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出这种话，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过一个女人而已。”宁珩收起木盒， 淡淡道。
爱上一个女人，就会这样吗？
宁远歌想了想，有点不可想象，摇摇头把此事放在一边。
他现在对凤岚乔的确有些许不该有的心思，但定然是不到宁珩这种地步的。
若是爱上一个人就会这样，那爱情还真是可怕。
宁远歌回府的时候，房内点着灯，进门就有一股温暖馨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王爷，您回来啦。”黛紫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对襟长衫，里面是玫红的百褶裙。她身形修长，腰身纤细，容貌秀美，穿着这一身就像是盛开的玫瑰，很美。
凤岚乔的确美的惊心动魄，可黛紫也是难得的美人。
宁远歌想着，目光盯在黛紫脸上，心里却始终没有悸动的感觉。心跳还是平常的模样，他能够很心平气和的说黛紫是个上等的美人，可始终没有凤岚乔在她面前的时候心里那种心跳的感觉。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黛紫被他看的红了脸，移开视线娇嗔道，“一直看着妾身做什么？”
“不……”宁远歌这才回神，转移话题道，“屋子里好香，和熏香的味道似乎不一样，清新许多。”
这样一说，他才仔细闻了闻，的确是好闻许多，熏香味重，总是让屋子里闷闷的，这种味道却不会、
“这是小姐当初教给我们的。”黛紫笑道，“冬日里也是有会开花的植物的，拿到屋子里来，用火盆熏着，渐渐的就会开花了。这种花香是植物的味道，比起熏香那种沉闷的感觉要好上许多。”
“是吗？”宁远歌一愣，这才发现屋子的角落里的确摆着一些花花草草，也给屋内增添了些温馨的感觉，“她懂的还真多。”
黛紫抿了抿唇，聪明的知道这话不是对她说的，没有开口。她总是这样温柔，寄希望于宁远歌能够看到这一点，然后喜欢上她。
分明自从入府以来，宁远歌始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从来不会强迫她，她觉得麻烦的事情都会去解决。甚至还会让人送来一些礼物，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看着她的目光是冷的，虽然始终是温柔的模样，可里面没有温度，和看着其他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却在他看向花草的时候，似乎从里面看见了温度。
为什么？
她不明白。
但她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所以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到宁远歌重新把视线移回来才不无温柔的一笑。
夜深了，该睡了。
有些人安然入睡，而有些人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端王府，凤柔攥紧了被子，睁着眼睛看着顶上的罗帐。
银白的月光从窗户里面透出来，把罗帐染成浅浅的青色。
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凤岚乔今天说的那些话。
那是真的吗？
若是如此，张姨娘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今天回来后想了半天，还是让手底下的人去调查了一番。她现在能调动的人其实不多，也不知道都能查到些什么东西。
今日去查的话，应该过几日就能出结果了。
要是凤岚乔是骗人的话她要怎么做？或者凤岚乔说的都是真的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重重的额叹了口气，凤柔闭上眼睛，心里堵着一口气，想着这些事情，便怎么睡都睡不找了。
一夜辗转难眠，到了天明才勉强睡着了一会儿。
才睡着没一阵，门外就熙熙攘攘的进来几个娇艳动人的女子，要给凤柔请安。
凤柔只得起身，打扮了去主厅。
她脸色很不好看，就算用了脂粉也是一样的蜡黄，眼下的青黑更是怎么都遮不住。
这样的脸色，免不了要被那些侍妾夹枪带棒的嘲讽一番。
凤柔心里不满，却也只能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听着她们说那些话。每日的请安，根本就不是尊重，是她们对于她这个不受宠的王妃的嘲讽。
这些侍妾对这个活动乐此不疲，她们的身份比不上凤柔，所以能看见原本该高高在上的王妃被自己踩在脚底下，都觉得愉快。
勉强送走了那么些人，凤柔揉了揉太阳穴，肿胀的疼，难受的很。
“王妃，你没事吧……”跟着她一起去凤家的小丫鬟担忧道，“您脸色不大好。”
“无妨。”凤柔叹了口气，“芳草，你去给我倒点茶水。”
喝了热茶，她脸色也好了些，叹息一声。
“王妃，弱柳她们也太过分了！”芳草忍了忍，心头还是免不了愤懑，咬牙道，“不就是仗着王爷宠爱吗？除了那张脸之外什么都没有！”
的确是，但是这个王府，有了宠爱就有了一切。
凤柔苦笑一声，她又有什么好说别人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家世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逐出家门。王妃的身份名存实亡，而在这府中，宠爱？根本和她无关。
宁远君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会来之外，根本不会踏入这个院子。
“王妃，芳绮回来了。”
“让她进来。”凤柔一下子坐直，放下茶杯道。
芳绮是她昨天派出去调查凤家那些事情的人，她腿脚快，说话又圆融，能从别人嘴里打听出事情来。而且据说表哥是在凤家做事的，也可能知道些什么。
“王妃。”芳绮进来，磕了个头道，“昨个儿奴婢去了表哥家，问了这些时日凤家发生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心里还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张姨娘入凤家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就能做到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
况且还不留下一点尾巴，要不是她表嫂是锦玉阁的人，知道一些密辛，只怕也难以探听到。
“当初柳姨娘的死，的确是因为被抓到了和旁人私通。可最重要的，还是大夫发现她的肚子里面有了个孩子。”芳绮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但当时凤国公已经许久不曾和柳姨娘同房，因此，凤国公才认定这个孩子是孽种，大怒之下活生生掐死了柳姨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