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墨带着部队到达月城,情况和信里描述的一致,不过,苗疆在温晁中毒的第五天,宣布向天圣开战。
温晁中毒的第五天,也是初子墨到达月城的第一天,苗疆的意图已经昭示,他们想要打天圣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如果遇到别的将军,他们也许就得逞了。
但他们的对手,是初子墨。
初子墨从小跟着初胜出征,初胜打的最后一场战役,就是和苗疆。
后来那群人也带着他来到苗疆历练了一年。
他消失了一年,那一年就是来到苗疆历练。
苗疆的林子,他们让他一个人去应对那里面潜伏的无数危险。
毒,蛊,泥泞,沼泽,暗无天日,利欲熏心,最可怕的不过是人心。
初子墨对着苗疆的十二城和他们所有的山林,可是比苗疆人自己都了解。
他这一年,好几次都是从鬼门关把命捡回来,苗疆人的手段,他都见识过。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那群人也真狠,最狠的,还是他自己。
因为他刚失去自己的家人,无处发泄自己的情绪,那群人是只是确保他还活着,他用这种放纵式,毫无章法却拼命的方式,度过了那一年。
这一年他的成长比以前加起来都多。
因为他知道,他没有退路,没有依靠,他只有自己。
然后在皇宫,他看见了自己的光。
从朝堂回来后,他沿着以前父亲经常带他走的路,去了御花园。
他坐在树上,看着天空,思考着接下来自己该做的事。
他就要像父亲和祖父一样,带兵出征了。
然后他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
耳边萦绕着的都是她的笑声,他也不知道为何,在女孩说没人陪她时会跳下来,回答她。
好像在听到她声音时,像一束光射进了他封闭的深渊,带来了光明。
女孩子的性子有些莽撞,初子墨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却不反对面前这个可爱的像个糯米团子的女孩子的拥抱。
她成了他一直追逐的光。
那么干净,那么单纯,那么天真。
他尽力去完善自己,直到他成为护国大将军。
他觉得,他应该有能力,去追求他的光了。
现在,他们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
初子墨摩挲着玉佩,看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带着无边的冷漠。
即使她已经手上沾满了鲜血又如何?他也依旧追逐着他的光。
不论如何,他都跟她站在一起。
即使世人都不理解她,她有他就好了。
苗疆,我一定踏平你,护住我的光和我爱的人。
初子墨安顿好队伍,接住苗疆的战书,挑选出精兵,整装待发。
苗疆的蛊,他自然知道怎么避,但他也是防备苗疆出什么损招。
听谢廖谢副将说,苗疆第一次打时,用了血煞蛊。
初子墨知道血煞蛊极其难养,每个蛊盅都要养三年以上的蛊,不仅损人身体,还要害一家人才能做一个血煞蛊。
但蛊盅的要求就没有这么多,但蛊盅只是容器,一旦血煞蛊发作,蛊盅就会自爆身亡,血煞蛊更快的传播。
谢廖给他说道,“初将军,我们在半年前把对面那座城邦烧掉了,所有的蛊已经没有了。”
初子墨点了点头,说道,“血煞蛊炼制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蛊盅还必须自愿被种下血煞蛊,他们的蛊没有了,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便利。”
“再者,”初子墨看着那座城,目光放远,像是回到了那片暗无天日的林子里,“苗疆人心高气傲,对待敌人时,同样的蛊,他们绝不会用第二次。”
谢廖跟在他身后,闻言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也就是说,苗疆人不会再用血煞蛊了。”
“对,”初子墨负手而立,立在城墙上,谢廖跟在他身后。
“苗疆人的蛊没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的毒,可丝毫不逊色于蛊啊。”初子墨看着前方,语气淡淡的,但是却无端的让人生出寒意。
苗疆人的恶毒,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
人性中本来就存在着恶意,苗疆的生活环境,只不过是将恶意扩大,他们骨子里带着对待别人的恶意,跟着黑暗的东西为伴。
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别人。
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恶意,即使是未经世事的小孩,也不会对其他人有善意。
他们有蛊毒傍身,把自己的一切献给蛊神,坚定不移的去信奉这那个深渊中的怪物。
他们早已无药可救。
初子墨一言不发的转身,谢廖早已跑去安排,他一人缓缓踱步回到营地。
能彻底解决苗疆的,只有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