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州府？那前些日子洛安那边出现了神迹，听说还有宝贝降下仙露，是不是真的啊？”
“对啊，听说有好几百个人都受到恩惠，有病的病好了，没病的身体也变得特别好！是真的吗？”
“听说老天爷降下神迹的时候太初山上劈了一天一夜的雷，听起来不像真的啊，太初山上还不得被劈得什么活物都没了？”
凤云修和萧云初都没什么心思回答这些，只让霍齐和方林随便敷衍两句，便直接到柜台前结账走人。
除了食肆的门，萧云初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凤云修面容冷峻，语气冲充满了冰寒，“所有手里沾了血的，一个不留！”
哪怕是发配，流放，对这些人恐怕都没有任何作用，只要他们还活着，不论到哪里，让他们逮着一点机会，他们可能都会故技重施，他不会允许在已经发现了这种事的存在后，还让它们继续发生。
“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萧云初同样面色冷酷，“那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霍齐和方林知道羊角村的地址，所以四个人准备和其他人会合后便直奔羊角村去，去亲眼看一看那些人性全失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大概走出食肆有两条街的距离时，四个人明显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有人在跟踪他们！
难道是羊角村的人？不对，这个镇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羊角村的人，那会是谁？
凤云修暗中给霍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四人恍若未觉地继续向前走，正好前面有个拐角，便很自然地拐了过去。
后面的人等了片刻才追过去，结果刚脚刚迈过去就被人猛地一拉，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人用力按在地上挣扎不得。
两条手臂都被人往身后使劲掰，那力道重得让人忍不住哀嚎起来，“诶诶诶轻，轻点，这位大哥，饶命，我没有恶意的，真的。”
霍齐用力按住那人，语气不善地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我就是看你们在打听羊角村，想着你们可能是想去那里，羊角村可偏着呢，要是没有熟悉路的人带着，可不好找。”那男人艰难地回过头，“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是羊角村的同党，和他们同流合污，故意把我们引过去？”凤云修走到霍齐面前，低头看着被按倒在地，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之前有人想去找羊角村的麻烦结果被活活打死了，我们可不想死。”
“我保证，我绝对不是和羊角村一伙的，那种丧尽天良的村子，谁要和他们同流合污。”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还隐约透着股愤愤，“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真的没有恶意。”
霍齐抬起头无声地征求凤云修的主意，后者想了想，才对他摆摆手。
霍齐这才把人松开。
萧云初看着青年站起身，问：“你是什么人？叫什么。”
青年站起身，表情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我叫沈河，是本县县衙的衙役。”
嗯？四人惊讶了一下，居然是衙役！？
“你真的是衙役？”萧云初一脸怀疑，故意问：“既是衙役，又知道羊角村的事，为何不管。”
沈河长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不想管，是真的没法管。就像王二他们说的，那村子里的人都疯了，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团结，非常排外，但凡是有生人出没，都极为警惕，谁要是多管闲事，就是和他们作对，羊角村的人会想方设法地将敌人除掉。”
“真要是算起来，那个村子打死的看不过眼的人又何止一个，全村的男女老少，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那就是个魔鬼村。”
听起来似乎很夸张，可只要联想一下羊角村的作为，没有人会认为是夸大其词。
“既然如此，你现在这般，又是何意？”
沈河看着他们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并不是普通人，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能力，或许就能将羊角村连根拔起，那个村子的人都是畜生，从跟自理就烂了，根本不该活着！”
呦，看不出这还是个挺有眼力的。
不过，萧云初觉得就算他们这一行看似怎么低调，单从外形，气质上，都和这个小镇格格不入，想不引起注意可能也很难。
凤云修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说：“我们并不是专门为了羊角村而来，只是碰巧听到了一些风声才打听一番，即便是我们要管，衙门都管不起，你认为我们这四个人就能和羊角村上百个村民对抗了吗？”
沈河张了张嘴，被他说得一时语塞，看上去有点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帮忙的样子。
在场四个人观察力都不差，仔细看了片刻，基本断定，沈河的确和羊角村并不是一伙的，相反，他似乎很迫切地希望有人能把羊角村给收拾了。
凤云修和萧云初暗中对视了一眼，无声地达成了共识。
就在沈河以为自己又一次要失望之时，忽然听见凤云修说了一句，“你不是要带路吗，还不快走，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沈河精神一震，激动地问：“你们真的愿意帮忙？可是，可是他们人很多……”
方林不禁乐了，“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不是你希望我们插手的吗，现在又担心起来了？”不过也正是对方这种态度，才更让人放心。
“放心吧，就凭那些个普通村民，还奈何不了我们的。”哪怕他们已经没有了人性，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平头百姓，仗着的是官府不可能真的把他们全村人都给抓了，可一旦有人拥有足够将他们全部除掉的权利和决心，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等到出了小镇，沈河看见镇外还有八个人在等着他们，且这八个人各个身形魁梧，气势逼人，这才松了口气，同时燃起了更强烈的希望。
说不定，说不定这些人真的能将那些畜生不如的村民们绳之以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