉,于是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帅账。
此刻已是半夜,之前经过一场大帐,损失颇为惨重,整个大军士气地下,巡逻的兵也是满面凝重。
赵长风心下烦闷,避开一众将士,自己找了个小山坡整理思绪。
这个小山坡正对着军营背面,军中还有未熄的火堆,于是赵长风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军营中的一举一动。
忽的,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在军营中闪过,要不是以赵长风这等武功之下的眼力,旁人还真难看到。
赵长风死死的盯着那个黑影,黑影一闪,在林将军的帐篷周围不见了踪影,刚刚还亮着灯光的林将军的军帐一下便灭了烛火。
赵长风心下一笑:果然,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武功卓绝的赵小将军运了平生以来最认真的轻功,朝林将军的帐篷而去,空中竟只留下些残影,比刚才的黑影竟然快了一倍。
赵长风像片叶子一样,轻飘飘落在了林将军的帐顶,林将军怕外面的人看见帐中的身影灭了灯,正也方便了顶上的赵长风,所以古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长风刚俯耳去听,便听见林将军压低的声音道:“你还想怎样,老夫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
只听得另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不是我想怎样,是王爷让你怎样。”赫然便是那暗卫。
只听得林老将军恨恨道:“他又想怎样,如今吴王身负重伤,生死不明,别忘了,尔等也是北照人,唇亡齿寒。”
那暗卫被说的有些恼怒:“老将军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别忘了,造成如今局面的,也有老将军您的一份,再说,老将军难不成忘了您家中的孙儿不成。”
过了很久,赵长风只听得林老将军仿佛老了十岁的声音道:“罢了,老夫注定要下地狱了,你们别动我孙儿,说吧,这次又让我做些什么?”
那暗卫轻笑一声:“早这样不就行了,何必闹那些不愉快。王爷是这个意思。”
……
说到最后,暗卫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瓶放到桌上。
最后拍了拍林将军的肩膀:“老将军,王爷和那位定会记得您的大功的。”
赵长风听了整个过程,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想来这暗卫要走了,为了不暴露身份,摇身跳下帐来。
果然,赵长风刚一躲好,一道黑影便出了林将军的军帐,朝官道的方向去了。
赵长风心下讶然,知道军中必然将会发生大的事件。而如今赵承璟身负重伤,还在昏迷。
只剩下云子铮一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稳重之人。
赵长风来到帅帐,准备同云子铮一起讲此事商量一下,谁知刚一进帅账,便看见云子铮和老军医一脸喜色的看着床上,再看床上,赵承璟已然已经醒来。
只是苍白的脸色和干的起皮的嘴唇说明此人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不过,赵长风在看到赵承璟醒来的那时,心里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狠狠的送了口气。
转而讶异,什么时候,赵承璟在自己心里已经脱于发小的身份,更多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将领对主帅无与伦比的信任。不过这个小的转变,赵长风转念便压下了。
赵承璟看见赵长风进来,也只是微微的点头致敬,他的身体还不允许他同好友热情的打个招呼。
赵长风自然不在意这些,他的心里还压着件大事。于是也顾不上向像赵承璟表达一下喜悦之情,便挥退军医。
老军医也守了赵承璟好几天,身子早就吃不消了,现下件赵承璟已经醒来,便告辞退了出去。
老军医一出去,早已看出赵长风情绪不对劲的云子铮便开口问:“发生何事?”
赵长风紧紧的拧了眉毛,将自己是怎么为何对林将军产生怀疑,又如何在今晚恰巧碰见林将军勾结暗卫的事细细说清楚了。
讲完整个过程,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赵承璟喝云子铮都没想到,德高望重的林老将军竟是军中奸细。心里不敢置信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怅然。
不过,云子铮到:“你口中所说,那暗卫屡次提到的王爷,又指何人?”
赵长风不屑冷哼:“还能何人,在两军交战之际都不惜弄死身为主帅的吴王的。”
“除了多年,视你家王爷如心头刺的那人,还会有谁,独孤老王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