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襄阳歌》诗曰:“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这是一个农业文明时代的浪漫想法。随着人类进入现代工业文明社会,这种浪漫已悄然逝去。因此,20世纪60年代以来,人类开始寻求新的发展模式……
党的十七大报告首次提出生态文明,将生态建设放到一个文明的高度,“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报告还强调,要使“生态文明观念在全社会牢固树立”。说明了我国在加快社会经济发展的同时,把保护好生态环境、建立与自然和谐相处关系、建设生态文明,提到了新的历史高度。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体现的是科学发展与可持续发展范式的构建,反映的是对生态文明的追求。
基于20年从事高中环境保护教育的经历,本人对“人与环境”这个话题以及“人地和谐观”的认同可谓根深蒂固,于是在很多场合下、在诸多言谈中,总是少不了对环境保护话题的热衷与执着,下面两则随想便是围绕此话题展开的。
一、协调好发展与保护的关系
前些日子,笔者有幸再到崇明岛的前卫村去调研,那里的农家乐、以沼气为核心的生态农业和万亩芦苇荡等无不在显示这样一个信息:发展绿色旅游和观光农业。听取了书记和村长的介绍,我可谓颇受启发。
据他们介绍,前卫村在25年以前就开始了绿色农业的探索,它以发展清洁能源——沼气在全国闻名,由此也获得了许多荣誉,全国各地的专家和学习者纷至沓来,这给前卫村的领导一个启迪——何不依托环境保护来发展经济?在全国各地以牺牲环境来换取短暂的经济利益的时候,前卫村领导的眼光可谓“前卫”,在近25年时间的努力后,前卫村发展生态旅游和生态农业可谓水到渠成。这些年来,来这里考察、参观甚至度假的客人络绎不绝,而且都是乘兴而来,满意而归,极大地促进了集体积累与村民收入的持续增长。
前卫村的经验是什么?我反复思考,认为主要是该村十分重视对当地生态旅游资源“在开发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
“开发”,自然是历史的必然,若没有开发,人类就不能进步。但发展又不能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假设赖以生存的环境都被破坏掉,人难以存活,就谈不上搞什么发展。常言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就是说明这个道理的。
可是,我们很多时候又在忽视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再举一个我曾在报刊读到的例子:河北省抚宁县董家口村,村后山有一段长达6千米保存完好的长城。据史料记载,此段长城是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率将士修筑的,长城依据险峻山峰攀延,气势磅礴,最为难得的是长城周围植物茂密,几年前尚有多种野生动物出没其间,生态环境保持良好。经专家考证,现在生活在董家口村的村民多为当年明代守城将士的后裔。因此,每年都有许多人到此旅游观光。可是这些明朝将士的后代近年却财迷心窍,竟然打起砍伐长城周围古树的主意,不到一年的工夫,绿树葱茏的山峦成了满目疮痍的秃岭。从此,很少有游人再去那里旅游,也无城里人到这山区来住“农家乐”、尝“农家饭”了。树林毁,财路断,后悔莫及矣!
良性循环或恶性循环,对比如此鲜明,实在发人深省。
二、心近自然
高考前夕,在给部分学生整理与环境保护有关的知识内容时,谈到“人地关系的历程”这个话题,说到大概是20世纪50年代以来,人类才真正体会到人地和谐发展的重要性,这也是人类在受到自然报复后的理智回归,是一种自觉自愿。之后,不少同学对此问题若有所思,也流露出向自然还债、回归自然的愿望。
一个月后,高考分数揭晓,陆续有学生找我,希望利用暑期结伴去感受自然、亲近自然,要我推荐一些去处。我遂提议,不妨到四川去走走。其实,本人没有去过四川,但有次在外出参加培训时,有幸结识了三位四川朋友,从他们的口中,我感受到了四川的自然美、淳朴美和气势美。我告诉学生,一次,在读到一位名家的文章后,立时觉得似乎有种声音在向我召唤:“我们四川好地方,好在山水美,西部更有未经跋涉的荒山,还有未经斧钺的森林,你可以到那儿,在那儿的荒山古木中像梭罗一样,自己建筑一椽小屋,种些芋栗,养些鸡犬,吟唱小诗,任孩子同獐鹿跳舞,我们在这个亚当与夏娃做坏了的世界里,可以创造另外一个理想的世界……”学生煞是羡慕,迫不及待地说:“老师,我们一定去你的心想神往之地领略和感悟一番。”
接着,我又道,如果你们有机会,还可以到海边(不必受印度洋海啸的影响)比如海南、舟山小栖数日,在夏日的黄昏后,在退着潮的海边摆放一只小茶几,斟上茗茶,静静地等待和欣赏海上生明月,看灿烂星河,听涛声依旧。你自然会感慨,会回忆,会思考人生。其实,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大自然中的一员,但太多的人情世故蒙蔽了本性,过多的自以为是,让人不自觉地傲视一切,破坏了自然,污染着空间。联系我自己,每次去海边,总会有新的体验与收获。比如,在夏夜,与家人或朋友一起置身于月光渲染成的海滩美景中,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可以自由地畅饮月光,自由地呼吸海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如此美好的心境,并不是每个人都享受得到的。人生有梦,既要有所追求,又要顺乎自然,这就是听海看海给我的启示。留意学生透露出的神情,我意识到:他们已经真正被我的叙述所感动了、征服了。
暑假,也是我暂时脱离喧嚣,回归自然心近自然的时间。此时,我会果断地关上手机,走过山水、走过草原、走过海滩、走过森林,在收获美的同时,疲惫也挥之即去,我与这人地和谐的境界共振,写下对自然和人生的感悟,再合上书本,闭目养神,一起进入与叽叽小虫同眠的状态。在那些环境中,我可以聆听大地之肺的声音,它以独特的清新、光明和纯真,改变着我的心境,使自我得到暂时的放松。所不同的是,这份清闲还没有来得及充分享受,我又将告别自然,回到物欲横流的城市中。
……沿着历史的时空走来,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人类社会文明的快车已经驶过了褐色文明、蓝色文明和灰色文明三大驿站,现正在进入绿色文明网络的初始运行区间。它将改变人类对自身、对自然以及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基于这种新的认识,必然有一种新的价值观念、道德观念、文化观念、行为观念和意识形态的产生,从而形成人与自然的和谐依存。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的接口,保护环境、拯救地球的事业应该也就在我们的生活细节中。我们有双眼睛,却未必看得清:这环保的主力军,恰恰是每个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