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极等陈先生来了,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独孤无极便想要和陈先生一起离开。毕竟前者放心不下,怕京城里会出什么事。
走之前,独孤无极对着南疆族长道:“希望南疆可以站在皇上这一边,不要站错队才好。只要南疆愿意支持皇上,皇上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甚至,让南疆重拾起当初的辉煌,也并不是不可能。”
南疆族长听了独孤无极的话,不可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虽然这一次,无忧用永生蛊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站在她的立场,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南疆族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并没有急着回答,道:“二位慢走吧,我就不送了。”
独孤无极和陈先生看出了南疆族长的避而不谈,也没有逼他,朝着他拱了拱手,道:“也好,族长留步吧,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
说完,两人便离开原地,朝着外头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屋子后头,闪过了一道丽影。
这丽影的主人,就是南疆圣女。
她听到了独孤无极和南疆族长之间的所有对话,担心独孤无极和陈先生会对无忧不利,回到了房里之后,她想了想,叫来了自己的好友阿梅。
圣女明白,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她绝对不可以随意离开南疆。但是同时她又必须要把消息传给无忧,想了想,只好请人代劳。阿梅是南疆圣女的多年好友,打小一起长大,人很可靠,所以交给她去办这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上次无忧和苏煜两人来南疆,因着少有外人入侵,所以两人那次受到了不少的瞩目。也因此,阿梅知道无忧的样貌。
南疆圣女通过方才独孤无极和南疆族长之间的对话,知道了如今无忧就在边关的事实。于是她告诉阿梅,让她去边关找无忧,让无忧务必要小心提防着,赵承乾等人很有可能会采取措施对付他,而且现在独孤无极已经知道了解开永生蛊的办法,千万不要大意。
南疆圣女想了想,又当场写了一封信,而后装进信封里,将滚烫的蜡油封住了口子,让阿梅见到无忧时,一并交给她。
阿梅小心地收好,而后便离开了南疆。南疆圣女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对无忧的担心。
那厢边关已经停战多日了。无忧等伤好了,就悄悄离开了边关,亲自骑了一匹快马,朝着南疆,快马加鞭地去了。
这一日,飞虎收到了独孤无极的来信,知道了解开永生蛊的办法,便开始想起了办法,想要的得到无忧的血。
在信件的最后,独孤无极写了这么有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简短的一句话,飞虎跟在独孤无极身边那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在打完仗的当天晚上,那面大鼓的鼓面就被人划破了。这么明显,不可能是有人无意损坏,定然是故意不想让两方开战,让飞虎答应赵承璟的请求,暂时停战。这一行为,让飞虎也意识到,军中定然已经出了内鬼。
只是,这内鬼,究竟是谁呢。飞虎想到这儿,就不免有些头痛。抓出内鬼的事情迫在眉睫,可是要如何下手呢。
飞虎正想着,这是从门外走来他的一个亲兵来为他送午膳来了。
飞虎的这个亲兵,因为人很瘦小,加上手就和那女人的手一样,又瘦削,又白净,于是从前经常遭到他人的嘲笑。手是天生的,并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可以通过其他物什稍稍做些修饰。
比如手套。
飞虎的亲兵两手常年都带着手套,厚厚地裹着,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那亲兵对外宣称是自己小的时候受过伤,手被烫开了,十分不堪入目,所以才找了手套把手裹起来。因此,虽然他人瘦瘦小小,但因为他武功卓绝,所以再也没有人嘲笑过他。
飞虎看着自己的亲兵,忽然就有了计策。他附在亲兵的耳畔,絮絮地说着。亲兵听后,点了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全力配合到底。
那大鼓被人故意损坏的事情,早就在军营里头传开了。大家私底下都在猜,到底是谁那么缺德,竟然将那大鼓故意损毁。只是今日,大家茶余饭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们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情给吸引了。
飞虎这些天因为大鼓的事情,一直闷闷不乐,今日,他出了军营,去了趟镇上,再回来的时候,身边竟然跟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因着轻纱掩面,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样貌。只是一双手如葱管一般,白净修长。于是,大家便都开始猜测,这女子定然相貌不俗。最重要的是,飞虎这些年,虽然也算身居高位,但是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所以,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样貌惊为天人啊!
男人若是八卦起来,那好奇心,绝对不会比一个女人差太多。不到一天的时间,军营里便已有了数十个关于飞虎和那姑娘的版本。偶尔也会有士兵看着那姑娘的背影,用手摸着下巴,喃喃道:“这背影,我怎么总觉得很眼熟呢?”
不过这话根本就不能掀起什么风浪,因为每每有人这么说,便会有其他人跳出来反驳,笑他这是想女人想疯了。
飞虎也没有让大家白白好奇太久。这天傍晚,众士兵训练结束,飞虎训完话,正要解散众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本将军忘了同大家说了,就是关于那位姑娘的身世以及来意。”
众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人群中便有一些骚动。飞虎冷冷地扫了眼众人,底下人立刻敛声屏气,再不敢放肆。
飞虎心里觉得好笑,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其实,那位姑娘,是镇上一位很有名的绣娘的女儿。我今日去镇上时,偶然遇见了这位姑娘。大鼓因为是由动物的皮毛制成,所以极难修复,但这位姑娘却有办法。所以,本将军才将她带了回来。”
众人听了飞虎的话,忍不住觉得有些失望。飞虎更无奈了,又补上了一句:“也因此,本将军与这位姑娘之间清清白白,你们莫要毁了人家的清誉才是。你们啊,吃饱了饭没事情可干,就来校场多练练武功,别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
“是。”士兵们高声应道。飞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今天晚上,那位姑娘就会独自一人前去去库房修补,你们若是晚上经过那儿,见灯火通明的,也别好奇地上去看,以免吓着人家姑娘了。不如这样吧,今儿晚上当值巡视的,就不用去库房营帐巡视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将士高声答道。飞虎见要说的也都差不多已经说完了,就让众人都散了。
阿勇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后,总是觉得有些不妥。这几日,他都没有再收到新的飞鸽传书,而赵承璟方面,还一直坚持着停战的事情。这也就是意味着,阿勇最好能够想办法,尽量拖延了,不要这么快就开战。可看今日飞虎的意思,似乎等大鼓修好了,就要即刻开战。
本来两方的意愿发生了冲突,对于阿勇来说,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可这一次,阿勇却并不觉得为难。因为就像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那样顺利,那位姑娘要一个人前去修补大鼓。不仅如此,晚上当值的士兵还会特意绕开哪里。
这也就是意味着,就算自己在要挟那位姑娘的时候闹出了什么动静,也根本没人会发现。
阿勇想到这儿,就很是满意。他装出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往外头走去。
到了这天晚上,月亮隐入云层,四周昏暗一片,除了当值的士兵,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时,阿勇却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营帐。
阿勇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自然知道库房营帐在哪儿。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目的地,没费什么功夫。
果然,那营帐灯火通明,不消多说也知道,定然是那姑娘在熬夜赶着缝补鼓面。阿勇悄悄的拉起了帘子的一角。许是那姑娘实在是太过认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实营帐里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阿勇慢慢绕到了那姑娘的身后,而后手伸过去,想要打在她的后颈处,将她打晕时,姑娘忽然回头,阿勇一个不防,下意识地拍了过去,谁知那姑娘一闪身,竟然躲过了他的进攻。阿勇觉得不可思议,抬眼再看向那姑娘时,登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