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人的确过来了。”相景荣猜想了半天无果,不得不问道。
江六一脸严肃的看着相景荣,然后指了指前面的通道高冷的说道:“首先说明,那扇门不是我弄坏的。”
相景荣有些摸不着头脑,事实上他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是相当摸不着头脑。
年前的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这个牢房门又是怎么一回事?还说是坏了?跟他自己没关系?这牢房里的门坏了不应该找人过来修理吗?面前的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跟自己说也不一定有用啊。
相景荣有些茫然的看着江六,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江六所说的那个通道,然后有些茫然的走了进去。
江六在相景荣身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相景荣慢慢的往里面走。
相景荣:“……”
慕怀南折腾完相景荣之后就回到了房间,这个时候季萊之也自觉的从层层叠叠的被子里将自己刨了出来,当慕怀南推开门的时候,季萊之正坐在床沿上,手里捏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茶盏喝着茶。
慕怀南一看急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试了试季萊之的脉象,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季萊之挑眉看着慕怀南。
“你是说刚刚的事情?”慕怀南也学着季萊之的模样挑了挑眉。
“要不然呢?”季萊之继续抿着茶盏里的茶水。
“估计是顾檀弄的,相景荣已经过去找他了。”慕怀南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顾檀?看不出来啊,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能干出这种事情出来?”季萊之有些不相信。
慕怀南轻轻笑了笑,说道:“你别小看顾檀这个家伙,虽然说是平时看上去闲散的不行,可是这个家伙心眼可多了,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不少坏水出来,别说别人了,就连我也是着过他的道。”
这会倒是轮到季萊之诧异了:“你这么腹黑,竟然也有着道儿的时候?”
“怎么没有?”慕怀南说的貌似还挺自豪,抿了一口茶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的过也顶多就是被人坑几次罢了。”
一提到这个季萊之来了兴趣,神秘的问道:“来来来,说说,被坑了几次?”
慕怀南转过头来看了季萊之一眼说道:“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季萊之拼命点头。
慕怀南邪魅一笑,轻轻的飘过来一句话:“就是不告诉你。”
季萊之郁闷。
结果因为慕怀南的这一句话,气氛却突然沉默了起来,慕怀南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悄悄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季萊之,发现季萊之现在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微敛,无意识的咬着下唇,低着头不说话。
慕怀南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怀南,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季萊之有些迟疑的说着。
慕怀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知道季萊之心里想的是什么,也做好了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的准备,可是临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犹豫。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亲自被他自己尘封了好几年,如今却突然要开封,对于慕怀南这个当事人来说,却还是很不舒服。
慕怀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季萊之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放心不下青错玉剑。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派人过来了,这个人是顶级的玉器修复大师,他修复的东西,一般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我听说青错玉剑是你的母妃留给你的东西。”季萊之垂着眼眸说着。
慕怀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么说,也对也不对。”
季萊之有些困惑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慕怀南,说实话她根本不明白慕怀南为什么这么说。
“这件青错玉剑其实原本是我母妃哥哥的,也就是我舅舅,他当年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放弃家里的万贯家财高官利禄,就是为了要跟她私奔。
既然是说私奔了,肯定也就是他们的父母并不同意这门亲事,不过我的舅舅可不管这些,仍旧是我行我素。我的舅母为了表示她的爱意,亲自将这一整块玉石打磨雕琢,费时好几年,这才将这青错玉剑做好,然后她就送给了我的舅舅,她的丈夫。
后来,我的舅舅官复原职了,在一次政治运动中,我的舅舅很是敏锐嗅出了这潜藏的凶险,知道自己肯定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就算是能够全身而退,肯定也是树敌众多,为了不让我的舅母收到牵连,我的舅舅狠心,将她送走了,至于我的舅母去了哪里?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
慕怀南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是陷入了回忆中,他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无意识的摩擦着,想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
“后来,我的舅舅果然是预料对了,那场政治运动以失败告终,我的舅舅也没能全身而退。这个时候,我的母妃已经是贵妃了,我的舅舅在临死前青错玉剑交给她,希望我的母妃能将这把青错玉剑交给我的舅母,并且我的舅舅告诉了我的母妃,舅母她现在在哪里。可惜,我的母妃到底是没有完成这件事情,先皇就驾崩了。然后又开始了混乱。
这么些年来,我按照我母妃留给我的地方,去了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因为我的舅母早就不在那里了,听当地人说,我的舅母在外面的斗争最厉害的时候,偷偷的避开了所有人,独自一个人出去了,出了我的舅舅给设下的屏障,从此便杳无音信。”
季萊之认认真真的听着,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落寞与不甘,在季萊之的耳中,却是意外的好听。
“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很多的重要人物,我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居心叵测的人给利用了,所以说一直对外宣称这个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
因为我舅舅的原因,我的舅母也被通缉,根本就是找不到她的人,我也慢慢的绝望了。也由于我一至说这个是我母妃的遗物,所以有的时候,我在潜意识里,就将它当成我母妃的遗物。倒也是不违和。”
慕怀南轻轻的说道,眼神却是落寞。
慕怀南说完之后,整个房间却是一片压抑的沉默。
半晌,季萊之抬起头来,抱歉的看着慕怀南,柔声说道:“怀南,对不起,我……”
慕怀南摇了摇头,抬起眸子来看着季萊之,说道:“这件事情也是怪我,若我早一点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你也就不用受了这么重的伤。”
季萊之轻轻的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慕怀南心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将季萊之揽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就像是哄着幼儿睡觉一般,哄着季萊之。
慕怀南的这个办法很有作用,季萊之原本就有些累了,再加上慕怀南在这里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背部,和慕怀南的温言细语,季萊之很快就睡了过去。
慕怀南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呼吸逐渐变得悠长,知道季萊之这是睡熟了,这才将季萊之轻轻的平放在床上,顺便将床尾的腊梅花枝拿了过来,放在了季萊之的枕边,希望这点腊梅香可以缓解一下季萊之的疼痛。
而他自己一个人则是溜溜达达出了房间,拐了个弯,去了路紫荆的屋子里。
路紫荆这个时候正好将两种成分混合在了一起,霎时,整个屋子里充满了诡异的胡椒味……
慕怀南猝不及防,一进去顺便也吸了一大口这个诡异的胡椒味,顿时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慕怀南顿时就懵了,在屋子里呆了两秒钟之后立刻兔子似的逃了出来,在外面咳得撕心累肺,但是又突然想起来季萊之这个时候刚刚睡着,自己这个动静很有可能将她吵醒,便使劲捂住嘴,皱着眉小声小声咳嗽着。
慕怀南咳得半天,抬起头来在院子里看了看,这才发现路紫荆还没有出来。
慕怀南心里微微一愣,心里思忖着路紫荆这个家伙不会在里面憋死了的?因为他的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什么咳嗽声。
说实话,屋子里这个诡异的胡椒味着实浓烈的很,简直就是将西丘各地的胡椒都集中过来堆在这里的感觉,连一向看上去相当沉稳,十分注意形象的慕怀南都忍不住咳得不停,那屋子里的路紫荆难不成还能忍得住?
慕怀南越想越提心吊胆,匆匆将袖子里的锦帕扯出来捂住口鼻,又奋不顾身的朝着屋子里冲了过去。
其实路紫荆现在整个人也是一脸懵逼的,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刚刚不过是将两种东西混合在了一起,结果就突然冒出来了一种诡异的胡椒味,这弄得他在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啥情况呀?
说实话,路紫荆也是被这胡椒味呛得涕泗横流,不住地打着喷嚏,结果打喷嚏的时候又将大量的胡椒味吸入口鼻中,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呛得他十分难受,差不多要在这里被憋死了。
正当年路紫荆准备逃出去的时候,慕怀南却突然进来了,他跑上前去,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路紫荆的领子,直接简单粗暴的将人给拖了出去。
“……”
路紫荆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想被这个粗鲁的家伙就这么没有没有形象的给拖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慕怀南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问道。
“我刚刚在弄着玩来着。”路紫荆也有些惊魂未定的说着。
慕怀南满头黑线,弄着玩来着?还弄得这么大动静,路紫荆也真是个人才。
“我问没有想到成了这个月样子啊……阿嚏!”路紫荆又是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
慕怀南回头瞥了他一眼,刚想问问他没事吧的时候,却突然的发现路紫荆的脸上现在长了不少或大或小的红色疙瘩,路紫荆原本俊秀的脸突然有些滑稽。
慕怀南惊恐的看着他,立刻往后退了不少,生怕被他传染上。
路紫荆貌似还不知道,只不过用手挠了挠,一脸不解的看着慕怀南问道:“你干嘛啊?”
慕怀南瞪着他的脸说道:“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是路紫荆中毒了?否则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娘嘞,自己刚刚还碰他来着,会不会是被传染上?
慕怀南一想到自己英俊的潇洒的脸也变成这个样子,慕怀南就有些不寒而栗,连忙甩甩脑袋,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路紫荆这个时候才察觉到,他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慕怀南惊恐的眼神中邪魅娟狂的对着慕怀南说道:“我这是中了毒,你刚刚碰到了我,肯定也会被传染上的。”
说完,还朝着慕怀南诡异的笑了笑,表示我自己真的中毒很深,即将达到药石罔效的地步。
但是慕怀南却没有上他的当,只见慕怀南也是路紫荆邪魅一笑,说道:“你以为本王会相信?”
看着路紫荆瞪着眼睛看他,慕怀南又是不怕死的再补上一句:“你要是快死了,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站在这里跟本王调侃?”
路紫荆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无精打采的看着慕怀南,郁闷的说道:“慕怀南你假装一下不知道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慕怀南高深莫测的说道,“这样有损本王的一世英名。”
路紫荆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愤愤的说道:“你的一世英名早就被你自己给毁了,你还好意思说。”
只见慕怀南慢慢悠悠的说了一句:“非也非也,,本王的一世英名还在呢!不信你去问问顾檀和相景荣。”
闻言路紫荆更加鄙视慕怀南了,说道:“你让我去问问顾檀和相景荣,你怎么不说直接让我过来玩问问你?!”
开玩笑,就算是路紫荆有这个心去问问,顾檀和相景荣会跟自己说实话?涉及到这个问题,估计慕怀南往旁边一站,他们家就没有办法开口了!还让他屈原问问顾檀和相景荣,这个人倒是还讲的大言不惭!
慕怀南倒是神色坦然的看着路紫荆说道:“本王就在这里,你倒是过来问啊。”
这一句话将路紫荆弄得顿时说不出话来,半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要是想跟面前的这个家伙比比谁的脸皮厚,那绝对就是自己做吃饱了没事干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