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人,小女子不明白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整件案子发生得太快了,一起接着一起,很诡异,并且感觉出自同一人之手。”素媛佯装道,她知道从姬康的口中打听不到任何线索,她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姬大人,你有何高见呢?”
素媛近几日一直都是普通的平民装扮,但却独有另一番风趣,很吸引人;姬康将素媛的一言一行都盯在眼中,但碍于素媛是甑子樊的人,他不敢动手动脚。
“呃!出自同一人之手?假若真如姑娘所言,那就真的太可怕了。”姬康露出害怕的神情,素媛见状不免感到好笑,原来是个胆小鬼。
“姬大人掌管汴京多年,难道就没有怀疑的人选吗?”素媛问道。
姬康的眼睛一亮,接着恢复了神情,“没有,没有怀疑的人选,谁会如此残忍,整天杀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啊!确实是有此人。”素媛强调道,“或许!他就生活在我们的身边,有可能还是我们的熟人。”
“熟人?姑娘指的是熟人作案?那凶手到底是谁呢?”姬康倒问起素媛来了。
素媛的视线时不时落在甑子樊身上,她实在是对姬康无话可讲了。
姬康瞥了甑子樊一眼,低声问着素媛:“姑娘是王爷的什么人啊?亲属?还是别的?”
素媛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与甑子樊的关系,于是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算是,但却又有着关系,大人为何会问起这个?”
“好奇!好奇而已!”姬康拍着马屁道,“姑娘生的乖巧,是人间难见的尤物,不免多话一二。”
素媛瞧见了姬康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淫秽,不免感到恶心,连忙推开姬康,走向甑子樊;正好,甑子樊与赵伯翰的对话结束了。
“初步判定,此人是他杀,此地就是案发现场。”甑子樊低沉的声音在整个大堂响起,所有人都目瞪结舌,将视线全都落在不可一世的王爷身上。
“后期调查,此人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其他亲属。”赵伯翰接着甑子樊的话往后道,“前两起的案件同样是如此,凶手将这类人群当作攻击目标。”
这话引起了不少百姓的议论,从嘈杂的声音中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庆幸自己不是这类攻击人群,而有几个在暗自发愁。
“姬康,本王交给你一项任务。”甑子樊的声音盖过了在场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
姬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仍连忙上前,询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近两日之内,将汴京城内所有符合上类人的名单交给我,并将这些人都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甑子樊道,他明显是要为难姬康,但是姬康却有能力做好这件事。
姬康面露难言之色,犹豫片刻,“王爷,两日之内怎么可能做好这两件事呢?”
“本王相信你可以,你还不能够做好吗?”甑子樊面露严肃神情,姬康不再多言了。
“我可以!还请王爷放心!两日之内,属下一定做好这两件事。”
站在一旁的素媛不免笑出了声,为缓解尴尬,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这个时候,姑娘还有心思笑得起来。”赵伯翰无奈道,“我和王爷可却忙得焦头烂额。”
素媛也觉得自己笑得不是时候,于是连忙收起了笑容,“姬大人挺逗的,不免感到好笑。”
姬康见任务繁重,不能够再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于是连忙就退出了大堂,并带走了他的手下,只留下两个当差的将尸体抬进解剖室。
“王爷!那个姬大人能够完成得了您交代的任务吗?”素媛见姬康懦弱无能的模样,有些怀疑甑子樊的决定。
“还不确定。”甑子樊自己的心里都没底。
“他能够完成的。”赵伯翰这时候道,“王爷将此项任务交给他,也是有理由的。”
“赵兄,此话何意啊?”素媛问道。
“还是问你的王爷吧!这是他做的决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原因。”赵伯翰将这个问题推给甑子樊回答。
甑子樊却反问了赵伯翰一个问题,“假如这件事交给赵兄来做的话,肯定是能够完成的,只是为何赵兄要推脱掉姬康的职位呢?是嫌弃其职位小吗?”
赵伯翰摆手道:“别看姬大人懦弱无能,但他对百姓的心却不是坏的,相较于其他贪官污吏而言,姬大人值得坐在这个位置上。”
“此话何意?如何看得出他对百姓的心是善的?”素媛继而问,甑子樊也愿洗耳恭听。
“两位也都明白,姬康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有姬大将军的提携,姬大将军就是想要在各方职位上培养自己的傀儡。”赵伯翰解释道,“两位可能不了解,姬将军曾多次给姬大人下达对百姓不利的规章制度,但姬大人都没有执行,因此失去了姬大将军的信任,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尽管没做多少对百姓有利的事儿,但好歹至今为止,他还未做出对不起百姓的事儿。”
“看来是个半好人,但却不是一个好官员。”甑子樊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素媛点头赞成甑子樊的总结,很有道理。
“而对赵某而言,只需要安然度过这一生就无所求了。”赵伯翰感慨道,“赵某不在乎官职大小,更不在乎俸禄多少,只愿与爱人厮守一生足以。”
“男儿志在四方,赵兄却甘于落寞在汴京这一隅吗?”甑子樊继而问道。
“不是甘于落寞,而是喜欢和平宁静。”赵伯翰道。
赵伯翰的一席话深深打动了素媛,令素媛不免鼻子一酸。
“赵兄所向往的生活也是媛儿一直想要追求的。”素媛无奈道,“但人世间有太多的恩怨情仇,很少人能够有赵兄那般放得下的精神。”
“看来媛儿姑娘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赵伯翰道,“但不知是什么样的情仇使得媛儿姑娘始终放不下?”
赵伯翰的话的确触及到了素媛内心那根敏感的神经,如果没有甑子樊阻拦的话,素媛或许会对赵伯翰如实说出自己的情仇恩怨。
“媛儿只是多愁善感而已,一个姑娘家哪有那么多仇恨,赵兄见笑了。”甑子樊道。
素媛看了甑子樊一眼,继而恢复了嬉闹神情,玩笑道:“媛儿见赵兄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浑身都带着秘密,令人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甑子樊也用同样的神情看着赵伯翰,赵伯翰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合起伙儿来套我的话!我才不上当呢!”
这时,悦飞穿过人群走进来,附在甑子樊的耳边道:“王爷,有发现。”
“说吧!这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甑子樊直言道。
见甑子樊如此说,悦飞也就不再有所顾虑,“我偷偷跟踪姬将军几日,今日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姬将军的客房里发现了这个。”
悦飞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香包,递与甑子樊眼前。
“这个香包能够说明什么呢?”素媛不解地问。
“香包上的图案很奇特,香包内的东西更加关键。”赵伯翰道。
悦飞有些意外地看了赵伯翰一眼,他的眼神说明赵伯翰说得没错。
“赵公子说得很对,香包上的图案很奇特,在中原大陆很少见,应该是西域的黑暗之花。”悦飞并不打算打开香包,于是解释道,“香包内就装有此花的少量花粉。”
“此花开花时很烂漫,也很少产,但却很香,可以用奇香来形容;同时这也是一种慢性毒药,也容易使人上瘾。”赵伯翰继而道。
“赵公子说得没错。”悦飞道,“没想到赵公子对此如此熟知,早知如此,悦飞就不必查阅那么多的资料了,直接来询问公子就明了了。”
“你们可别忘了,尸检官也是学医之人,不熟知各类毒药,如何为病人找寻良药呢!”赵伯翰言归正传,“此西域毒药为何会传入中原呢?如今为何又出现在姬将军府上呢?”
赵伯翰提出来的问题也都是大家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呢?
“突破口就在姬无夜身上。”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甑子樊这时开口,“这个老狐狸,终于要露出马脚了。”
“见王爷如此胸有成竹,看来是有了对付姬将军的对策了。”赵伯翰道。
素媛一脸疑惑地看着甑子樊,她猜不透甑子樊的心中所想,有些无奈。
“对策还不完美,但是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甑子樊很有把握地说。
“接下来,王爷有何吩咐?”悦飞询问道。
“继续盯着!”
“那我呢?”素媛随口而出,面露一丝尴尬,“我也想要为百姓做些什么。”
“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了。”甑子樊看了素媛一眼,继而道。
“啊?”素媛以为自己听错了,懵懂地看着甑子樊。
赵伯翰与悦飞对视一眼,都捂着袖子笑起来了。
“本王命令你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