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那时候老大就和你认识了呀?”无忌一边吃烤串儿一边问丁修问题。
丁修看无忌面前的杯子空了,就给他续了杯酒:“对,那是我和你们老大第一次见面。”
诸晏乐呵呵地笑着说:“当年我可是见证了妙妙从小猫咪到猫妖的全过程。”
“妙妙姐,你还记得当初的事儿吗?”无忌像个主持人采访一样,问了这个问那个。
“自然是记得的,其实第一滴帝流浆进我嘴里后,我就有自我意识啦。”妙妙拿着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皱了皱眉:“怎么还是梨花白?”
“凑合着喝吧,你忘了丁哥开了很多坛呢。”诸晏坏笑着说。
丁修听他说的话,脸上完全没了刚刚回忆过去时的微笑,想起那至今未归的师父轻轻的叹了口气。妙妙见状瞪了一眼诸晏:“修哥,其实有个事情特想问你。”
丁修喝了口酒:“说。”
“那次,你九死一生,到底去了哪儿?”
“那次,我去了北方。”丁修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当年的故事来:
那是妙妙由猫化妖很多年以后了,妙妙已经完全吸收消化了帝流浆,就从于之武那里出来,和丁修一起开了个路边摊,一个卖馄炖的小摊。地点嘛,自然是当初他师父让他在那等他的那个路口。
妙妙和丁修的小摊在北市的市场上名声鹊起,卖的特别的好,很多远道而来的客人会特地去他们那吃。
故事就发生在一个热浪滚滚的夏天。
夏天的馄炖不好卖,丁修做了一些凉虾来卖,那天晚上,一群貌似刚从外地来北市的人喝了一些酒,坐在路边摊上吃宵夜醒酒。
丁修把碳炉上摆上一排客人点的羊肉,正在烤着,妙妙端了做好的凉虾送上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这群刚刚从外地过来的人就在那里讨论刚刚结束的那段旅程。
“老段,这次去北方真的是绝处逢生了。你都不知道我遇到过什么事儿!”一个人喝多了,就在那自己嘟囔着。
另一个叫老段的倒也识趣,忙捧场:“遇到什么事儿呀?您给讲讲?”
“其他的不说,不过我在北方遇到过的邪事儿倒是不少。”那人对着空荡荡的街头,突然说起了故事:“那天我和商队在罗刹国,要去奈巴运一批货物。
货物是需要马车拉的,北方嘛!那时候咱们这里是春天,可罗刹还是冬天呢。马订了铁掌,照理来说会很从容的走下去,可是到了一片荒原,从奈巴到比米尔会经过一片荒原。北方的太阳落的早,早早的就没有了光,然后马匹到了那里就裹足不前了。”
老段继续捧哏:“那是?”
“嗨!老话说遇见了鬼了呗。裹足不前的意思是甭管是打是骂,连拉带拽,都不往前走一步。然后我就先点了三柱香拜了各路神仙,正在战战兢兢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低沉的声音噗嗤一笑,而后说:“你的马没胆子,我还要背它过去不成?”
我听着口音不像是外地鬼,就说:“神仙在上,信男我本人只求这一路能够平安无事,所获利能让我这次翻身,把我的孩子养大,我必给神仙立长生位。”
这句话话音刚落,那个发声的人又说了:“长生位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惦记着我酿的梨花白会不会让我那倔徒弟给喝光了。嗯……我这次助你一臂之力,待你去了故国,回了北市,到苏州街,找一个少年,名字叫什么修的……”
话音未落,丁修便激动拽着这人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
“咳……”那人被丁修拉住的时候已经卡住了喉咙,不由得咳嗽了几声:“什么呀?”
“那个人,不是让你找人吗?”丁修没有了前几年那种少年冲动的感觉,但是颤抖的手泄漏了他仍然激动的无以伦比的心情。
“哦,嗨!老板你也在听呀,搬个马扎在旁边听就是了,我还能撵你不成?”
“我就是丁修,他的徒弟。”
“什么?”那人愣在那里,丁修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继续呀!”
“哦,然后老神仙就让我闭上眼睛……”
“没问你怎么过的冰原,我师父让你稍什么话?”
“他说,让你好好的,多练习他教你的东西,他回来会检查功课的。”
“就这些?”
“对啊,所以我觉得一个神仙说这种话不太符合他的身份,而且当初的事情就像一个梦一样,他说他徒弟在苏州街等着他,可是我问他等多久了,他说等了五十年了,我一想,这不扯嘛!哪有人五十年不动一直在等的?而且,看起来你也没这么大嘛!”那人突然想起丁修是老神仙的徒弟,就闭嘴了。
丁修便仔细询问了他事情发生的地点,待到夜市结束,一声不吭的收拾行李离开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妙妙有些埋冤。
“当初你刚刚成妖没多久,也没有什么经验,我知道如果不是凶险万分的事情,师父也不会那么多年一直没回,所以就自己去了呗。”
“你在罗刹国到底遇到了什么?后来怎么就皮肉翻飞的被人拉了回来?”妙妙追问,又向诸晏和无忌解释:“修哥不告而别之后我就没再出夜市了,就在那条街附近盘下了一个店,卖杂货。大概有半年左右吧,有一天突然有个车夫把修哥拉了回来。当时的修哥浑身是伤,烧的都神志不清了。”
“浑身是伤?”无忌重复了这个词。
“对啊,按理来说,我们的体质有点小伤一会儿就好了,不可能会长时间的皮外伤的。”
“后来呢?”诸晏问道。
“后来妙妙就带着他找我了。”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于之武突然睁眼,接了句话。
“对,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拜师学医的原因。”妙妙解释了一下,又追问:“修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