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母亲怎么了?先前身子不是一直硬朗吗?”
墨竹摇摇头,眼神复杂,“还是等你回家再细问吧!”
听此,云清歌也坐不住了!她眼神急切地看向风清寒,等着他拿主意。
风清寒自是不敢怠慢,“云城一事到这里便查不多了!该得到的情报都已得到!但赈灾的银子是此行的目的,反正都是回京,也是通路,本王让子楚查明白陆通到底是何许人,便可上路!”
云清歌同意,带着如月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墨竹旅途劳顿,风清寒先让他歇着去了。云清歌和如月在里屋收拾东西,风清寒坐在前厅难得清静。
突然增大的信息量多少让风清寒有些吃不消。从樊岚手里得来的证据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连他都说不清!他需要仔细权宜,那些人动不得,那些人要落马。想的风清寒很是头疼。
子楚的脚步由远及近,他拿着一张纸进来,“主子,线人的容貌确定下来了。主子请看。”紧接着,子楚将画像摊在风清寒面前。
风清寒上下打量画像,问道:“子楚,李三确定是此人?”
“回主子,确认无误!”
“这回,可要好好确认喽。”风清寒嘴角勾起笑意,现出精明的神色,“将此物妥当收好,明日咱们去找皇兄要个答案!”
画像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风清染的贴身侍卫李安。
风清染那日在风清寒面前认错葛青,差点酿成大错。今日一早便命人备上酒席,要去给葛青赔礼。
李安对风清染的行为很是不解,哪有皇子给平民赔罪的?话虽如此,但他在风清染面前连连犯错也不敢说什么,提着东西跟在风清染后面。
风清染进屋,墨竹也在。两人打个照面便僵在那里,墨竹机灵,先给风清染行礼。
“五皇子,别来无恙!”
风清染点头平身,“太子深谋远虑,什么人都能用上呀!”二人曾在王府宴会上有过一面之交,风清染对他了解不深,客套说道。
风清寒见风清染自己送上门来,藏住狐狸尾巴假笑道:“本王身边就这点人,比不上皇兄身边权贵,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使着顺手!”言下之意讽刺风清染拉帮结派。
风清染听到此话针对自己,话锋一转,问道葛青何在,“本王可是提了酒来谢罪呢!”说着,指指身后李安拿的东西,“快让葛青出来吧。昨日一事是本王的过失!本王向他赔礼便是!”
墨竹不便在此地站着,跟二人说了声便出了房间,回自己屋去。
风清寒收了酒,请风清染坐下。
如月斟来雨前龙井,屋里顿时都是茶香。
风清寒让其喝茶放松警惕,一旁说道:“葛青那个倔脾气,昨日回屋便没再出来。本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一会让人去看看!皇兄真心对他,他再消气,便是不识抬举!”
几句话给风清染吃了颗定心丸,令他不用担心因葛青的事而得罪自己,好戏还在后头呢!
得知无事,风清染松了口气。眼前的太子看似和气,其实力却不容小觑,不然这太子之位岂能轮到他来做?
风清染赶紧说道:“快差人请去!本王一定给足太子面子,给葛青好好赔礼!”
风清寒摆摆手,笑的狡猾,“皇兄,此事不急!本王还有一事需皇兄帮忙。”风清寒话是对风清染说的,眼神却瞄向李安,看的李安一阵心虚。
“子楚,把东西拿进来!”
子楚领命带着昨日的画像进来,给三人展开。
风清寒指着画像问,“皇兄,你且看看此人是不是李安?”
两人被风清寒的举动弄的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感觉不像是好事,风清染回答的谨慎,“此人看起来确实与李安长相相似,不知太子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风清寒的脸色瞬间冰冷,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说话也严肃起来,“此人是害死樊家三十二口的凶手!本王正在四处搜查此人呢!”
李安听此,盯着风清染的后背不敢有所动作,像是要把风清染后背盯出个窟窿,自己又犯错了!
风清染还算镇定,不解问道:“樊家三十二口不是查出是误食砒霜而死吗?怎么又成了他人陷害?”
风清寒冷笑,“皇兄,看来你也是糊涂。”他扫了后面站着的李安一眼,正色道:“若真是误食砒霜,怎么好巧不巧的连佣人都死了?难道樊家佣人和主人吃的都是一个锅里做出的饭?就算说的过去,那这砒霜是何人放的?普通家里做饭又怎么放砒霜?!”
风清染饶有道理的点点头,继而又问,“太子又是如何知晓是此人在樊家人的饭里下了砒霜?”
风清染一通弯弯绕,是要把风清寒的话都套出来,可风清寒怎会让他好事得逞!神秘道:“本王收到密报,说此人便是汇通钱庄樊掌柜与上家联系的线人,无可置疑!只要皇兄说此人到底是不是李安吧!”
说着,风清寒鹰一般的眼神盯着李安,李安本就心虚,一时之间竟有些站不住,低着头不敢看他。
风清染见自己人被怀疑,也怕唇亡齿寒,替李安辩护道:“此事太子没有任何怀疑,李安一直在本王身边跟着,他去哪里本王还不清楚?本王替李安作证,樊家人遇害期间,李安一直在本王身边,哪里都没有去!”
风清染说的信誓旦旦!就差跟风清寒拍胸脯保证了。
风清寒则不然,酸里酸气道:“皇兄话可不能说的太满,按本朝律令,替他人做假证是要受割刑的!”
“太子这话难道是说本王与李安狼狈为奸?”风清染也不乐意了,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眼睛鼻子皱在一起,似有天大的冤屈要说。
“六弟,本王尊你一声太子是觉得你是未来君主,是可信赖之人。”风清染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如今太子把本王的信任踩在脚下!与外面那些散播传言的人一起针对本王!这让本王如何再尽心社稷?凡事都讲求个证据,若是太子真怀疑此事与本王属下有关系,尽可拿出证据来。到时候本王决不偏袒!本王今日还有事,恕不能陪伴太子,告辞!”说完,让李安将东西留下,愤愤离开。
风清寒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待他走后,自语道:“看来此次是踩到老虎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