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见这些人都醒了,便很高兴,道:“你们终于醒了。”
那些清醒了的傀儡士兵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飞虎,有些纳闷,道:“你是谁啊?”
飞虎没有隐瞒,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同他们说了。有几个傀儡士兵之前上战场的时候受了伤,因为没有及时地让军医处理好伤口,所以有些已经发炎了,疼痛难忍。他们一想到自己变成如今的这幅样子,是拜无忧所赐,就很是气愤。
飞虎见他们似乎对于自己的遭遇很是不快,又道:“那南无忧不仅让你们上战场,还让你们与那乱臣贼子赵承璟站同一条船上。要不是及时发现你们不对劲,只怕你们日后作为帮凶,难逃一死啊!”
那些士兵听了飞虎的话后,也纷纷后怕起来。这时,一个打头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飞虎一抱拳,道:“多谢壮士救了我们。敢问如何称呼?”
飞虎见他们都是性情中人,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抱了抱拳,道:“在下叫飞虎,是军营里的大将军。”
那些人见飞虎他虽然是个大将军,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心里对飞虎的好感便又盛了几分。
飞虎看出了他们眼底的好感,便接着开口道:“看在诸位也是因为被南无忧胁迫,身不由己的份上,在下愿意给各位一条出路。要么,就是加入我方阵营,将那南无忧和赵承璟赶出北照,再也不敢放肆。或者,大家也可以离开,回去找自己的家人,安稳度过一生。”
飞虎表面上是给了这些人两个选择,但是谁都知道,真正能选的,只有一条路罢了。倘若真的回去了,这些人大多都是死刑犯,回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再者说了,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受了伤,回去了只会拖累到家人。
最最重要的是,那南无忧将他们当成猴子一样戏耍,根本就没有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愿,是在是可恶。那些人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很是窝火。
先前领头的那个人站了出来,单膝跪倒在飞虎面前,道:“将军,我愿意追随你!”
话音刚落,立刻又有几个人跟着他跪倒在飞虎的面前,道:“将军,我们也愿意!”
紧接着,跪倒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愿意追随飞虎。后者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道:“好!如今行军打仗,正是用人之际,诸位愿意加入,我很是感激。”
接着,飞虎便测试了一下这些人的武功,发现其中的很多人都是可用之才,心里便更加高兴了。
而另一边,无忧自从离开了边关之后,便朝着南疆的方向而去。她快马加鞭,连夜赶路,最后在靠近南疆的一个边陲小镇,终于累到了极限。
无忧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透支了,她决不能再这样拼命地赶路下去,否则只怕还没到南疆,自己就先没了。于是,无忧便投宿在了一家客栈里头。那客栈极小,里头也没什么人。
不过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忧进了客栈之后,便立刻有跑堂迎上前,对着无忧道:“姑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无忧说完,跑堂便立刻将她迎上楼。就在这时,店里头又来了一位姑娘,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阿梅。
可惜的是,无忧此时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去了,所以她并没有看到阿梅,阿梅也没看到她,两人相互之间没有打照面,生生错开了。
跑堂上前招呼阿梅,道:“姑娘,您是要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呢?”
“住店。烦请给我准备一件上房。”阿梅答道。
跑堂应下,而后便迎着阿梅上了楼梯。巧的是,阿梅的客房就在无忧的房间旁边,两人只有一墙之隔。阿梅进了客房之后,环顾四周,而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阿梅是私自,偷偷离开南疆的,所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离开南疆。老人们总是把南疆外面的世界讲得很可怕,加上当年南疆遭人嫉恨,差点消失的事情,让阿梅对南疆以外的人总是抱有一种特殊的敌意,总觉得他们会伤害到自己。
因此,这天晚上,阿梅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去楼下用晚膳,而是让店小二将饭菜都端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无忧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更加不想和其他人打照面,自然也就没有下楼,而是和阿梅一样,让店小二端了饭菜到房间里来。店小二得了命令,心里有些觉得奇怪。今天生意这么好,忽然来了两位客人也就算了,偏偏两个都这么奇怪。
不过店小二并没有多想,去后厨端了几道菜,而后分别送到了两人的房间。
无忧吃完之后,便把空的碗碟都放在了桌上,等着店小二上来收。阿梅亦是如此。
店小二上楼,先是收了无忧的空碗碟,而后放到了后厨。接着,他又去了阿梅的房间,在收阿梅的空碗碟时,店小二觉得有趣,就说了一句:“隔壁房的姑娘不吃牛肉,您不吃尖椒,真是巧了。”
一碟尖椒炒牛柳,无忧将尖椒都吃了,独独没有碰牛肉。而阿梅正好和她相反,将牛柳吃了个精光。
阿梅听说隔壁房的姑娘吃尖椒不吃牛肉,就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似乎只有无忧不爱吃牛肉,却吃尖椒。可是,无忧明明在边关啊,又怎么会这么巧呢。
这样想着,阿梅便叹了口气,随口回道:“是吗?那倒的确巧得很呢。”
阿梅只是客套地回应了一句,谁知店小二却打开了话匣子,道:“可不是嘛。而且那位姑娘生的也很好看呢。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姑娘,尤其是她周身的气质,就和那九重天上的仙子一样。”
“仙子?”阿梅愣住了。店小二的形容和无忧实在是太过契合,让她微微有些怀疑。
店小二见阿梅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懊恼。都说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夸赞另一个女人,自己这是犯了大忌了。阿梅定然是不开心自己这样夸那位姑娘,显得好像她不好看似的。
店小二想到这儿,急急改口,道:“额,其实姑娘你也很好看的。”
阿梅根本就没有关心店小二的话,而是急急问道:“那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客栈?又是打哪儿来的?”
店小二虽然不明白阿梅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道:“那位姑娘是和姑娘您差不多时间来的,也就前后脚这样。她是打西边来的。”
西边……倘若无忧是从边关一路过来的,那倒是的确是西边。一切都这么巧合,真的会是无忧吗?
阿梅沉默不语,对着店小二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店小二在心里暗暗恼自己方才的多话,弯了弯腰,就端着空的碗碟离开了阿梅的房间。
店小二离开了,阿梅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是无忧吗?会是她吗?
阿梅走到无忧的房门口,房门紧闭着,阿梅抬手,想要轻叩,却又顿住了。倘若里头的人不是无忧,自己这样冒昧打扰,岂不是不好。可是,若真的是无忧,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阿梅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而后抬手,叩开了无忧的房门。
阿梅看着眼前的丽人,果然是无忧。
无忧对阿梅没什么印象,但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倒似乎是旧相识,就不自然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阿梅点了点头,多日来的风餐露宿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汇聚,险些落下泪来,道:“无忧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无忧见来人不仅认得自己,还叫得出自己的名字,便先让她进来了。
之后,阿梅告诉了无忧自己的身份,还将南疆圣女嘱咐阿梅交给无忧的信也给了无忧。
无忧拆开了信件,而后展开,细细读了起来。原来南疆圣女在信上写下的,竟然是一件多年前的往事。
原来二十多年前,南疆族长曾经因事离开过南疆,去过附近镇上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让他遇见了自己的夫人。南疆族长的夫人愿意跟着南疆族长回到南疆,放弃一切,后来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只是好景不长,南疆族长的夫人后来害了病,没来得及为南疆族长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就撒手人寰了。南疆族长和发妻伉俪情深,所以即使发妻已逝,已然不愿意另娶。
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得太久远了,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南疆族长的妻子其实并不是南疆人。就算是知道内情的人,因为怕提及了南疆族长的发妻,会惹来他的伤心,也就刻意不提了。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南疆族长的妻子其实有一个小妹,比她小了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