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爷……”
年若略后退了几步,轻轻的抿起嘴唇,“王爷您喝醉了。”
“没有。”顾承风步步逼近,轻轻的握住了年若的手,“你真的,比你姐姐要温柔多了。”
“王爷说的是什么话。”年若微微红脸,轻轻的靠近顾承风,“臣女比起姐姐们,不过是草丛中的萤火罢了。”
“有时候,萤火比明月更加吸引人。”
……
年若回来的很晚,来时面颊还泛着潮红,整个人好似变了个人似得,也不反对老太太给自己定下的婚事,也这么安安心心的备嫁了。
只是这些事情来不及细究,年华大婚那日便先来了。
“恭喜小姐。”
几个丫鬟站在一旁,喜不自禁的看着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年华,看着她上妆,绞面,屋子里没有留下多余的人,年华静静的望着铜镜中那个自己,轻轻的扬起唇角。
她永远都不是从前那个年华了。
记忆力留存了两次大婚的场景,第一次活在自己如梦似幻的幻想之中,努力去享受坐在八抬大轿里成为皇子妃的喜悦。
“真好。”
年华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脸庞,外面仍旧有人的声音,伴着乐响显得有些吵杂,却也热闹,年华心底却十分安静,她闭上双眸,脑海里忽然回想过往种种,只是在记忆的尽头,好似多了一个人在等候着自己。
婚礼是否隆重,她都不在乎了,此时此刻,只想静静的等着那个人,来接自己。
“新娘子上轿了!”
盖着红色的盖头,年华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再次坐在八抬大轿之中,不知外界多少人来相贺,也忽然记不清自己的嫁妆塞得有多么满,只知道在这八抬大轿之前,有一个全心全意皆是自己的人,穿着喜服骑着马,正兴高采烈的准备迎自己成亲。
下轿,跨火盆,拜堂……
坐在新房,好似觉得今日这一切还如梦一场。
年华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一旁的被子,床榻上洒了许多花生大枣,从她指间轻轻穿过,外面热闹非凡,这屋子里却自有她一人。
年华轻轻的掀开一点盖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整个房间,很大,放了许多东西,屏风之后有个通道,走过去后是赵云灏的书房。
桌案上还零散的放着不少东西,不少都是密报一类的东西,年华随意的扫了一眼,无奈一笑,坐在椅子上将混迹在纸张中的毛笔拎了出来,放在了笔架上,将其中的几本兵书抽了出来,放回了原处,余下的东西整理整理,忽然扯出了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像。
心中不由一颤。
惟妙惟肖的人像,画的是自己。
年华轻轻嗤鼻,却拿起这张画仔细看了一番,想不到这一团糟的书房里,还能找出几样能看的来。
常年拿着剑的手,原来画画也不错啊。
想着,年华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笔,在一旁添了另外一个人,将这幅画画完,不知不觉时间过去,画也添上了最后一笔,年华放下笔,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从书房又走了回去。
一天不曾吃东西,到底还是饿了,索性回头这屋子里只有她与赵云灏两人,多少吃一点应该瞧不出来。
等着喜娘来之前,年华在盖上盖头坐回床上,透过盖头,见着一个人影大步流星走到自己面前,心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盖头被缓缓挑起,年华忍不住轻笑了两声,赵云灏今日这般装束,和从前大不相同,二人喝了合卺酒,喜娘祝福两句后,轻轻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被年华看的时间久了,赵云灏面上一红,“宝儿,你总这般看着我作甚。”
年华眸子一转,露出一口洁白的糯米牙,“好看,谨安,你今日甚是好看。”
“我……”赵云灏脸上红的更是厉害,有些不知所措。
“谨安。”年华脱了鞋子,爬上床伸出双手挂在赵云灏脖子上,“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被推在床上的赵云灏,身上挂着一个年华,他伸出双手轻轻揽住那纤细的腰,道,“我也是。”
这个吻来的有些迟,但或许也时机恰好,一对龙凤花烛在窗前燃烧,直到天明。
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的滋味体验两遍,不免让年华觉得心不爽,索性时间还长,她要继续睡一觉。
缩了缩身子,年华睡在赵云灏的臂弯,轻轻的拨弄了他一下,立刻闭上眼睛睡觉。
常年在塞外生活,赵云灏这会儿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自己竟然娶了个小妖精回家,不到一日就原形毕露,什么娇纵模样都展示了一遍,大早上睁眼便要来欺负自己,还要继续睡回笼觉。
真是,心底除却喜欢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将怀中的小人抱进,赵云灏微微睁开双眸,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脊背,唇角立刻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娇纵便娇纵罢,便是她做什么自己也都能接受。
可爱的和猫儿一样的家伙,怎么会不喜欢呢?
如此一想,喜欢的人还需万般宠着啊。
“怎么,你们家夫人还未起不成?”
“侯爷跟夫人的事情,你一个下人管这么多作甚。”
外面略有些吵杂的声音,赵云灏轻轻的捂住了年华的耳朵。
冬笙端着架子站在外头,无聊的看着自己才染的指甲,抬头看了一眼这来者不善的老婆子,轻哼了一声,赵家无非还有侯爷几个叔伯在罢了,凭什么让她们小姐大早上起来去拜见这些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的人?
“真是没规矩!”
“站住!”
冬笙跟着年华历练许久,也早就不再是那个懦弱的不敢说话的冬笙了,她讽刺一笑,“你有什么规矩?我们夫人是什么身份,你家主子是什么身份,不通知一声便上门来了,大早上在这里大吵大闹影响侯爷跟夫人休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赵云灏的人也一早得了吩咐,见状便直接出面,拎了那婆子就朝着院外走!
“冬笙姐姐,这样真的好吗?好歹也是侯爷跟夫人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