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染举行的聚会,仅仅两日便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反腐倡廉一时成了京中的热潮。一波一波贪官的事迹被人扒出来,大理寺和刑部人手也跟着忙起来。最大的贪官风清染却稳坐京中,掌控着这一场闹剧。
小福子将幕僚的折子递进来,风清染随手扔到一边的桌子上,连看都不看,得意地问他:“小福子,你说这京城大势都掌握在本王手中。这帮读书人还在背后瞎担心,是不是多此一举?”说话间,风清染神采飞扬。
“王爷说的是。这京中局势都在王爷掌控之中,再做担确实是多此一举;不过,这帮读书人若不操心,那岂不是白养了一群人?”小福子和稀泥的功力可见一斑,两边都不得罪。
风清染听的心里舒畅。在聚会上,他大谈贪污腐败,将自己在云城的经历说的天花乱坠,让外人看来,风清染是朝廷里最后一个保持廉洁的人;然而,他又在暗地里制造舆论,将一些外围贪污的官员拉下马。这些人对他内部庞大的贪污集团没有丝毫影响,却能在百姓心目中树立非常好的形象。
风清染使的这招金蝉脱壳之计,着实巧妙。小福子在一旁奉承,说的很得风清染心意。
“小福子,你说嘴巴,是从哪里学来的?”
“王爷谬赞了,都是财公公调教有方。”
“本王看未必!”风清染哈哈大笑,坐下来饮茶。小福子赶紧过去伺候。一主一仆很是融洽。小福子见风清染心情好,试探道:“王爷,李安虽然笨点,但对王爷可是忠心耿耿,前些日子您不是打发他去南边了吗?他还真给您做出了成绩!”
风清染听到李安,眉头没由来的一皱。但听到小福子后面的话,来了兴趣,“李安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夸他?”
小福子微微一笑,说道:“哪有什么好处,是李安真有功绩。不信王爷传他进来说说。”小福子比谁都精明,若李安没有真本事也不会冒着被风清染讨厌的风险来说。
不久李安被传进来,除了他一个人,身后还带着一大一小。
风清染见有点意思,问道:“李安,你光天化日之下带两个人进本王王府,叫人看了岂不是又要多话。这怎么还有个孩子?!”
李安跪下说:“回王爷。请王爷放心,这二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且,王爷请看!”说着,罩在两人头上的黑袋子被人拿掉。
樊岚看到坐在位上的人,与风清寒有着几分相似。心里便明白几分。
只听李安在旁边继续说:“这小孩便是樊家小少爷樊岚,另一个则是李三。=,汇通钱庄的挡手。”
风清染微微眯起眼睛,“就是你帮风清寒找的银子?”
樊岚丝毫不慌,“王爷高看草民了。草民今年尚不满十岁,那有能力帮太子找什么贪官呀。”他还要继续说,李安辩驳,“王爷,您不要被小崽子骗了!卑职在追查他的时候便已经了解到他给了太子一张名单!”
“什么名单!”风清染一时警惕起来,从椅子上坐起来,盯着樊岚,
樊岚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哇的一声苦出来,抱着李三不肯撒手。无论旁人再问什么问题,他都以哭声回答。
风清染被他吵的头疼,疑惑问道:“李安你确定没有找错人?”就面前这拖着鼻涕的小孩,风清染实在想不到他会帮风清寒找到贪官,更别说什么名单了。
“行了,先带去吧!”风清染冷着一张脸说道。
李安还要辩解,小福子摇摇头,示意他带着人先出去。李安恨恨地看着了樊岚一眼,不客气地带着二人走出去。
“你也下去吧!”风清染对小福子道。剩下他一人在屋里思索。不管李安带回来的孩子是不是樊岚,那份名单才是他最在意的!
云宅小院,云清歌刚刚吃罢午膳,坐在秋千上消食。风清寒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很是凝重,但见到云清歌,重现笑容。
“夫君去哪里了?吃饭也不见你!”云清歌两条腿晃呀晃,笑眯眯地问道。还没等风清寒走过来,云清歌便已经晃到他面前。
“都是杂事,歌儿不知也罢。”风清寒来到她旁边,帮着他把秋千往前荡。云清歌却不罢休,继续问:“夫君说嘛,歌儿当故事听。”
见他追问,风清寒说道:“樊岚不见了。”
“啊?”云清歌立即从秋千上跳下来,吓了风清寒一跳,“墨竹不是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吗?怎么会不见了?”樊岚过早懂事的脸在风清歌脑海中回放,对于樊岚,她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风清寒摇摇头,此事还在调查中,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到底为何。
云清歌叹了口气,重新坐在秋千上,“真是苦了他了!”说着,她一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幸亏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然该有多心疼呀。
“为夫已经派人去查了,歌儿不必担心,安心养胎便是。”
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风清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云清歌站起来,欲拉着他往屋里走。此时云郭氏屋里的丫鬟匆匆赶过来,来不及行礼道:“太子,太子妃,你们快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她……”
听是母亲的事,云清歌担忧地看着了风清寒一眼,匆匆往正院走起。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云清歌几个哥哥都在,唯独不见云尚书的身影。
“大哥,爹他去哪里了?”云清山眼神复杂,他往正厅扫了眼说:“父亲在屋里陪母亲,不准任何人进去。”
再看正厅,往日大敞的房门如今关的死死的。云清歌要去被大哥拉住。
云清山像她摇摇头,“母亲先是吐了血,又昏过去。刚刚太医进去了。太子妃还是等太医出来再进去吧。”现在进去,不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给人添乱。
云清歌无奈地点点头,站在一边等太医出来。风清寒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安慰道:“会没事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