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阅的报纸和杂志很多,报纸有《宁波晚报》《环球时报》和《报刊文摘》,杂志有《世界知识画报》《集邮》《人物》和《文物世界》,偶而去买几期《参考消息》。费用一年800元左右。订阅这些具有颇高文化价值的纸质读物,主要是为了学习,其次是从中收集一些资料。一个人订什么报纸和杂志,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他的专业、兴趣和爱好。
这么几种“文化品”,每月是看不完的,我是怎么处理的?地方性的报纸,如《宁波晚报》(有些年会是《宁波日报》或《东南商报》),主要了解地方性的时事新闻,想了解国际时事新闻要看《环球时报》。《宁波晚报》中有散文、地方掌故、收藏品介绍,因而有浓郁的地方气息,我也会把它们保存下来,或作剪报,待空闲时再细细品读;《环球时报》有关国际问题的报道比较广泛而深入,特别有关我国的国防建设,如航母、军机、导弹等的报道,我必细看,那是国家的力量、民族强盛、人民智慧的反映,其他大多是看一个标题,没有时间深入了解。我订《环球时报》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一次李惠利中学的林雷(现为学校设备管理与电教中心主任助理)给我送来一份东西,他用《环球时报》当包裹纸,我随便翻阅了一下,引起了我的兴趣,就订阅了,也快有五六年了吧;《报刊文摘》我是不肯轻易处理的,4个(或8个)版面,都要浏览一遍,感兴趣的文章必细细读一遍,有些文摘当作资料剪下来保存。如我在编写《中国古代热学思想与实践》时,看到有一篇《甲骨文中已有霾》的短文,我就把它剪下来,将其引用于该书的最后一章第一节“风、云、雨、雪的形成”中。《报刊文摘》第三版的内容,我最感兴趣,如2014年12月24日该版有《2030年需要怎样的人才?》,文中写道:“父母实际上除了基因,最能够给孩子们传递的应该是生活习惯、思维方式,还有信念。”我认为说得很对,就把它抄摘下来。《报刊文摘》上曾登过《曾国藩的自省》,引起了我对这个历史人物的思考,对这位大人物该如何评价,我现在是被搞得糊里糊涂。记得在二十世纪50年代末以后,说他是屠杀太平天国(农民起义)的刽子手,小时候看过的京剧武打戏《铁公鸡》,讲的是太平天国将领石达开与湘军头领向荣的斗争,被定为反动戏而禁演;现在出了《曾国藩全集》《曾国藩家书》,将他定为清朝中兴的顶梁柱,鼓励人们向他学习,所以我还未搞明白,暂且存疑。但该文中有一句话,我倒比较欣赏:“真正强大的人,不是向外显现力量,而是放下身段,放低自己,不断从外界吸收力量。”这句话若是曾国藩说的,因人废言就不对了。
杂志中,《集邮》已订了好几十年了。集邮是我的爱好,我认为没有《集邮》杂志不能说集邮,可惜2000年后,十几年来,每期《集邮》只翻一下,就保存起来,想在闲暇时(不看书,不写什么了的时候),翻出来再好好看看,它毕竟是集邮的指导书呀。《人物》,是因为我欢喜看传记文学而订阅,对我编写科技史和了解历史人物有诸多的帮助。但2013年后,它改版了,虽然杂志办得十分活泼,有时代感,但其读者对象主要是年轻人,对老年人来说,已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打算2017年就不再订阅了。《世界知识画报》,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在本书《不凡的陈羽》中写过。刚开始时,未订阅,每月到报刊门市部购买,该杂志十分抢手,迟去一天就买不到了,以后索性全年订阅,该杂志除有几本出借未归还外,十几年的《世界知识画报》基本齐全。
1997年,我办了退休手续以后,退而不休,继续执教《物理学史》课,为教学需要,2000~2004年,我还订阅过《自然科学史研究》和《中国科技史料》这两本杂志,对我编写《中国古代力学思想与实践》《中国古代热学思想与实践》有很大的帮助,两书中好多史料取自于这两种刊物。《文物世界》,是因为我对国家的文物和考古感兴趣,是在邮局报纸杂志订阅目录中看到的,是季刊,一年仅4本,山西文物局主办,因而以山西省的文物资料为主,局限性较大,有些文章太专业,我也想在2017年不再续订了。
当我不再花钱订报纸杂志的时候,我会把珍藏的《报刊文摘》《世界知识画报》《集邮》《人物》拿出来,用放大镜照着,将它们从头至尾好好读一读,这是一种福气,也是一种享受。
2016年2月19日春节
二进毛夹岙
“清明时节雨纷纷”,近来,江南何止“雨纷纷”,而是大雨淋淋,雷声隆隆。俗话说“雨后春笋”,已到产笋季节,毛志刚已来电话约我们再到他的家乡毛夹岙游春挖笋。真快,又是一年过去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去他家掏笋。春天,气候变化无常,时晴时雨,要挑一个晴朗的日子可不容易,他还要协调裘娟斐、张家皋、徐钟庚等几位老师在同一时间是否都有空。昨天(4月8日),只有我与裘老师成行了。
我们坐着小毛的“哈弗”汽车,沿去年的路线,出西门向毛夹岙进发,在集士港停了停,把毛志刚的爱人小李接上车,她为我们准备中饭,在集士港买了许多小菜。公路两旁青山绿水依旧,让人的身心为之一爽。今天公路上的小汽车多了不少,噢!今天是周末,城里的有车一族时兴自驾游,到乡村度假休闲,离宁波不远的大雷、毛夹岙、樟村、横溪等乡镇都成了他们周末的度假圣地,怪不得公路上的小汽车比平时多了数倍。
车到毛夹岙,我们在毛志刚家里稍息,村前屋后的空地上,到处都摊晒着笋干、咸菜笋丝,有一户人家正在用土法做烧酒,好客的主人请我尝尝他们刚酿制的烧酒,我不会喝酒,但看到玻璃杯中清澈透明的白酒,经不住诱惑,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一股清香直透脑门,已经使我有点醉醺醺的感觉了。
毛夹岙的山脚下,掘土机在施工,听说一个老板看中了这块宝地,准备将毛夹岙与樟村连通,修建度假区和农家乐。不久,毛夹岙将不再闭塞,樟村又有了一条通向富裕的康庄大道。
我们在中饭前上山掏笋,今年这里的山竹是大年(丰年),春雨后,钻出地面的毛笋遍地皆是,我们寻找“黄泥哄”,刚露出头的毛笋也有不逊于“黄泥哄”的。小毛说,要拣毛笋头上的“羽毛”呈淡淡的翠绿色的,下面笋壳呈黑色的不好,只能留着成为竹子。果然,我们挖的毛笋株株下面肥壮洁白如象牙,不多一会儿,采挖了近百斤,毛志刚不愧为山里出身。
中午,小李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家常菜,我欢喜吃的还是马兰头、野山笋烧咸菜和红烧毛笋,那带点甜味的烤毛笋,简直百吃不厌呢!小李的煎带鱼也烧得很好,我们享受了一顿不错的午餐。
饭后,我与裘娟斐老师带着相机(她可是老年大学摄影班的学员呢),在村里寻找农村的老物件,除了我在《中国古代热学思想与实践》中需要的锅盖、燥箕、柴杠外,还拍摄了木梯子、稻桶、团箕等;做扫帚的毛竹丝、芦花杆以及家家户户晒笋干的场面都一一拍了下来。
趁我们在村里寻找老物件之际,小李到山上去搞她的副业——采摘野茶叶。去年,她花了一顿饭工夫,采摘到近一斤的鲜茶叶,别看少,这可是地道的山茶叶呢!过去我到横溪大岙二姐家尝过,清香、醇厚是它的特色,可惜产量不多。
我们也在小李采野茶叶之时,由小毛陪同到毛夹岙原地走走。毛夹岙在樟村方向,离小毛老家约有2.5千米,是一个沿山沟修建的山村,比小毛家的自然村大得多,小毛说有一两百户人家,我说不上百家。横溪上街头,偌大一个乡村(幸福大队),我从东家数到西家,不到三十户,这里哪里有一两百户呢!清澈的山水沿已形成的溪流顺势而下,遇到溪中的石头,溅起阵阵水花。山水吸引我们到溪边洗洗手,清冽的溪水似乎洗去了我们心头的不快和烦恼。
村中,很少见到青年人,在门前晒笋干的大多是老爸老妈,志刚向他们打招呼。过去,他家也在这儿,是小溪的源头处。我还发现,这里几乎家家都有几盆即将开花的天葱。天葱,家乡大多用破面盆之类工具种植,放在屋顶上,所以叫作“天葱”,一般用于烧鱼煮肉,随手采摘十分方便。天葱还有药用价值,捣汁可治中耳炎。
村里有一个庙,大门的匾额上写着“石甑庙”,“石”字多了一笔,看起来像“后”字。我问小毛关于庙的历史,他也说不清,他说这里像个石甑,故叫“石甑庙”。我猜度不是这样的,“甑”,古代用陶土制作,上有许多气孔,用于蒸煮食物,当时正是陶制品与新石器混用时代,这里可能发现过石甑,故叫“石甑庙”。如果属实,这个村应是一个已有五六千年历史的古村落。庙是近年修缮的,装饰的色彩十分鲜艳,庙的大门紧闭,两旁各有两座泥塑菩萨,其中一个是判官,他右手拿着一支笔,左手拿一本“生死簿”,传说他在生死簿上用笔点一下上面谁的名字,谁就要离开人间。还有一个伸着两个手指头的菩萨,像城隍庙中的“二百五”,应是一个阴间押解犯人的解差。我问庙附近的一个老阿姨,庙中是否能进去,她手指一指,原来有个边门,门虚掩着,走进一看,庙中有戏台,两侧有东西厢房,还有看楼,大殿中供着一座菩萨,不知是何方神明。殿中还有一架硕大的长明灯,十分华丽,可里面没有油,大约因无人捐助,所以没有燃着。
村中有一个行政服务中心和一个小菜场,怪不得是真正的毛夹岙。613-4路公交车也到这里,听裘老师说,她与王烈衍在横街头坐过这班车,每天只有6班,所以要等待很长时间。
下午3时光景,我们要回程了。那么多的好笋要处理,晚上我还要参加93级电子班的21年来的第一次聚会,尽管我们留恋这里的山色风光,还是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归程。
2016年4月10日草成
8月12日修改
枇杷时节宁海行
宁海,路过、去过不知多少次,已记不清了。二十世纪80年代初,在台州师专工作,去临海回宁波,必定要路过的,但长途客车只经过外宁海、岔路、黄坛,到三门县的高岘,再直驶临海,不必进入宁海城关。1973年,调回宁波,身为市物理教研员,去宁海的机会就多了。因工作在身,在那里工作的学生又多,所以也只能走马看花,不识宁海的真面目。今年(2015)6月2日,受毛志刚之邀,到宁海陈焕灿处吃白枇杷,才看到了宁海的一角。
这次同行的有裘娟斐老师、毛志刚父女俩。由毛志刚驾车,从宁波东进入高速公路,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就抵达了宁海。陈焕灿在高速公路宁海出口处等我们,我们改坐陈焕灿的奔驰车,直望长街镇而去。
车到长街镇,停在长街镇中心小学。焕灿让我们参观小学的电子设施,每个教室外都有一块电子屏幕,你只要触摸一下屏上的一些地方,屏幕立即显示该班级的详细资料,如某一同学的近几日表现、家长的反馈意见、社会上的评价等。这一设施是陈焕灿的杰作,由杭州一家电子仪器厂生产。该产品陈焕灿曾带到2015年青岛教育仪器展销会上展出,在短短几个月中,已获得了上千万元的订单。长街中心小学是宁海第一所拥有此设施的学校,我跑过宁波市区好多中学,从未见过哪个学校有这种设施。
我们又到二楼参观该校的海洋博物馆。博物馆由三个教室组成,第一室是浸制标本,展品都是当地三门湾的海产品;第二室陈列着各种珊瑚,白珊瑚和红珊瑚常见,黑珊瑚与蓝珊瑚还是首次看到。特别是那株黑珊瑚,体形已很大,据说价值好几十万元,它们用钉起来的木框子装着。这种珍稀展品应用玻璃箱子珍藏,可见,博物馆缺少经费支持;第三馆是贝壳,好多贝壳也是第一次看到,叫不出名称,那种硕大的学名叫砗磲的贝壳也有。博物馆帮助小学生初步认识了海洋世界,为他们的自然课增添了不少知识。
学校一角,还开辟了一个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展览区。照片上当年风华正茂的知青们正在从事各种农业劳动。据介绍,藏品的收集只花了一年多时间,征集到的展品中有许多珍贵的照片和实物,实属不易。五六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知青都步入了耄耋之年,不少人已过世了。如果你亲历过上山下乡,看到这些展品,定会热泪盈眶,那艰苦岁月,会自然地从脑海中浮现。听介绍,来宁海长街落户的知识青年都来自杭州。
下午,我们参观了长街镇中学的实验室。长街中学的名字我颇熟悉,那里原有高中,副校长施爱国是物理教师,如今,高中部已搬到梅林镇,与力洋中学(原为宁海四中)、黄坛中学(原为宁海五中)、桥头胡中学(即宁海六中)和正学中学组成新的宁海县正学中学。前年,我和张家皋老师去过,新建的校舍颇具规模。
陈焕灿让我们参观这两所学校,可见,他没有离开他的本行呀!正可谓“三句不离本行”。
中午,在镇上一家饭店用餐,宁海中学的边峡、宁海第一职高的潘建军、桃源中学的高建树从宁海城关赶来。多年不见,相聚甚欢。席上全是宁海地道的海鲜,我又尝到了久负盛名的长街蛏子,那是三门湾的特产。芝鱼、虾蛄和鲜泥螺都是这里著名的海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