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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雀森鬼影

这是明治某年六月底发生的事。

有天晚上,夜已经深了。但“他”还在西式石油灯下挑灯夜战,发奋图强。

这人出身富农家庭,老家在岐阜市。这一年,他在外地的高校求学。(其实笔者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姓甚名谁,但是在此实在不便透露,希望读者能够谅解,所以笔者在文中将以“他”作为主人公的代称。)

因为临近学校的期末考试,他不得不苦读一番,希望能临时抱个佛脚。平日不上课的时候,他都待在这个租住的二楼小房间里。这家的院里栽着枫树,傍晚的时候清风徐来,吹着叶子的声音相当悦耳,但是现在外边已经没风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西式煤油灯散发着丝丝臭味。

“真难闻,”他每每翻动笔记本,那味道就扑面而来,弄糟读书的心情,“把门打开会不会好一些?”他自言自语道。

不过,只要再把思绪放回到书本里,他又会把那恼人的油味儿忘到九霄云外。

正当他沉浸在书本的海洋中时,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会是谁呢,这时候上来的话可能是房东叔叔或阿姨吧。他心里这么想着,因为他的朋友一向会先在楼下先喊上一声“喂——你在不在”来跟他打招呼,然后再砰砰砰地跑上楼来。

但如果是大爷或大妈的话,这脚步声也未免太活泼了。

正当他还在猜测究竟来者何人的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哗的一声,他房间的纸门就被来人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浴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会儿虽然已经是稍微暖和些的六月底,但还没热到可以穿浴衣的程度。

他好奇地看着来人,这个男人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面无血色,而且还有些病怏怏的感觉——哎?这人,这人不就是在老家一块儿玩耍的朋友神中吗?

“哎?神中?”他朝来人打了一声招呼。

说起神中,他记得应该是已经在老家的县厅里工作的,怎么会在这种奇怪的时候登门拜访呢?

还没等神中回他的话,他又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来仙台的呀?”

“就在今天。”神中回答道,声音依旧和当年一样沉稳。

“那你在哪儿住呢?”

“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地方。”

他心想,神中应该是来仙台出公差的。神中家境贫寒,小学毕业后就开始去工作了,在县厅做了好多年,最近才听说刚转正。他知道转正对神中来说是多么不易,现在看到神中能被县厅委派出公差了,说明他混得不错。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为神中感到高兴。

“这样啊,你还特地过来找我,真好。”

“嗯,其实我除了来看你,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事?如果能帮得上的话,我尽量。”

“我知道在你忙着复习的时候还要找你帮忙不太好,但是这个忙真的很简单,你只要在明天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到雀森那里等我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雀森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他也经常会到那儿去散步。但要在大半夜去那个地方,他还真没想过。不过神中看起来十分诚恳,不像是在捉弄他。

“去那里做什么呢?”他问道,虽然他并不会怀疑神中,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你只要到那里就好了,”神中回答道,“也不会花太多时间,而且你尽管放心,并不是让你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的。”

“这样啊……那好吧。”

“你答应了?”神中看起来有些喜出望外,“真是太好了,放心吧,不会花太多时间的,太谢谢你了。”

“好的,是十二点到雀森去是吧?”

“嗯嗯是的,真是太抱歉,那么晚还要你特地出门一趟。”

“没事。我是要到雀森的哪个位置去等你呢?”

“你知道那个有石灯笼的地方吗?就是那里。”

“嗯,我知道的,我去过那里。”

“太谢谢你了,”神中给他鞠了一个躬,“你一定要来啊。”

他有点惊讶,原本以为只是件小事,但是神中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帮的是一个大忙,这让他有些得意。

当他正准备和神中聊一聊近况时,神中就已经站起身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那我就先走了,你接着读书吧,不打扰你了,我们明晚再见。”

咦?这就走了?难得有老朋友来访,他还没能好好叙叙旧呢。

“没关系的,你再多坐会儿吧,我们再聊会儿。”

“不了,”神中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看到神中执意要走,他虽然觉得有点失落,但神中说的的确没错,时候也不早了。

“那……那我们明晚见吧。”

“嗯。你一定要到石灯笼那里等我呀!”神中又说了一遍,说完这话,他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本来也想站起身来,去送神中一趟,不过神中走得很急,门一关上就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他突然犯起了懒,就没追上去。明晚还能见的,他安慰自己道。

他不由得想起在老家时的事情。神中有个妹妹,和神中长得差不多,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好像娇嫩的小花。不知道神中的妹妹现在怎样了,也没来得及和神中聊起,不过应该已经嫁到一个好人家了,毕竟她长得那么美。想着想着,他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声响了,看来神中已经彻底离开了。

第二天他回到学校去考试。考试的时候,他一直心不在焉,脑袋里总是想着神中交代给他的事情。昨天晚上答应得太快,现在他开始后悔了——那么晚还要出门去,还是到雀森去,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他越想越担心,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于考试上,稀里糊涂地把试考完了之后,才开始慌张起来,他立马赶回家,埋头苦读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考试。然而雀森的约定依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让他略感苦恼。

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他开始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去赴约。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他并不是那种会随意失信的人,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前往雀森。

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月亮完全被乌云遮盖住了。他独自走在路上,迎面吹来一阵阵的寒风,使他混沌的大脑都清醒了。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偶尔路过的几处民宅也是黑灯瞎火的,四下里静悄悄的。接着他走到了有稻田的路上,稻田里不时传来的蛙鸣声让他感到很心安,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走过这个稻田之后就到雀森了。这天晚上的雀森看起来十分阴沉,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儿,但总和他平时看到的完全不同的感觉。不过他心想,可能是因为我平日都是白天来,所以才会觉得异样。走到雀森之后,很快他就到了他和神中约定的地点——石灯笼处。石灯笼里闪着幽幽的光,旁边的洗手池里堆满了落叶。

但是神中却不在那里。他想着可能神中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然后又开始嘀咕:“神中到底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冷不丁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神中想要害我不成?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以神中的为人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实在不知道神中为什么要叫他在这种奇怪的时候来这种地方。

等了好一会儿,神中还是没出现,他忍不住开始抱怨:“怎么还不来啊……我还要回去接着复习呢……明天的考试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生气,神中明明嘴上说着知道他要考试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结果到现在还不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喂!有没有人在啊?”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神社好像晃过一个人影,身上穿着白色的衣物。

他定睛一看,正是神中。

“神中,你明明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说话?”他有点生气地问道。

“实在抱歉,拜托你深夜来这种地方……”神中愧疚地说道。

他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冲,连忙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没事。对了,你究竟叫我来此处是有何事?”

“很容易的,”神中说着伸出了右手。

他看到神中的右手里是一根白色的丝线。他一头雾水地看着神中,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你只要用这条绳子缠住我左手的食指就行了。”神中接着说道。

“啊?”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大晚上叫他来雀森就为了做这么孩子气的事情吗?“只要把这根绳子缠在你的手上?”他又确认了一遍。

“嗯,是的,就只要缠上三圈就好了。”神中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特殊的法术吗?”他忍不住反讽道。

“不是啦……”神中一脸尴尬,接着又很认真地说,“不过你要是这么认为也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完成就好了。”

“这样吗……”虽然他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既然神中都这么诚恳了,他照办就是。

于是,他就按照神中所说的那样接过神中手上的线,这时他才发现,那其实是用纸搓成的线条。

“把你的手伸过来吧。”

“好的,那就劳烦你了。”神中说着就伸出了左手,这时他才注意到神中的手格外白皙,甚至有些透明。

他把纸条在神中的手上缠了三圈,最后打了一个结绑好。

“行了。”

“好的,太谢谢你了。”

“这样就行了?没有其他事了吗?”他不敢相信,神中叫他出来只是做这么一件小事而已。

“没有了,这样就可以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神中认真地说道。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天色确实已晚,而且明日他还有考试,不容得他再好奇了。于是他告别神中之后就匆匆往回赶,但是他又觉得这事实在让人窝火,神中这人难得来仙台出一趟公差,居然只是好像捉弄他一样,要求他做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

次日早晨,他和平日一样的时间醒了,但却感觉身体十分沉重,实在没办法爬起来。无奈十点钟还要参加考试,他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心想着要先去用井水洗脸醒醒神才行。

他走到井边,准备打盆水洗洗脸,清醒一下。院里面这口井是公用的,他到那之前,就已经有几个街坊邻居的大妈在那儿聊开了,但今天大妈们的情绪看起来特别激动。

“啊……你也听说了是吧?哎哟,真惨啊,那人好像是外地人?”

“听说是。还穿着西装,应该是在公家当差的。”

“不知道父母得伤心成啥样呢……你说会不会是劫匪干的?”

“可我听去看的人说,他身上毫发无伤呀。”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便凑近离他最近的大婶打听一下情况:“大婶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劫匪什么公差的?”

大婶家就住在他租住的地方隔壁,平日也常见面。大婶见他来问,马上就跟他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啊,雀森那里死人啦!”

什么?他被大婶一句话吓得面无血色。

“死什么人了?在雀森?”

“一个男人,穿着西装的,应该是外地人,就死在雀森那个石灯笼旁边。”

听到死者穿的是西装,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昨晚神中穿的是白色的浴衣。

“怎么死的?”

“就是不知道呀。身上又没伤口,大家伙都说是脑中风发作就……唉,真是惨啊,还那么年轻的一条命……”大婶边说边叹气。

他怎么都觉得不放心,不亲眼看到死者的样子,他心里就一直悬着一块大石头。

大婶又接着说:“听说尸体还在雀森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对,我这就去看看情况。”

说罢,他就草草洗把脸,然后出门前往雀森去了。

去的路上他还碰到不少也是去雀森的人,看来大家都听说了这事。他跟随着大伙的脚步赶到雀森那个石灯笼旁边,那里早已经围了一群人。

他挤进人群一看,尸体早已经被盖上了一张草席,露出来的脚穿着是红色的皮鞋,露出来的手臂相当肥硕,看不到脸。他心里想着,这人的体型看上去就跟神中差得老远,肯定不是神中了。

正当他快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了死者的左手:那食指上,赫然系着他给神中绑上的纸条!他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这、这难道会是神中?

恰好这时,蹲在尸体旁边的乡绅掀开了席子,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惶恐看了一眼死者的脸:那并不是神中,而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然而这一切实在太蹊跷了,他给神中系的纸条怎么会跑到另一个人相同的部位上呢?而且还都是在雀森的石灯笼旁,这实在太诡异了。

事到如今,只能找神中当面问清楚了。然而他并不知道神中所说的“住在附近”是哪里,但他想,房东大妈肯定见过神中的,要不然谁给神中开的门呢?于是他先回到住的地方吃了早饭,收拾收拾,准备回学校去。临走前,他找到房东阿姨,说道:“要是前天半夜的那个穿着白色浴衣的年轻人再来找我的话,您就帮我告诉他,我考完试以后就会马上回家,让他稍等片刻。”

房东阿姨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说道:“前天夜里,有人来找过你吗?”

“啊?没有吗?”他也感到很疑惑,接着说,“大概是十二点多的时候,不是您给他开的门吗?”

“不是啊……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那会儿我都睡了,应该是老头子去开的吧。”

“哦,那应该就是房东叔叔给开的门,那就拜托您帮我捎口信啦,我先回学校。”交代完以后,他就回去学校参加考试了。

刚一到学校,他就碰到了同学,同学一看到他就说:“你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他一想,今天的确一醒来就倍感不适,身体感觉特别沉重,走路就像拖着一块千斤重的石头那样。

“的确是感觉很不舒服呢……”

“你可能是生病啦,脸色看上去实在是糟糕得不行,我劝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吧,考试的话参加补考就好了,把身体累坏了可不行。”

他想了想,觉得同学说得有道理,于是他就去找到老师申请参加下回的补考,然后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他发现神中并没有来,于是决定先躺着休息,再等神中上门来。

然而神中一直都没有出现。第二天,房东大妈给他拿来订的当地报纸。果然,报纸上刊登了雀森死人的案件,但死者并不是像人们所说的脑中风而死,警察也查不出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报纸上也没提起死者左手食指上还系着一个纸条。

他又等了一天,然而神中还是没出现。第三天,房东大妈给他带了最新的报纸,上面刊登了雀森案件的最新进展:警察已经查明死者的身份是岐阜市的一家报社的主编,他来仙台出公差,住在车站的旅馆,事发当天他和旅馆的人说了一句“我出门一趟”,然后这趟门一出就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到出事。警察仍然没有查明死者的死因。

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死者看上去似乎跟神中并没有什么交集,然而那条纸条确确实实系在了主编左手的食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没有勇气去找警察询问,免得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几番思考之后,他决定等身体好些之后回老家一趟,去打听打听神中的情况。

回到老家之后,他才得知了神中的遭遇。

就在神中突然到仙台去拜访他的不久前,他丢了县厅的工作。而神中之所以会被县厅解雇,并不是因为工作失误。神中的课长看上了神中的妹妹,想娶她,但这位课长是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已经经历过了好几次婚姻。对于这样的人,神中当然不会拿妹妹的终身幸福开玩笑,于是便拒绝了课长的提亲。被神中拒绝的课长怀恨在心,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把在县厅做事多年的神中给解雇了。

原本神中在县厅的薪水也不高,妹妹还要另外做点针线活来补贴家用才行,神中这一被解雇,家中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没了着落。再过不久,相依为命的兄妹俩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于是神中便四处拜托人介绍工作,其中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朋友对他的遭遇很同情,想要帮他一把,经常会给神中一些招聘消息,所以神中也会经常去银行找他商量。

有一天,神中又和平时一样到银行去找这位朋友,但和平日不一样的是,周遭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好像他做了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正当他疑惑之时,朋友从里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把他拉到角落,问道:“你还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神中疑惑地回答道:“早上出门走得急,没等到报纸送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朋友转身走回办公室,接着拿着一份报纸走了出来,对神中说:“报纸上刊登了一篇跟你有关的文章,写的内容相当不堪入目。也不知道那作者跟你是有什么过节,要费尽心思地来诋毁你,不过我相信,你绝对不像报纸上写得那样。”

这话对神中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他连忙拿过朋友手中的报纸,定睛一看,报纸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畜生兄妹。神中按捺住内心的愤怒看完了这篇文章,作者用尽各种肮脏的字眼来编造他们兄妹的谣言,恶毒之至,简直令人难以相信。神中顿时气急攻心,话都说不出来了。朋友看他脸色大变,连忙对他说:“神中你放心,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这篇文章的作者实在是丧心病狂,你可以去告他的!”

神中此时脑中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他也没给朋友回应就直接冲出了银行,连忙往家里赶——家里的妹妹可能已经看到了这篇文章,万一……

然而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神中一回到家,就看到妹妹已经在房间里上吊自尽了……神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他便把妹妹的遗体安放好,接着就用妹妹上吊的白绫,追随妹妹的脚步去了……他和别人打听了一番以后发现,那个报社的主编和神中的课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写那篇文章就是神中的课长指使的。

这下,他终于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然而,在警察那里,这仍旧是一宗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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