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伸手不见五指。
天边泛着红光,映照着整个苗疆。
苗疆人有的注意到这个天象,对着身旁的人说:“唉,你看,那边的天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旁边的人使劲一拍他的脑袋,说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出事?要感觉不对劲的是天圣人才对,我们练了十年的蛊和毒,就要派上用场了,要感觉危险出事,也是天圣那群人。”
那人还想说什么:“可是……”
旁边的人抓起他的手就走,有些不耐的说道:“别可是了,没事的,赶紧休息,蓄好精神,很快我们就可以去打天圣了。”
“为蛊神的大业献身,想想就兴奋。”
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听见他们的对话,勾唇一笑。
很快,你们就要为你们的自负付出代价了。
南麓山
彼岸站在山顶,槿瑶站在她的旁边,携带着水汽的风刮过吹起衣角,带着猎猎的风声。
彼岸开口:“槿瑶,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槿瑶拖长了腔调,带着股漫不经心和戏虐,她还吹了声口哨,冲着彼岸喊到:“放心吧掌门,你还不放心我吗?”
“保证所有的苗疆水域都有。”
“嗯,干的不错。”彼岸夸奖一声,槿瑶更加的得寸进尺。
她看着彼岸手上的绷带,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是干了什么?”
彼岸想出声,却被槿瑶拦住,槿瑶冲她摆摆手:“你别说,我猜猜。”
“你这不会是以血为引了吧,为了就你的将军,你用了你的血?”
刚开始槿瑶的声音平淡,看见彼岸的表情瞬间拔高。
槿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的看了看,对着她说:“你自己体质多特殊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这是流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你失一次血多久才能好!”
槿瑶一把甩开她的手腕,背对着她,胸口不断起伏。
彼岸自知理亏,把人扳过来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就没给你说嘛,再说也没流多少。”
槿瑶咬着牙问她:“你到底流了多少?!”
彼岸心虚,赶紧说实话:“也没多少,就一碗。”
“一碗?!”槿瑶声调拔高,对着彼岸说:“我现在不说什么,如果以后初子墨那家伙对你不好,我就剁了他。”
彼岸突然笑了,笑得无比凄厉:“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槿瑶转头看向山下,咬牙切齿:“那我就先剁了苗疆,你们俩要是不在一起,那就太对不起你那碗血了。”
槿瑶转头看向彼岸,勾起一抹笑意:“该开始了。”
彼岸红唇微勾,回了她一抹渗人的微笑:“苗疆的日子到头了。”
“行动。”轻飘飘的两个字由于九霄诀,传到了苗疆十二城的每个角落,黑暗中的猎手蠢蠢欲动,带着嗜血的光芒。
时间到了。
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按钮,瞬间一群人出来,他们不紧不慢,仿佛在巡视。
……但行动并不是这样。
刚才那人听见声音往外看,嘟囔看一句:“没有人啊,哪来的声音?”
想要把窗关上,寒光一闪,鲜血溅出,“咕咚”一声有个东西掉到地上,正是那人的头。
……他至死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迷惑和恐惧。
这场屠杀,才刚刚开始。
彼岸冲槿瑶一笑,“走吧。”
两人须臾之间到了山脚的城邦。
槿瑶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彼岸到:“掌门,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药方是干什么的呢?”
彼岸还有闲心扭头问她,语气非常之轻快:“你这么想知道?”
槿瑶使劲点点头,满脸的求知若渴,手里的剑却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旁边经过每个人的生命。
仿佛她手里握的不是剑,而是死神用来收割生命的镰刀。
彼岸也抽出了剑,那剑在红光下闪着寒光,带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她手起剑落,从中间劈开了旁边的苗疆人,鲜红的鲜血溅到了她的绷带上,配着那白皙的皮肤,无比的妖异。
但是彼岸本人还是那么的不慌不忙,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个药方是专门针对蛊的。”
苗疆人会在养蛊的容器外面放水,且每天一换,下在水里,那些蛊,就全部都没有用了。
槿瑶恍然大悟,冲彼岸甜甜一笑,抬手又解决了一个苗疆人。
彼岸伸了伸懒腰,冲着槿瑶说:“刚才是热身运动,现在才正式开始了。”
说罢两个人便冲了出去,如同鬼魅一般经过苗疆的房子。
看不见他们人在哪,但只知道经过的房子会门户大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和流出汩汩的鲜血。
血液在路上越积越多,汇聚在一起,彼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城主府门口,冲着向这边过来的槿瑶吹了声口哨:“你还是比我慢。”
槿瑶生气的跺了跺脚:“你的功法要厉害的多,你这样很不公平啊喂。”
彼岸冲她撇撇嘴,说道:“就是不公平,怎么了,有本事你也来练九霄诀啊。”
槿瑶撇撇嘴,“就你厉害。”
“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做什么?”彼岸笑着看着槿瑶:“我们去别的城。”
“至于这座城市,那就一把火烧了吧。”
火光冲天,映着彼岸白皙的脸,带着一圈嗜血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