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是天圣国与苗疆接壤的城邦,三月前,苗疆来犯,月城的队伍誓死抵抗,三天前,当他们来到时,月城只剩下了一个人,当看到队伍的时候,那个人也去了极乐世界,他们护住了月城。
整个城都是戍边的将士,三个月,全部为国捐躯。
温晁带领部队过来后,花了三天给这些将士收尸,有的甚至死无全尸,满城的血迹,渗进土壤里,成为这个城的印记。
所有的战士无言,没有人敢调笑,苗疆在他们来了以后就没了动静,仿佛一只巨兽隐进深渊里,伺机而动。
谁也不敢对苗疆掉以轻心,它那么多年与天圣和平共处,这一出手,谁也不知道它潜伏积蓄了多少力量,谋划了多少阴谋。
苗疆的人都是战士,每个人都会炼蛊炼毒,天生着对其他所有民族的侵略心,侵略折磨深深的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苗疆的蛊毒防不胜防,让温晁十分头疼,这种不直面作战,总是下黑手的对手,让人时刻提着十二分的心。
他走上城墙,看着与月城想对的那个城,有些发愁,苗疆的蛊毒无孔不入,还有一种阴狠毒辣的蛊,血煞蛊,用人的身体做中介,这个人跑进队伍中,在蛊虫的运动下自爆开来,只要将士的皮肤沾上那人的血,就会中蛊,只有死路一条。
温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铠甲,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能有铠甲的,底层士兵大片伤亡,铠甲上见血只能在火上烤,直至蛊虫死亡,才可再穿,在出去血迹之前,切不可用手碰。
温晁看着对面的城,想到己方军队中的铠甲数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苗疆就像黑暗里伺机而动的蛇,一旦缠上,滑腻且甩不掉,而且你永远不知道它的毒牙将要咬在哪里。
最让温晁头疼的就在这里,他们从不正面应战,总是下毒和下蛊,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这杀死这么多戍边将士的血煞蛊他也有所耳闻,血煞蛊,是最阴狠毒辣的蛊,本是苗疆人以前在湿地雨林生活时,怕有侵犯盗窃自家财物的人时制作的。
血煞蛊是养的血煞虫,只有这一家人全部死掉,血煞虫吃掉他们的血肉,再自相残杀,留下的那个便是血煞蛊,炼制一个血煞蛊,便要死一家人。
苗疆人与蛊为伴,蛊毒相互制约,但也有的毒会加速蛊的活动,使人死亡。
苗疆人为了炼蛊,甚至会杀害自己的同胞,他们为了扩张,不惜一切代价。
天圣的将士都是有牵挂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纠缠打法,实在难以应对啊!
“哎,”温晁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副将吩咐,“把戍边将士的铠甲都处理干净,分给士兵们,以备不时之需。”
“是,将军。”
温晁又转头看着对面的城,心脏被揪紧,好像有一只蛇在心口盘旋,明知危险,却又不可不行。
这是天圣的国土,是他誓死守卫的家园。
“把所有的吃食高温煮过以后再吃,注意水源是否会被污染。”温晁皱着眉,对着副将吩咐。
“是,将军。”
幸好他们的水源在上游,但也不保会不会苗疆人在水里下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是数万名将士的性命大事,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不要给任何苗疆人接近我们的机会,即使是使者也不行。”温晁厉声对着副将吩咐道。
“将军,这……恐怕不妥吧。”副将有些担忧的回答。
“战时不斩来使,这是各国约定俗成的规矩啊。”副将有些难办的挠挠头,虽然是敌对,但将军也不能这么干啊,“我们直接把使者拒之门外,其它国该怎么看我们,这战时的规矩可不能破了。”
温晁有些烦闷的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可你想想,那可是苗疆啊!”
“阴辣狠毒,不把人当人看的苗疆。”
温晁虽长年在北方,但年轻时跟着父亲去过苗疆,他们的行为令他发指,“他们把人随意交换,把人当做炼蛊的容器,你怎么肯定,他们不会在使者身上下蛊,来个鱼死网破?”
“这……”副将有些难办,“来使不可拒之门外啊将军,坏了规矩那就不好了,那我们在来使来时做好准备,不接触他,那就行了吧。”
温晁叹了口气,不能坏了规矩,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就这样吧,你下去安排吧。”
副将冲温晁一鞠躬,“是,将军。”
温晁看着那做隐在黄昏暗影里的城,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