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见状,急忙也翻身上马,人刚坐好,雷风扬却回头对他说道:“今儿个你不必跟着了。”说完,便用靴子轻轻踢了踢马腹,马儿抬起四蹄,缓步走去。
来福有些委屈地停留了一会儿,看雷风扬两人已经走远,暗自叹了一口气:以前总听老人讲什么冤孽冤孽的,却总是不信,如今总算是知道了,这世上,果然有冤孽一事,唉。
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来福没有敢回客栈,调转了马头,向刚才吃酒的酒楼走去。
雷风扬打了人,自己没事人一样走掉,留下一个烂摊子给茶叶铺掌柜的,估计他这时候早就焦头烂额了吧,自己就去替爷收拾一下,看看如何善后才好吧。
在幽州城里,雷风扬拥着柳冬青,任马儿慢慢地小步走着,他感觉出了柳冬青的不自在,可他也没有吭声。待马儿出了幽州城,雷风扬用靴子狠狠蹬了两下马腹,马儿会意地撒开蹄子向西狂奔而去。
柳冬青坐在马背上,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她为了避免更重的不适,只得紧紧闭上了眼,手却是不自觉的抓住了雷风扬的胳膊。雷风扬的身子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马儿一路狂奔,跑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柳冬青睁开眼,只见他们已来到了一片山谷里。
一片有些荒凉的山谷。
也许这里曾经鲜花盛开,绿草如茵;也许这里还曾经有过一两间小屋,小屋里曾经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可是如今,曾经鲜活的一切都化为一片萧瑟的枯草和一堆坍塌的废墟,只有风从上面呜咽吹过,偶尔能见到一只孤独的野兔探出头来,很快又消失不见。
这一切,只不过映趁得这里更加的荒凉寂寞: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
雷风扬骑坐在马上,一动不动,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柳冬青坐在他的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也不敢问,更不敢有什么动作,她略略僵直的身体微微前倾着,低垂着头,不愿去注视眼前这般荒凉的景色。
一个明显被主子抛弃的过往,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雷风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马,柳冬青的背后突然失去了依靠,有些坐不稳,身子晃了晃,她赶紧抱住了马脖子。
雷风扬站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看着柳冬青的狼狈相,突然笑了,“原来,你还是这般不敢骑马。”
“奴婢家境贫寒,从未骑过马匹,故而有些害怕,让堡主见笑了。”柳冬青轻声说道。
雷风扬听了她这番话,本来有些平静下来的心又瞬间有些烦燥起来,他几乎是恶狠狠地把柳冬青从马上拖了下来,然后也不待柳冬青站定,便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柳冬青有些惊魂未定,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赶紧追着雷风扬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