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到了孕吐的时期,一直提不起胃口。一顿晚饭吐了三次,风清寒看的很不是滋味。
“喝口水。”风清寒心疼地拍拍蹲在地上干呕的云清歌,“可还舒服?”
云清歌摇摇头,小脸吐的煞白,胃里翻江倒海,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何谈舒服。
“我去屋里躺一会儿。
在风清寒的搀扶下,云清歌躺在里屋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吩咐明玉好生看护,风清寒自己来到大厅,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他简单吃了两口便让丫鬟收拾下去。
没多时,子楚领着任主簿进来,“主子,任主簿有要事汇报。”
风清寒点点头,示意任主簿说话。
任主簿行过礼,拱手道:“回王爷,樊家三十二口的死因已调查清楚,是吃了含有砒霜的食物致死的。不过卑职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一件蹊跷事。”
“此话怎讲?”风清寒纳闷道。
“樊家的小少爷樊岚并不在里面!”任主簿严肃道,“而是由一个年龄差不多的话孩子穿着樊岚的衣服。”
“你是说,有人冒名顶替?”风清寒一下子来了精神,既然樊岚不在这里面,说不定是樊掌柜故意给自己留下的线索。这樊岚便是案件的突破口,只要找到他,樊家上下三十二口的死因也就查清了!
风清寒坚定地点点头,紧蹙的双眉一时有了舒缓之势,压着嗓子问任主簿,“此事还有谁知道?”
“回王爷,只有卑职和验尸官两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任主簿也不敢随便与他人说,说不好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风清寒站起来在屋里踱步几周,忽然严声说道:“这事情谁也不准说,知道吗?”
“卑职明白!”任主簿头如捣蒜,在衙门混了小半年,他比谁都清楚其中利害,“王爷放心,物卑职和验尸官定把嘴封的死死的,不走漏半点消息。”
“如此便好!”
任主簿由子楚带出去,留下风清寒一人在屋里思索,云城就这么大,找一个孩子说难不难,但说容易也不容易。关键是此事还需暗中进行,决不能让暗杀樊家的人得知此事,否则这来之不易的线索便断了。
见子楚进来,风清寒将他叫到身前,“方才的事你可听清楚了。”
“回主子,清楚了。”
“本王命你速速将樊岚捉拿归案!仔细别惊扰幕后之人。”子楚点点头,领了命令飞身出去。
风清寒心里轻松不少,嘱咐灶上热着清粥,防止云清歌半夜起来喊饿。等明日再去药房求张止吐的方子,歌儿一直吐下去也不是办法。
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风清寒来到内室,云清歌睡的并不安慰,明月在一旁候着,见风清寒进来立即行礼,被他轻声免礼,让明月去外面的偏房睡觉。
随后风清寒轻手轻脚地走近床榻,将一双玉手握在掌心。指尖微凉如珠玉般圆润。风清寒静静握着,眼里满是柔情。此生有云清歌一人足矣。
天还未亮,云清歌便被一阵恶心唤醒。听到声响的风清寒也被吵起来,见云清歌又在吐,忙帮她轻柔后背。
“夫君,难受!”云清歌眼睛红的像兔子,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让人听了甚觉委屈。风清寒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为夫知道,歌儿辛苦了。一会带歌儿去看大夫可好?”
云清歌乖乖点头,此时的她已不是那个女扮男装,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蜷在风清寒怀里如平常女子一般,脆弱的经受不住半点伤害。
“今日便也不要束胸了吧。”云清歌撒娇道。平日云清歌谨慎,怕被人发现她的女儿身份让她束胸,殊不知怀孕后两只白鸽也变的酸痛,被布条紧紧缠住很是难受。
风清寒见她这般难受,不敢再有要求,允了她的要求,强行喂了几口白粥便让她去屋里躺下。
没过久大夫匆匆赶来。为了隐藏云清歌的身份,大夫也是风清寒从京城带过来的太医院的人,在云城寻了间药铺将他安置下。以备随时传唤。
大夫见过风清寒,寒暄几句便跟着明月来到里屋。风清寒也跟在后面。
大夫诊完脉,说云清歌并无大事,“王妃身子娇贵,对害喜反应比常人强烈些。下官开几幅房子吃两天,症状便会轻些。”
“轻些?”倒在床上的云清歌一阵哀嚎,“你就没有个方子让本王妃吃了不吐了的吗?”她苦着张脸,很是别扭。这些天被害喜搞的她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差的要命。早知生个孩子如此痛苦,打死她也不要怀孕!
大夫被她说的无话可说,忙向风清寒求助,“王爷,这害喜因人而异,不是后天人力能治愈的。王妃这要求......”
风清寒很是理解,让明月领大夫出去自己劝慰云清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腹部道:“歌儿乖,吃药便好了,再坚持七个月,便不用再受罪了!”
云清歌丝毫不吃这一套,冷着脸不屑的说:“说的好听,要不也让夫君怀个娃娃试试!”
“歌儿你别说,若是能有法子让为夫替你受这个苦,为夫一百个愿意!”
云清歌不想跟他贫,别过脸不说话。风清寒千哄万哄都没回应,故意破罐子破摔道:“既然这孩子弄的歌儿如此痛苦,那为夫便不要她了!”说着便起身让侍女喊住大夫,“一副方子下去,歌儿便不用痛苦了!”
云清歌见他来真格的,一时间慌了。拉着风清寒不准他去。“我随便说说,你还当了真!”
风清寒不听她的,见侍女没有动作,嗔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快去把大夫追出来!”
“风清寒!”云清歌是真急了,拉着他的袖子大喊他的名讳,“你敢动这个孩子试试!”刚刚还小鸟依人的云清歌瞬间变身护娃狂魔,没有了半点被害喜弄虚弱的样子。
风清寒强忍着不笑出来,但就是不回头去看云清歌,感觉到她可能是生气了,才回过头去,瓷娃娃般的脸正气呼呼地盯着他。
风清寒一时没忍住,大笑起来,“刚刚都是骗歌儿的。为夫认错!”作势将云清歌重新拦进怀里,“歌儿现在还难受否?”
两人这么一闹,云清歌竟不觉得恶心了。几天未进食的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依偎在风清寒怀里道:“那就随便吃点吧。”
得到命令的风清寒抓紧吩咐下去,王妃终于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