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十几支利箭“唰唰唰”的破风而来,皆被邹子语拂袖挡去了。他把慕茜辰拉到身后护好,冲安静的林子淡然开口道:“从王宫出来各位就一直尾随至此,辛苦各位了,都出来吧。”
原来一直有人在暗中跟随,原来邹子语一直都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慕茜辰踮起脚尖,从邹子语的肩膀上探出头去,没看到一个人影,但她也知道定有不少人埋伏在此。
空旷的林子里响起一阵痛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六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同时,十几个人如同雨点一样从树上落到林子里。待这些人站定了,慕茜辰才看清这十几个人清一色的都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胡渣,宽鼻阔口,怒目而视,眉骨凸起,长相极为粗犷,是异族人?
刚才发话的人看起来是这伙人的领头,肩上扛了一把比慕茜辰还长的大刀,其余人都站在他身后,一手长刀,一手短刀,皆虎视眈眈的看着手无寸铁的两人。
与对方的豪放比起来,邹子语显得矜持多了。好一个白衣胜雪,风华无双的翩翩公子。
邹子语矜持的微微颔首道:“桑末将军,别来无恙。”
慕茜辰感觉火都烧到自己眉毛了,小声道:“我们这是要对付十几个彪形大汉?”
没等邹子语开口,对方那扛刀的大汉倒先开口说道:“我桑末今日倒要看看时隔六年,如今太子殿下的身法能否快得过我手中的大刀!”
桑末语毕,一个闪身上前,挥动手中的大刀朝着邹子语的面门砍了下去,邹子语丝毫没有躲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慕茜辰一声惊呼,本能的从身后抱住邹子语的腰,闭上眼睛。刹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她不敢睁眼,尽管被她抱着的人连抖都没有抖一下,她还是害怕邹子语被一刀劈得血肉模糊。
就是没有半点功夫的她也看得出来那个桑末刚才那一击是使出了全力,从体型上看桑末壮得像座山,而邹子语在力量上要如何与之抗衡?
慕茜辰的心如坠冰窟,这个时候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邹子语的安危。
直到听到桑末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你居然……”
慕茜辰这才睁开眼睛看过去,瞬间惊得瞳孔放大,这是什么情况……
邹子语依旧站得笔直,而那把灌了桑末十成力道的大刀停在了离邹子语面门一寸的位置,竟然是被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就稳稳当当的截住了。
桑末等人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邹子语收回手,笑吟吟道:“承让。”还不忘回过头对着慕茜辰调笑道:“辰儿,你勒得太紧了。”
慕茜辰忙把自己的手从那紧实的腰上拿下来,挠了挠鼻梁。
桑末冷笑:“承让?殿下恐怕说得早了些!”随即与身后的十几人打了个眼色,那十几人都竖起了长刀,反手握住短刀,已是一副备战状态。
慕茜辰在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在这种对方有三十几只手的情况下,难道太子妃没当几天就要随这个妖孽太子折在这里了?
邹子语转头道:“辰儿这么想也太小瞧为夫了。”
慕茜辰:“嗯……?啊!”
邹子语揽过慕茜辰的腰,脚尖点地,借力向后腾空跃起,落地时已退出了四五仗。同时对着树林上空呼喊道:“十弦!”
桑末等人这时已提刀冲了上来,眼看就要到眼前,慕茜辰问道:“我们不接着跑吗?”说着躲到了邹子语身后。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桑末等人和邹子语中间。
黑衣人中的一人回过头来,正是十弦,他目光只在慕茜辰脸上停留了片刻就移开,看着邹子语一低头算是行礼道:“殿下。”
邹子语吩咐道:“下手别太重。”
十弦:“是,殿下。”
十弦真是最佳贴身护卫随叫随到,一刻也不耽搁。
慕茜辰还愣在原地,邹子语拉过她的胳膊就往山下走,身后一片刀光剑影。
渐渐听不到打杀声了,慕茜辰才问道:“十弦一直都跟着你?”
邹子语:“确切的说,他是跟着你。十弦现在是你的护卫了,以后遇到什么事,只要喊十弦就行,他一定会出现。”
慕茜辰猛然意识到,这个时候对于十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不要深究的好,便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说这次的行程只有你知道吗?可是那些西洲人怎会知道?”
邹子语:“看来是知道的人还真不少。”他说完,饶有兴味的看着慕茜辰,慕茜辰继续一脸莫名其妙,心中却乱如麻:
邹子语的意思是十弦并不知道这次行程,他只是跟着慕茜辰来到这里?而这一路上,是他察觉到十弦的存在,还是十弦自己跟他暗中联系的。遇到伏击十弦没有马上出现是在等什么,还是受命于邹子语?邹子语又突然把十弦叫出来,是在试探十弦还是在试慕茜辰?邹子语是确定了十弦在一路尾随,如果刚才十弦没有出现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十弦心中有鬼?
而西洲在邹国边界,邹宁王的封底,这些西洲人又是怎么知道此行的?
看来夕晨殿的人也不是那么简单了,会是谁呢?
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的来到山下,慕茜辰问道:“福也祈了,是不是回宫了?”
邹子语:“不急,正好去国师府登门道谢。”
慕茜辰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