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好啊。
狠狠地拍了下额头，他转身出了门。
这会儿应该让医生来检查下，看她是不是真的健康。
“医生，医生，一染醒了，赶紧过来看看。”秦慕晟高兴地往外跑。
不一会儿医生过来，秦慕晟被拦在了门外。
秦慕晟欣喜地盯着门里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似乎怕她会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一般。
医生的检查不过五分钟，很快就出来了。
“病人没什么问题了，只要注意休息，把几个外科手术做了就是，后遗症，不会有。”医生打开门，摘下口罩对一脸高兴的秦慕晟说。
这消息大概是秦慕晟觉得最好一个消息了。
真好，真好，一染好好地活着！
“一染，我就知道你很坚强，一定会醒过来的。”秦慕晟不等医生护士走开，激动地说，眼睛里满满的欣喜。
顾一染温柔地望着他，唇瓣咧开浅浅的笑，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得活下去啊。
“一染。”秦慕晟哽咽了。
他们的心是如此的一致，原本会有快乐时光的他们怎么就走到了现在？怎么就落到了这种境地？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辈子在她身边，永远不分离。
可惜啊，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笑容，越发地苦涩了。
“秦慕晟，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差点把我压抑到行不过来。梦里面，你挣脱我的手，不顾任何人的阻挠，要离开，要和李婉柔在一起。”她呼唤，祈求，却无任何作用。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顾一染抓住他的手，稍稍用力。
“一染，我……”秦慕晟哽咽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顾一染强调，灼灼看他。
算了，反正他都要走了，给一染一个希望，让她一直坚持下去也无不可。
更何况，那事实是怎么都要接受的。
他看着她的眼，非常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不论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缠绕着我们。”
我很想这样，可似乎我已经没了机会了。
秦慕晟紧紧地咬住唇瓣低下头去。
落寞萦绕着他。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秦慕晟的答案，顾一染放心下来，带着浅浅的笑又睡了过去。
秦慕晟看着她安静的笑，泪水就这么划过了脸颊，一点一点地流下。
已经六点了，七点他就得离开。
纵然再不想又怎样，若不离开，她又怎么会安稳？
与和她在一起比起来，她的安稳更加重要。
一染，对不起，我只能离开你。
我知道你很埋怨，但我没办法，若我不离开，你就不能安稳地活着。
但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和资源。
我期待在与你见面的那一天。
缓缓地起身，眷念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后退。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每一步都那么痛苦。
白蓝去买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一下子就了然了。
就知道他有什么事，果不其然。
“你们那么相爱，你为什么要离开？”白蓝出声打破这痛苦的宁静。
秦慕晟忙收敛了情绪，带轻松的笑看过去，“离开那是迫不得已，我没办法。”
“哼，这就是你们豪门说爱的做法吗？明明爱又要离开，离开之前说那么多撕心裂肺的情话，这样有意义吗？何必呢？”白蓝冷笑，之前对他的好感消失殆尽，现在只剩下浓浓的厌恶。
“我不知道所谓的豪门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把爱情看的什么都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秦慕晟忙反驳，“我只是很无奈而已。”
白蓝白他眼，讥讽道：“得了吧，你所谓的爱情我可不敢相信。”
“你相信与否无关紧要，我只要确定对一染的心就好。”一染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他会用一生去保护，即便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既然要走了，那么就走吧，最好是走的彻底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白蓝不客气地说。
“对不起。”秦慕晟知道是自己对不起顾一染才让白蓝如此讨厌自己。
白蓝没多说，只是指着门外。
那让他离开的心很是坚决。
秦慕晟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秦慕晟离开的背影，白蓝心口闪过许多的念头，萦绕在心头，难过又痛。
“一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说值得的男人。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你，而且还是用这么彻底的方式。”白蓝轻声呢喃着，为顾一染感到不值。
古晨没过来，因为公司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处理了。
秦慕晟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走到秦天的面前，深深地低下头，“爷爷，我回来了。”
秦天点点头，朝他浅浅笑着，“回来了啊，知道怎么做了吧。”
秦慕晟点头，“我知道，我会和顾一染断了所有的联系，回到晟阳上班，按照你的吩咐，和李婉柔结婚。”
然后，陷入无限循环的争吵中。
难道这就是他的一生了吗？秦慕晟不甘心。
秦昊放下拿在手中一直看的报纸，朝他露出浅浅的笑，“回来了啊。”
“是的，爸爸。”秦慕晟点头。
“既然回来了，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秦昊提醒着说。
秦慕晟依旧点头：“谢谢爸爸的提醒，我知道的。”
秦昊微笑，随后拿起报纸继续看。
“既然回来了，就去和婉柔道个歉，然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秦天笑呵呵地说。
他这个孙子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只是在某些方面太过倔强了。不过并不影响，只要好好地训练，他一定是他想象中的样子的。
秦慕晟摇头，“我觉得现在定下来好太早了。我之前与一染是结婚了的，这离婚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而且，我必须用一段时间把心情状态调整好。我并不想看到急急匆匆结婚后吵吵闹闹的画面。然后再花上点时间谈个恋爱，最后才结婚。”
秦天瞪他，“真的是这样吗？现在都已经决定放下了，那么这一切自然得快速。秦慕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以为可以拖延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做了选择后还能再走回去？”
秦慕晟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没有想走回去的心呢？怎么想不回去呢？
只是，真的会容易吗？
“爷爷，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是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情，我不希望乱糟糟的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婚，这对谁都不公平。”
“哼，你以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公平可言？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必须给我做什么，不许有半句怨言！”秦天坚决地说。
“爷爷，我……”秦慕晟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天厉声打断。
“你若是想顾一染平平安安的，就必须按照我的来，要是有什么是没有按照的，后果如何，你自己思量，到了那时候可别再来怪我对顾一染太过分了。”说完秦天站起来，直接离开，步伐没有半点的停留。
顾伊鸾还在警局里眼巴巴的等着。可是啊，这时间一天一天地去了，顾国正没来，任何消息也没有。
难道他们是抛弃了她吗？难道他们没有办法把她弄出去了吗？
哦，不，不可能，一定不是这结果，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一定是有的！
“顾伊鸾，有人找你。”
“是谁，是谁？”顾伊鸾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追问。
民警只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来看她的还是顾国正。
与之前看到他想必，他苍老了许多，白头发冒了好多出来。
“爸爸，你是不是没办法帮我了，我是不是就得一直呆在这里了。”顾一染掉下了眼泪。
顾国正深吸一口气，朝她摇头：“没有的事。这几天太忙了，而且你知道的，你这事情不简单，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个好结果。”
“伊鸾啊，事到如今你还是认为全是顾一染的错是不是？”顾国正的声音浅浅的，忧伤压抑不住。
顾伊鸾重重地点头：“对，就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走到现在！”
“可是，你想过吗？或许她没错，错的人是我们，若不是我们错误的坚持，根本就不会走到如今。”顾国正叹息。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顾氏根本没心情管。
原本好好地，现在业绩突然下滑了好多。
他去打听了下，得知全是秦老爷子在背后支撑着，若不是他，顾氏就只是一盘散沙。
“顾氏已经不是当初的顾氏了，我们也不是当初的我们了，时过境迁，没什么会永垂不朽。”
顾伊鸾愣愣地听着顾国正说，心中有个念头越发地强烈起来了。
“爸爸，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帮不了我了？我就只能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不，她没错，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顾国正颓然地点头。
她是他的孩子，放在心口呵护了多年的孩子，怎么忍心她就得到这结果呢？
可事情已经如此，他无能为力啊。
“爸爸，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顾国正苦涩地摇了摇头：“不，这就是事实。还有啊，我打算和你妈妈离婚了。”婚姻到了如今，已经没了什么持续下去的必要了。
“什么？”顾伊鸾眼睛瞪得大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