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跑跑,也就不觉得冷了,看着地上踩在雪上的脚印,书予停下脚步面对着南歌。
“不跑了?”南歌见书予停下来,也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也跟着停下来问道。
“跑不过你。”书予自然知道自己是跑不过南歌的,才没跑多久,就有点累了。南歌走上前拉起书予的手,说道:“朕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书予虽然很奇怪南歌是想把自己带去哪里,但是想着南歌没有参加完宫宴就跑出来陪自己,况且今天还是大年三十的,于是也就没有拒绝。
任由着南歌把自己拉走。
其实南歌是把书予带到了别苑的亭榭处,书予远远地看见,刚刚的小丫鬟们都已经跑去了那里。由于有树遮挡着,书予只看到一点跳跃的烛光和一脸兴奋的小丫鬟。
书予本能地觉着,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书予看着旁边南歌一脸神秘的样子,发现南歌自从登基之后,好像都没有原来那种清冷了。
“过去不就知道了?”南歌拉着书予的手,走近那个亭榭,小丫鬟们看见他俩来了,纷纷对视一眼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书予看着她们的目光中有些笑意。
再往前走几步,原来亭榭里面,用红烛围成了一个爱心,由于有风的吹拂,所以红烛摇曳着,透着温馨的感觉,尤其是旁边的人,本来是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往下面滑,抓着自己的手心。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书予有点奇怪,南歌做的这些,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可能这别苑中,就只有自己不知道了。
“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
书予发现,南歌登基之后,不是变得不高冷了,而是变得浪漫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这些法子的。
但是这场景,让她怦然心动。
“我……”南歌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书予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南歌却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一如当初在梅林深处一般,揽过书予靠在自己的怀里,淡淡的清香让她沉醉。
“嫁给我。”南歌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冰冷,反而很温润地在书予的头顶响起。
“做朕的皇后”霸道的声音响起,好像是命令一般,但是书予可以感觉到,南歌说话的时候,声音中的颤抖。
他应该是害怕自己的拒绝,不然也不会精心安排这些摇曳的红烛,这样浪漫的场面。
娘说过,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更何况南歌的父皇也不算是自己的仇人,真正的仇人应该是苏锐。
而她自己的心里,她一直都知道,有南歌,但是话到嘴边,她就是说不出口。
“你……你母后……”
书予还没有说话,话语权就被南歌抢过,他霸道地说道:“这是朕的事情,她不会管。”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太后苏家的事情,太后就来到乾坤殿问罪,说苏锐可是他的舅舅,可是在他被南笙抓起来的时候,苏锐有想过自己是他的外甥吗?
况且,当初害死秦将军,太后也有参与,只是南歌给掩饰过去罢了,自从被南歌因为苏家的事情给堵回去之后,太后就只是在自己的大殿里面,安心地照顾照顾花草,没有再过问南歌的事情。
书予看着南歌的熠熠生辉的眼睛,点了点头:“可是你是皇帝。”
南歌有点奇怪,皇帝怎么了?皇帝就不能娶书予了吗?
“你会有很多很多的妃子,可能几年,你就会忘记我。”这也是书予担心的,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自己不会是最出众的那一个,虽然南歌坐上这个皇位,书予帮了不少的忙,但是也就是这个皇帝身份,注定不可能只拥有她一个人。
“这有何难,朕答应你,后宫只有你一个便是。”原来书予担心的是这个,但是这也不难,他还不需要通过女人,来稳定朝堂的局势,就像当初父皇和苏锐一直把苏茂往自己身边塞,他也无动于衷一样。
书予闭上眼睛,感受着南歌怀抱里面的温暖。他做到过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总是能给她安全感。
这一次,也应该信他的。
于是,书予坚定地点了点头。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想着要嫁给他了,只是中间发生了太多的波折,动摇了她的心。
“朕陪你守岁吧!”南歌见书予同意了,强忍着心中的兴奋,淡淡地对书予说道,然后松开环住书予的手,把她拉到红烛的中间坐了下来。
红烛摇曳的灯光照在柱子上,书予安静地依偎在南歌的怀里。
两人久久无言,过了很久之后,南歌的声音响起:“你放心,婚礼朕不会将就的,你就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
书予看了南歌一眼,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好像从来都不需要她去过多的操心,他会一一办好。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同时响起的还有两个人的声音:“新年快乐!”然后发现两人是一起发出的声音,再相视一笑。
“你该回去了。”书予推了推旁边的南歌,他应该不能露宿在外面吧,不然皇宫里面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这就赶朕走了?”南歌霸道地搂住书予,嘴角里面带着戏谑。
“走!”书予倒是也不否认,直接把南歌往外面推,南歌拍了拍长袍,转身回到皇宫。
皇宫。
“今天宫宴发生了什么?”南歌回到皇宫之后,问了问陈征。
陈征跪在地上回答:“回皇上的话,没有发生什么,一切正常,众人只当您是身体不适,所以早早离席。”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皇上是出宫去找了熙和郡主。
南歌挥了挥袖子,示意陈征出去,他已经决定,明日他就要召见众人,宣布要封书予为后。后宫虚设,仅此一人。
大年初一,众人本来就要带着家眷来拜见皇上,谁知道一大早,宫里面就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急召去议事。
众人在南歌的议事厅前面等了很久,都不见皇上来,于是开始议论起来。
“你说皇上这么早把我们叫来是为了何事啊?”
“是啊,今年还是大年初一,会有什么事急召呢?”
……
终于,书房紧掩的门打开,陈征出来对着众人行礼道:“皇上请众位进去。”
大家带着疑问走进去,听见南歌是想立书予为后,在被召见的众人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站出来反对。
“皇上,不妥啊,您要立那熙和郡主为后臣不反对,但是这……后宫虚设……”站出来的朝臣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他还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进后宫获得皇上的芳心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势力啊,怎么能虚设后宫。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站出来附和,南歌一拍龙椅的扶手站起了身,目光凌厉地往下面一扫,感受到皇上的视线的臣子纷纷低下了头,这年轻的帝王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凌厉和威严,大殿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压抑的气氛环绕着众人。
谁都知道,皇上这是生气了。
皇上生气的时候,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的好,不然的话,这官位怕是不保。
这个时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南歌也只是看着下面的众人,并不开口,还是苏深转过头看了看后面低着头的众人,往左边走了一步,对南歌说道:“皇上,微臣倒是觉得,皇上此言可行。”
别人不知道南歌对书予的深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要他来救场子,毕竟南歌不可能真的处置这在场的所有官员,但是南歌也绝不可能轻易地妥协。
“后宫虚设,虽然是前朝没有先例,但这并不代表着,这办法行不通……”苏深一本正经地为南歌胡说八道着:“再说了,这熙和郡主,本就是秦将军之后,十年前,秦家蒙冤受难,只有熙和郡主和她的母亲侥幸存活,郡主凭借着一人的能力,就可以坐到郡主之位,更可以随着皇上南征北战,就可以看出她的不凡。”
“更何况,她还救过皇上。”大家都知道,苏深说的是上次南歌被南笙抓走的时候,是书予把他救了出来,南歌才得以回到皇位上。也就是在暗暗说,南歌被抓的时候,他们这些官员无动于衷。
下面的官员的头低得更低了。
苏深此言一出,南歌就知道苏深是在帮他救场子,面色微微有些缓和,但是愤怒的神色并没有完全收起,而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刚刚带头出来反对的人,说道:“苏相此言,深得朕心,可还有人有意见?”
大家一听南歌的话,就知道此时若是不同意苏深所说的话,怕是小命不保,这南歌一上位,就惩治了自己的亲舅舅,在朝堂中一手遮天的苏锐,苏锐在朝堂中根深蒂固,南歌仅仅用了几天,就挖去了他的大部分势力,还免去了苏锐的职务,换成了苏深,这雷霆手段可想而知。
“臣无异议。”刚刚那个带头反对的人连忙站出来跪下说道。
“臣等也无异议。”
南歌嘴角微弯,果然这个时候,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苏深靠谱。于是挥了挥袖子,坐回到龙椅上,对下面的众人说道:“既然你们没有异议,那礼部下去尽早准备吧!”
礼部尚书走上前,诚惶诚恐地说了句:“是。”
这可是国婚,马虎不得。
南歌把众人遣退,独留下苏深一人。
“怎么,你这么快就获得人家姑娘的芳心了?”苏深见之前南歌去把书予找回来了,就知道是好事将近了。
南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赶紧去给我准备!”
苏深摇了摇头,这种事情都是礼部准备的,但是南歌不放心,要拉自己来做苦力:“你这样可不好,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话说,之前书予不是还在闹别扭吗?怎么这会儿就同意了,要是我是书予啊,就死活不同意,急死你!”
感受到南歌的怒视之后,苏深很聪明地溜出了书房。
南歌看着苏深没和自己说一声就狡黠地溜了出去,不禁叹了口气,这苏深和南越待久了,也越来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