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国在二十世纪60年代末,搞“大跃进”,农业生产出现浮夸风,搞“并丘风”,将一二十亩水稻田中的快成熟的水稻,移植到一亩田中,说亩产几十万斤,拍照上报,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孩稳稳坐在稻穗上。据说我国的大科学家钱学森先生,依照能量守恒关系做了计算,将一亩田中水稻吸收的能量,全部转化为水稻的能量(可能连当柴烧的稻草也计算在内)也不超过5万斤。这个符合科学的计算结论一出,动摇了亩产几十万斤的神话。于是造事者动用手中的政治权力,说钱学森先生“右倾”,这是多么愚昧无知呀!
并校风已过去,大学校已建立,但愿当事者总结利弊得失,把学校办好,需分则分,不要再折腾了,学校需要稳定,教育需要时间,国家、人民期待的是高校多出人才,多出科研成果。
2016年8月10日
校长的调任
在暑假开始不久,于建春打电话告诉我,他已升任李惠利中学书记。于建春比我小得多,但也应50岁出头了吧,所以我叫他“小于”,我们是在我做物理教研员时认识的。他原是宁波四中的物理教师,他的最大特点是敢于说话,对一些事物有自己的看法,工作踏实,任劳任怨,敢挑重担。所以在周家瑞当四中校长时提为教导主任,后又提升为副校长。林金妙从宁波三中调到四中,两人配合默契(都是物理教师),是他工作最愉快的时期。后林金妙调到二中,励芒伟当校长(慈湖中学调来),小于仍固守在他的副校长岗位上;在励芒伟调到考试中心任书记,四中书记邵迎春(做过二中团委书记)升任校长时,他从四中调到李惠利中学任副书记、副校长。
于建春对学会工作也十分支持,在2003年第九届代表大会上被选为副秘书长,一直至今。
李惠利中学前校长是毛建平,他原是奉化中学校长,是一个名校长,后受教委主任岑申之请到民办学校华茂外国语学校当校长,一干就是十年。由于办学理念上与董事长徐万茂有分岐,他辞去校长到联丰中学做负责人,没有任何任命,我对此为他抱不平,认为这样对待毛校长是不公正的。刚好慈溪育才中学的董事长沈宏邦托我找一个校长,我曾贸然前往,请毛校长出山。他没有答应,他向我讲了一条:在民办学校当校长,校长应有股份(财权),否则很难开展工作。他还向我推荐了一个校长,我因不了解,也就没有下文。不久,李惠利中学校长李秉康调到二中当校长,李惠利中学校长一职才由毛建平继任。毛校长为人真诚,工作踏实。他工作一段时间后,受到李惠利中学师生的欢迎和赞誉。他在李惠利中学工作五六年后,学校各方面大有起色,高考一本录取人数大大超过三中,一跃成为宁波中学、效实中学和宁波二中之后的老四。年岁不饶人,今年毛校长退休了。真巧,毛校长退休后,马上被恒威教育集团请去,到慈溪育才中学当校长去了(育才中学现与恒威联办,恒威的负责人是做过市教委主任、市政协副主席的华长为)。
现在李惠利中学的校长是刘维龙,从宁波三中调来。刘维龙我很熟悉,他毕业于宁波师院地理系,我在师院工作时,中饭常在沈斌标家里吃,刘维龙也经常来。他毕业后,分在市教育局,负责学生的军训及学工学农事务,工作单位挂在效实中学,干了十年,才正式落实到李惠利中学任副校长,后调到宁波三中任书记,这次他算是“归根”了。
前两天晚上散步时,碰到在宁波二中工作的郑曙辉、茹菊贞夫妇,说起他们来了一位新书记和一位副校长,书记是叶惠良,原为宁波中学党委副书记,与奚曾辉搭档,副校长是效实来的杨继林,两人我都熟悉,更熟悉的还是杨继林,他是效实中学的教导主任、宁波市名师和市物理学会的副秘书长。他们还告诉我,李永培已从宁波中学校长位置上退下来,由四中校长邵迎春担任校长。小邵我也熟悉,尽管有人对她有看法,我还是赞赏她的办学理念的。不说别的,去年我去四中,校园布置强调四中的历史,将四中好多老照片布置在校园的各处。今年上半年我又去四中,校园的气氛就不同了,突出了一个教育的重要理念——以学生为中心,我赞同。现四中校长是从李惠利中学的副校长任上调到四中任书记的钱洲军,他是效实中学语文特级教师冯中杰老师的东床,在宁波师范并入宁波大学后调到李惠利中学当副校长。
李永培是物理特级教师,1982年毕业于宁波师院物理系,与楼森岳、张曦同届,是我们学会工作的积极支持者与参与者,一直任常务副理事长。关于他要退休的消息传了三年还不止吧,他是退下来了,但他在宁波中学的工作是有成效的,做了10年校长,宁波中学各方面都十分稳定,许多工作与效实中学不相上下。他毕竟是能人,一退下来就被恒威教育集团请去,任神舟中学校长,这想必是华长为的战略决策。
工作调动是常态,有的是工作需要;有的是调到更适合他(她)的岗位,以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有的是年龄的限制;有的是自身的问题;更多的是提升,职务上升了半级或一级。在行政单位,几年轮一回是需要的,一个领导在一个单位待得久了,人头熟了,容易滋生不正之风,中国人讲人情,“人情难却”,不免徇私舞弊,所以正常调动是常态。有时,调动一下领导,或许能为单位带去一股新风,促进该单位的发展。
教育系统不同于行政部门,有其特殊性,它工作的对象是人,它培养的是国家的希望和民族的未来。作为一校之长,他(她)首先应是一个教育家,他们应精通教育理论,并有精湛的业务水平;他们要有战略家的眼光,要考虑学校5年乃至10年、20年的发展;他们应有自己的“试验田”,实践他们关于教育改革的设想。教育是长周期的事业,一项教育改革,一个教育实验,须经几届(一届3年、6年或9年)的反复实践,才能形成教育经验和理论。建立良好的校风、学风,是学校的终极目标,它们的形成与学校的主要负责人有极大的关系,频繁调动学校的一把手,不利于校风的形成和学风的建立。所以教育系统如像行政单位那样频繁调动,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教育经验也是一个积累过程。校长越老、任期越长,他们的经验越丰富,即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校长到了退休年龄,只要他们健康状况许可,可以续聘。这是我一孔之见。
2016年9月6日
跑班
教育是上层建筑,是一个国家在某一时期经济的反映,这是一般的常识。教育改革,是发生在教育不能适应当时社会的需要和跟不上科技发展步伐时,通常是自下而上地开展。经济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所以教育需不断改革,才能适应时代。
我国自二十世纪80年代(1977年)恢复高考至今,应试教育一直处于统治地位,高考那根指挥棒始终指挥着中小学教育跟着它转。不说别的课程(我不懂),就物理学科来说,它是一门实验科学,实验与观察为其基础。40年来,物理这门课程性质大变样,学生以解题为主,实验作为点缀,甚至将实验视为引起学生学习兴趣的一种手段,完全抹煞了物理的本来面目。物理这样,其他各科估计也有类似的问题。于是有识之士,或懂得点教育和关心教育的人们,惊呼我国的教育走进了死胡同。
1949年之前,我国的教育抄袭欧美模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全盘学习苏联老大哥;中苏交恶直至苏联解体之后,我们又转向了欧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快70年了,我国至今还未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在这种情况下,党中央发出了教育改革的号召,教育若再不改革,如何适应中国如今的发展呢!这种自上而下的促进改革,史无前例。
上面有指示、文件,下面便闻风而动,浙江省的高中出现了“跑班”(也叫“走班”)的教育改革。做法是高一的课程人人要读(所谓“必修”),经一年学习后,考试一次,成绩带入高考总成绩,后两年学生可以只学习他们感兴趣的课程,于是原来的班级学习因内容有了分化,出现了一部分同学到甲教室上课,另外一些同学到乙教室或丙教室上课,这就是“跑班”。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大学生早就这么做了。有一天,我去宁波二中物理组,看到办公室门口放着四五只塑料筐,我问物理组的老师是干什么用的。他们说,现在学生的学习内容不同了,作业要求也不同了,筐是供学生交放不同的作业的。这样,教师自然需要布置不同的作业,教师的工作量也随之增加了。
这种跑班的做法,美其名曰:让学生依据自己的情况,走不同的发展道路。看起来不错,使学生的个性得到充分的发展,突出了“人”的特点,即重视了个性。
但这种做法,却忽略了人的共性,忘记了高中教育是基础教育,依教学计划,哪些课程是学生必须学习的,是基本要求,是中国未来公民必须具备的文化科学知识,这关乎民族的科学文化素质和国家的前途命运。
不错,学生的个性是需要充分发展,俗话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高中的教学内容必须有一个统一的要求和目标,不能各取所需,我们不可能为每一个学生编一套教材。正如全国有34个省市自治区,虽然允许各省自编教材,高考自己命题,自己录取,但基本上都是人教版的教材,不能因为是边远地区,只学“三字经”,别的地方却可以学“之乎者也”,看起来是适应了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情况,承认了差别性,可是忘记了统一性与共性。应结合个性与共性,不可偏颇。
2016年8月9日
甬城里弄的孟春之夜
立春已过,今年虽是年里春(立春在春节之前),可东海之滨的宁波的春天,并未因季节的提前而来临,气象部门说,真正的春天要等到惊蛰前后。
近因儿子阿溟身体不佳,在宁波市第二医院住院治疗,我们老夫老妻要值班、担饭,一天五六次走过街街弄弄到医院或回家,因而才有机会领略甬城小街里弄初春的夜景。
午夜12点半、凌晨3点钟,人们经过一天的劳作早已进入梦乡,白天的忙碌、喧哗都归于宁静。
从孝闻街73弄小区出发,穿过东西向的宝兴巷、永寿巷,沿着南北走向的文昌街向北行就是宁波市第二医院所在地西北街了。全程只需十来分钟,这段不长的路程,让你能充分感受甬城里弄的孟春之夜。
季节已进入九九,“九九歌”中说“九九八十一,犁耙一齐出”,是农村准备春耕春种了。我在里弄里穿行,虽是午夜,已无春寒料峭之感了。
我刚跨出73弄,见几只野猫还在垃圾桶边觅食,并发出不动听的叫声,现在正是动物发情的季节,那是在“叫春”,招呼它们的“情人”。
街灯是现代强光源或LED,却发出有气无力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圆锥形的光柱投向地面,深夜雾霾减弱了许多,空气中的水汽、尘埃使光柱呈现出来。文昌街如其他街道那样,马路两旁停了几辆小汽车,远处看去,犹如仲夏夜田野中田埂上蛰伏着的青蛙。半夜已过,文昌街有家住户临街的门还开着,里面透出一束微弱的灯光,该家养的五只狗,还在街路上打闹,不肯休息,像它们的主人那样还在过夜生活。白天,我从那儿经过时,看到女主人正在呼唤她的爱犬,真有意思,她家的狗也叫阿大、阿二、阿三、阿四,还有一只自然叫阿五了。虽然夜深了,他们对过往行人,却不狂吠,不来理睬你,它们玩它们的。
西河街,街灯和商店的霓虹灯未曾关闭,整条街道如同白昼,店面都打烊了,只有西北街口的杂货铺还灯火辉煌,两个营业员精神抖擞,毫无睡态,看来夜晚生意不错,几个从二院方向过来的顾客进店买夜宵。偶有几辆“的士”在西河街穿行,车上大多打着“空车”标志,只有从二院出来的几辆“的士”上有人,我猜度他们也是刚照顾病人轮换回家休息的。806、809两路公交车早已停运进站休息了。
二院附近的五块巷,原有一家前卫电机厂,不知何时迁到郊外去了;不远处的人丰布厂,也已合并,所以看不到提着饭盒子、骑着自行车三班倒匆匆回家和赶来上深夜班的工人了。
二院住院部的病房灯火彻夜亮着,却是静悄悄的;急诊处,偶有救护车进出。有几个值班医生忙碌地在抢救病人;7号楼是门诊大楼,已无白天人群进出挂号、配药等嘈杂场面,只有大门进去左手边的注射室,还有几个病人在打吊针,他们以焦急的眼神带着睡意看着药液瓶,期望早点打完回家休息。自动扶梯在下午5点钟已停止运行了,电梯是24小时工作的。
宁波的老三区(海曙、江东、江北),据说已有近百万人口,还算不上是大城市,只能说是中等城市中的老小。现在在提倡“月光经济”(其实就是夜市),也只在繁华地域,如天一广场、南塘老街等处;近几年兴起的广场舞,那大多在公园和空旷地带,一般都在晚饭以后,现在这时候使人心烦气躁的高音喇叭早已停播了。宁波的孟春午夜,显得那么宁静而悠闲。
2015年3月18日
由甬港饭店倒闭而发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