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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代贤后楷模——唐太宗后长孙皇后

唐太宗李世民是人们所熟知的明君,可以说他是历代封建帝王的杰出代表。而他的妻子长孙皇后则在很大程度上辅佐了李世民,贞观之治的出现也有长孙皇后的功劳。此外,长孙皇后还是历代宫廷后妃的楷模,为皇帝扫除了后顾之忧。他们夫妻二人以其远见卓识、英明贤惠的治国处世之道,双双被载入封建治世的史册。

长孙皇后是河南洛阳人,祖先是北魏的拓跋氏,曾担任过宗室长,后来改姓长孙氏。她的高祖长孙稚曾做过大丞相,被封为冯翊王,曾祖长孙裕,被封为平原公,祖父长孙兕任北周左将军。父亲长孙晟是隋朝的右骁卫将军,喜欢涉猎,熟识文韬武略,英勇善战,通晓边事,隋帝与突厥及其他外族的往来都是由他预先交涉。长孙皇后的母亲是隋朝扬州刺史高敬德的女儿。长孙皇后自幼生长在官宦世家,知书达礼,贤淑温婉。她从小就喜爱读书,梳妆时也手不释卷,她以历史上著名人物的善恶来教导自己,严格按照礼教行事,再加上相貌出众,家人视其为掌上明珠。长孙皇后渐渐长大,方圆十几里都知道右骁卫将军家出了个美丽的女儿,而且聪颖贤惠,所以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可长孙家为长孙皇后的出阁着实费了一番脑筋,能与之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实在难找。长孙皇后的伯父长孙炽曾是北周的一名学者,他听说当时北周武帝的外甥女窦氏劝过武帝抚慰突厥皇后,因此,他对自小聪颖的窦氏印象特别深刻,窦氏后来嫁给李渊,生下四男一女。长孙炽认为这样明智贤慧的母亲教养出来的孩子肯定非同一般,所以就想与李渊家结亲。长孙晟托人四处打听,后来听说李渊的次子李世民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年龄又相当,所以就请人说媒,把女儿许配给李世民。李渊也听说长孙晟家的女儿如花似玉,天生丽质,并且博学,所以这桩婚姻一提就成。长孙皇后凭借她的智慧和宽宏豁达的处事哲学,使李世民在后来打天下、坐天下的斗争中如虎添翼,这一美满的婚姻也成为历史上的一桩美谈。

相士说李世民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因此,李渊即采“济世安民”之义,为这个儿子取名为“世民”。李世民在18岁时,便曾单枪匹马突入敌阵之中,救出身陷重围的父亲;20岁时,便能礼贤下士推财养客,天下豪杰莫不前来投靠;21岁时,便率领大军攻下隋都长安。之后,李渊即皇帝位改国号为唐,是为开国之主唐高祖。李世民受封为秦王,节制关东兵马,数年之中大破宋金刚、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等割据称雄的枭雄势力,完成了国家大一统的重任。唐高祖李渊后来加封其为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之上。

长孙皇后与李世民成婚后,互相爱慕互相尊重。她见丈夫喜欢习武拉弓射箭,就把父亲长孙晟的弓箭取出来交给李世民使用;她见丈夫有时会“不拘小节”,心中不免担忧怕他遭遇不测,于是她就请哥哥长孙无忌和叔父长孙顺德与李世民交往,伺机相助。长孙皇后出身于世家大族,但是嫁给李世民之后却非常孝敬,一点也没有骄纵的行为。长孙皇后年龄虽小却能够尽行妇道,对公婆小心侍奉,非常尽心尽力,后来她和李世民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加勤勉,相夫教子,深得公婆的欢心,周围的人也都很感念她的恩德,对她交口称赞。李世民见妻子贤惠温婉通情达理,府中上下一片和谐,自己能够安心处理外界事务,无后顾之忧,心中十分高兴。

但是,李世民依然有不顺心的事,那就是自己虽然为建立唐朝拼杀疆场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哥哥李建成却被立为了太子。为了皇权,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展开了激烈争夺。在李世民的麾下精英济济,武有李世勣、程咬金、秦琼等能征善战的剽悍人物;文有杜如晦、房玄龄、孔颖达等18 人,后世称为“十八学士”。像李世民这样的实力,自然会引起贪酒好色的太子李建成的嫉妒与担忧,因而兄弟之间势如水火。李家三兄弟的明争暗斗,给长孙皇后在皇宫中的生活增添了许多麻烦和苦涩。她尽心竭力地侍奉公公李渊,使他在后来的丧妻之时,也能感受到儿女的亲情温暖,同那些为争宠而相斗的妃嫔相比,李渊从心底里喜欢、信任这个贤惠的儿媳。在妯娌之间,她也凡事忍让几分,尊敬顺从她们,不怕吃亏,尽量让她们挑不出毛病,配合李世民以消除外界的猜忌。

为了帮助丈夫建立一个有利的环境,长孙皇后昼夜焦思劳神、处处忍辱负重。后来,在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力劝下,上演了一幕骨肉相残的悲剧——玄武门之变。到了兄弟之间真刀真枪拼杀的时候,长孙皇后也一反软弱顺从的性格,勇敢地帮助李世民激励将士,她亲自赶到现场慰问勉励,将士们无不感到激 动欣慰。兄弟三人经过互相残杀、陷害,公元626年李渊被迫退位,李世民即位,史称唐太宗。李世民最终成了大唐皇帝,而妻子也由秦王妃升为了皇后,次年正月改元“贞观”,开创了“贞观之治”的新局面。

长孙皇后被立为皇后不久,皇后的父亲长孙晟被追封为司空、齐献公,因为长孙皇后的所作所为端直有道,所以唐太宗对她更加以礼相待,也十分器重。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从前与唐太宗是贫贱之交,又因为是辅佐唐太宗登基的元勋,唐太宗将他视为心腹,准备将朝廷政事托付给他。皇后坚持说不可以,常找机会对唐太宗说:“臣妾已托身皇宫,尊贵到了极点,实不愿意自己的兄弟子侄遍列于朝廷之上。汉代外戚吕、霍两家便可作为深刻的教训。特别希望圣朝不要任用臣妾的哥哥当宰相。”唐太宗不愿因为长孙无忌是外戚而埋没了人才,因此没过多久还是任命长孙无忌为丞相,长孙无忌在皇后的影响下忠心耿耿,始终保持谦逊谨慎的作风,成为了一代名臣。皇后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安业,嗜酒贪杯,为人奸诈刁滑,父亲长孙晟去世时皇后和无忌都还年幼,安业便将他们赶回他们的舅舅家里。皇后后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还常请求唐太宗对他厚加礼遇,等到安业参与日后刘德裕的叛乱,唐太宗准备处死他时,皇后还叩头流泪为他请求活命,并说:“论安业的罪恶,就是处死一万次也不该赦免。但他对臣妾不仁慈,天下人都知道这事。现在处以极刑,人们一定会以为是臣妾依仗天子的宠爱对哥哥进行报复,这岂不成了圣朝的一个过失吗?”于是安业得以减罪免死。长孙皇后还恪守后宫不干政的古训,不干涉过问国家大事,由唐太宗和臣僚们处理。唐太宗知道皇后有才有识,所以遇到问题就经常征求她的意见。不料皇后竟不作答,在这里长孙皇后做了很好的表率,唐初的政治清明也与此关系极大。

长孙皇后虽不干涉朝政,但她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贤内助的作用。她尽量不让后宫事务影响到皇帝,处处关心体贴唐太宗,后宫发生不顺心的事也尽量不麻烦唐太宗,而且凡事都顺着唐太宗的心思。有时唐太宗下朝回到后宫心情不畅,常会没有理由地训斥宫中侍者。这时,长孙皇后也附和唐太宗,命令把惹唐太宗生气的人抓起来,之后她再问明情况,遇到冤枉好人的情况时,她总是替唐太宗道歉。长孙皇后赏罚分明,人人竭力效忠,没有人整日提心吊胆,宫中气氛比较宽松和谐。只要是唐太宗的孩子,不管是嫡生庶出,长孙皇后都视如己出,加以爱护。豫章公主出生后母亲去世,长孙皇后主动收养,给公主的母爱甚至超过了长孙皇后自己的亲生儿女。她对嫔妃甚至宫女都体贴入微,当嫔妃、宫女有病时,长孙皇后总是亲自去探望,把自己用的好药、食物送给她们,使之尽快痊愈,因此后宫上下都十分爱戴长孙皇后。整个后宫充满了欢声笑语,宫内上下都在一种温暖和谐的气氛下生活,使唐太宗能完全把整个身心投入到管理国家大事中。

此外,长孙皇后还对唐太宗的过失进行规劝。有一次,唐太宗下朝归来立即狠狠骂谏臣魏征,原来是魏征在朝上不给皇帝面子,使唐太宗难堪了。长孙皇后得知后,却换上朝服端端正正地向唐太宗深深一拜,唐太宗不明所以,皇后答道:“我听说只有君主贤明,采纳忠言,才能有正直的大臣出现。魏征的确是少见的正直的忠臣,这是皇上贤明、能采纳忠言的缘故啊。有这样的君和臣,国家有幸,百姓有幸,所以我不能不向您表示祝贺。”唐太宗即刻茅塞顿开,转怒为喜,对魏征的怨愤都转为内心的敬佩了。就这样,皇帝上朝时,有魏征这样的忠臣劝诫;下朝后有长孙皇后把关,勤政爱民,事事办得合情合理,深得民心。“贞观之治”的繁盛,与此有极大的关系。

长孙皇后生性特别节约俭朴,所有使用的物品只要求够用即可,衣服用品都不讲求豪奢华美,饮食宴庆也从不铺张,因而也带动了后宫之中的朴实之风。这也恰好为唐太宗励精图治的治国政策的施行做出了榜样。唐太宗即位那年,长孙皇后亲自带领宫廷内外自贵妃到宫内女官以及内、外命妇,一起去“栽桑养蚕”,体会男耕女织的艰难。在平时的生活中,长孙皇后率先垂范教育子女也是这样。一次,太子的乳母向皇后启奏,说要增加太子的日常花销。长孙皇后生气地说:“作为太子,应该担心的是将来勤政爱民、礼贤下士的美名别人不知晓,至于日常生活用品,够用就行了,你们应该多引导他而不是替他要东西。”

长孙皇后患有哮喘病,公元634年旧病复发,一直不能好转。万般无奈,太子想让父皇大赦天下罪犯,奉劝更多的人加入佛道,欲为母后拔除灾祸。但是长孙皇后认为,为了自己大赦不能随便用,更不应该强行让百姓入佛,太子无奈只好作罢。长孙皇后在病危之际,派人把唐太宗请来嘱咐她放心不下的事情。当时明臣房玄龄因有过错被解职归家,皇后坚持说:“玄龄侍奉陛下时间最久,一向小心谨慎,各种奇计密谋他都参与策划或知道内情,但始终没有泄漏过,如没有大的罪过希望不要抛弃他。另外,臣妾的族人如果不是因为有德才而被任用的,就很容易陷于灾难之中,想让他们长久保全,就千万不要将他们置于权贵的位置上,只以外戚的身份对待就是非常幸运的了。如果臣妾死去也不应该多破费,自古以来圣人贤人都祟尚薄葬,只在没有仁义德政的时代才大修陵墓去耗费天下的人力财力。臣妾只要求依山而葬,不须起坟,不用棺椁,随葬器物都用陶木材料做成。要是皇上能够节俭送行,就是不忘记臣妾了。”

公元636年,长孙皇后与世长辞,享年36岁,葬于昭陵。长孙皇后病逝后,太宗拿着她生前编成的有关古代妇女善事的《女则》,想到贤良妻子的离世便痛苦不已。之后按照长孙皇后遗愿,太宗恢复了房玄龄的官职,朝廷内得知其中原委,都大加盛赞皇后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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