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墨率领军队,守在城门之外,看着同样率兵出来迎战的苗疆神使。
初子墨回去以后,寻找军医,按着已有的草药,配了一份简单的避毒散,他在苗疆呆了一年,要说什么没学到是不可能的,琨叔那些人能放心让他自己去闯,定是知道他不会出事,他的避毒散和解毒丸功不可没。
那些人在他无所依靠时站出来跟他进行交易,他们给他找到当年被灭族的真相,他为他们提供庇护。
一个看着好似不公平的交易。
他当年只是一个小孩子,一心只想给家人报仇,没有能力,他们提出的交易,他求之不得。
他成为护国大将军,能在十一岁时就带队出征,说没有他们在其中推波助澜,他不可能拿到带兵出征的机会。
这么一群人,为什么要呆在自己身边呢?
初子墨想不通,却一直恪守着与他们的交易,为他们提供着力所能及的庇护。
但以他们的能力,并不需要他的庇护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像那群人,一开始就没想着从他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全是为他查询当年的真相。
初子墨报完仇后,他们就进行自己的生活,初子墨不知道他们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定期会回来看一看他,去照看一下将军府。
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该做的事,初子墨也一直给他们提供庇护,至于他们干什么事?
那有关他何事?
每个人都有自由,他们只是交易,每个人只需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就好。
这个交易并不平等,但是已经订好的事怎又能更改?
初子墨本来准备他们会提什么多的要求,他也做好准备答应,他们什么也没说。
吃亏的那一方都没说话,他急什么。
补偿是会有的,至少他会护住他们,给他们送终。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他的恩人,帮他报了仇。
而且,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初子墨。
如果没遇到他们,那个被颜德筠一时心软放过的孩子,可能早已不在这世界上了。
初子墨收回思绪,看着前面一样整装待发的苗疆军队,肩膀无意识的紧绷。
永远不要小瞧你的敌人,这是入伍第一天就要学到的。
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也踹鹰,人在绝境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们的军队是占优势,但是,如果对面的军队根本没有想着要活着回去呢?
打架的怕猛的,猛地怕不要命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他们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那他们可是打错算盘了。
他们队伍的人,可是跟着温晁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温晁出事,最想报仇的就是他们。
谁占优势,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战鼓擂响,两遍的队伍蓄势待发,就等自己将军的一句下令。
风从中间穿过,响起“呜呜”的声音。
初子墨长剑一挥,指向敌军:“杀!”
队伍如潮水班涌了上去,所有的天圣将士都红着眼,张着嘴,大声的附和,“杀啊!”
“给温将军报仇!”
“杀啊!”
说这话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意味,看着对面的苗疆人,活像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自己所敬重爱戴,陪伴着出生入死的人,被苗疆人用阴险手段伤害,试问谁能不恨!
苗疆也是一声令下,朝着月城方向跑来,与天圣士兵短兵相接。
近战是天圣的主场,每个士兵都穿着铠甲带着避毒散,不畏苗疆的阴险手段。
天圣士兵手起刀落,很快就看出天圣占了优势,苗疆已经伤亡一大半了。
神使的表情不是很好,他没有用蛊,血煞蛊是用过一次的蛊,以苗疆人的自负,他们决不允许同一样蛊出现两次。
其他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蛊,蛊都在半年前被烧毁了,但天圣人忘了,苗疆不只有蛊,还有毒。
他能进入月城毒倒温晁温将军,还不足以证明天圣并没有对他们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天圣根本不知道苗疆有多厉害。
神使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神色,为什么这些天圣士兵一点事没有,伤亡的全是苗疆士兵!
他不甘心!
鼓声震天,在两城间碰撞产生回音,又荡回所有人的耳朵中,初子墨在马上立在月城城门之前,与立在苗疆岳城门前的苗疆神使遥遥对望。
初子墨对上神使的视线,对着神使勾起一抹笑容。
巫解有些疯狂,天圣将军不都是一群蠢货!怎么会有这么清楚他们套路的人,做好了万全准备。
怎么可能!
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他不信也得信。
苗疆神使不甘心的喊,“撤兵!”
他转身骑马退回城门,没看见初子墨勾起的笑容,带着无边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