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晓坐在沙发上扁嘴,不作声。
门铃响起,送外卖的骑手一脸笑意将火锅食材递到我手里。
我拎着东西走进厨房做饭,潇晓裹着薄毯踩着拖鞋跳下地,“许安,人都说,这个时间上有两种爱情最可怕,一种是相濡以沫,一种是相爱相杀,你觉得,对吗?”
我垂眼盯着刚开锅的清汤,头偏过一侧,思忖,“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人这一辈子,豁了命或发了狂的爱一个人,只会有一次!”
话落,锅内的清汤开始翻滚,我抿唇将食材如数放进去,等开锅,端到餐桌上。
潇晓把身上的薄毯褪去,羽绒服也脱下挂到玄关处的衣服挂上,一蹦两跳的到餐桌前坐下。
“要麻酱还是醋?”
“麻酱!”
我跟潇晓一问一答。
她接过麻酱,一顿狼吞虎咽,最后,嚼着一嘴羊肉,看着我,囫囵的说道,“许安,如果我真的准备追求丁总,你会支持我吗?”
“不会!”我几乎不加思索回答。
“那你会从此不跟我做朋友吗?”潇晓双眼红的像兔子,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
“也不会!想爱谁,想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恋爱自由!”我回应,夹了一筷子娃娃菜递到她碗里。
“我想试试,就这一次!”潇晓眼底流露出渴望。
“希望你不会遍体鳞伤!”我嘴角噙着笑,知道跟她执拗不过,只能顺从她的话。
潇晓点点头,双手握住我的手,一脸感动。
我无奈的摇摇头,收回手,继续吃饭。
一顿火锅,我跟潇晓吃的各怀心思。
潇晓在C市举目无情,在她眼里,我可以算得上是她半个亲人。
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但是我清楚,她内心其实比谁都柔软!
或许是命数,她的性子,跟吴芮是如此相似!
我介怀丁轩曾是吴芮豁了性命爱过的男人,但是并不介意,因为吴芮已经不在人世,而且我也无权要求丁轩为吴芮终身不娶!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你不在了,就会有下一个人代替你,那个口口声声扬言说深爱你的人,随着时光荏苒,终会在别人炽热爱的追求下妥协。
到最后,你一具冰冷的尸体常埋地下,人家软玉温香,过的依旧妥帖!
所以,女人,还是好好活着的好,谁给的爱情,都比不上自己爱自己重要!
我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思考,整个人都嵌进沙发里,眉眼荒凉!
我替吴芮悲伤,也替潇晓难过!
替吴芮悲伤的是她死了,丁轩却活得逍遥,替潇晓难过的是,哪怕她突破重重考验走进了丁轩的生活,丁轩也始终不会忘记他生命里有一个叫‘吴芮’的女人存在过。
考虑的有些远,直到贺铭拨通我手机跟我商量公司近期的竞标事宜,我才从中缓缓回过神来。
“这次跟咱们公司竞标的都是C市有头有脸的大公司,不过我已经派人摸过他们的底,除了丁总的公司,其他几个公司都不足为惧!”贺铭在电话那头说的利索。
我抿唇,听完他的话,“贺总的意思是?”
我了解贺铭,只要谈到关于工作的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每一句话的深意,他如今提到丁轩,定然有他的用意。
贺铭没接我的话,“许安,今天你跟丁总离开,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回答,淡然。
“许安,我们两人这么多年,也谈得上算朋友了,如果这次由你替公司出面竞标,丁总介于你跟陈先生原来的关系,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吧?”贺铭试探性的问出口。
我拿着手机,脸上掀起一抹讥讽的笑,差点轻嗤出声。
听不到我回应,贺铭静默了会,开口,“许安,其实我说这番话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这是咱们几个人来分公司第一次竞标,如果这次能一举得胜,你想想……”
“贺总,我不过盛达分公司一个小小的销售经理,这些事,您说,我做,至于结果如何……”我说至半截,没了下文。
贺铭是个聪明人,就算我说话的语气再如何平缓,他也猜得出我情绪不悦。
“许安,我也知道这些事会让你为难,但是咱们做的就是这行,你还是做销售的……”贺铭汲气,语重心长的开始跟我讲大道理。
我提提唇,瞥了眼手机通话,已经将近二十分钟,开口,“贺总,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有个电话进来,我先接个电话……”
话落,不等贺铭回应,我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黑掉的屏幕,我嘲弄的瞍了一眼,将手机塞进沙发缝里。
歪在沙发上,单手扶额,想着前两天贺铭的告白,深觉嘲讽。
贺铭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份恩情,我到死都不会忘,但是这种男人,事业心太重,绝对不是能托付终身的好伴侣。
说他是坏人吗?
他不是!
他只不过是不适合做爱人而已!
想到丁轩下午提到的乔芝境况,我摸出手机查了下她现在所在的公司。
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公司工作人员不足二十人,她全权负责设计,据资料显示,她设计的作品曾获得多家大公司的赞赏,甚至有些类似于盛达这样的大公司不惜用重金想聘用她,皆被她拒绝。
我手指划着手机屏幕,一页一页翻过乔芝所在公司的简章。
在滑倒对公司法人的简介时,住了手!
三十出头的男人,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最引我注意的是他那张跟陈森酷似的脸,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
——修楷,三十有二,单身,创建‘海悦’公司三年有余……
能对同一类男人专情、执着数十年的女人,如果不是心如蛇蝎,倒也算得上是个痴情人!
拨通丁轩电话,那头刚接起,我提唇,开口,“我需要你创造个机会让我接近修楷!”
“呦,不过才短短半天,连修楷都查到了?”丁轩调侃。
“手机是个好东西!”我回应,笑的戏谑。
“美人计?”丁轩发问。
“不,釜底抽薪!”我沉声,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