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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上掉下馅饼

东方剑醒来,这一觉真的是很漫长,他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毕业初期那段难捱的时光。因为所学专业属于冷门,他连着往多家公司投递了个人简历,希望能够得到一个不错的岗位,可是就好像泥牛入海,东方剑连个响声都没听到。而有心聘用他的单位,给的薪水又和他的心理预期值相差过大,有的甚至还是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企业,这让东方剑不免有些气馁。东方剑整天无所事事,在家里晃来晃去,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把两位老人晃得有些眼晕。一天,东方明理和东方剑进行一次深入的交谈。

“阿剑,你大学毕业也已经有些日子了,爸爸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东方明理的语气很淡,他知道,儿子现在正处于人生的低潮期,他不想再因为语言上的刺激,引起父子俩之间的不快。但是,东方剑还是听出了老父亲心中的不满。是啊,事实摆在那里,毕业即失业,对于对他寄予厚望的家人来说,抱有失望的情绪再正常不过的了。

“爸,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我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如果不挑不择的话,我会拥有一份工作,不管挣多挣少,从此过上朝九晚五的日子,然后娶妻生子,一步步走向老年,许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我不甘心,我想趁着年轻搏一把,即使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东方剑一咬牙,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那你想干点什么呢?”东方明理不动声色。

“爸,我曾跟中谦商量过这件事。我们想先开一家广告公司,从最基础的广告创意入手。”后来想想,当时东方剑想得过于简单了。他和秦中谦向往的是,能够拍摄一部电视连续剧,如果能一炮走红的话,那公司从此将立于不败之地。那不仅需要经济实力做支持,更要有相当的人脉关系,于是想到拍电视广告毕竟容易了许多。广告不仅让人记住了商品,更让人记住了那种特殊意境。如果自己能有幸拍出这样一则在全国广为流传的广告,那何愁理想不能实现?然而干上了才明白,事情远比想象的困难得多。几年下来,由于公司没有什么名气,根本没有人请他们拍摄电视广告。公司所以能够勉强运转,全是一些诸如牌匾制作、灯箱广告等小项目在支撑,有时东方剑也不免有些气馁,真想关门不干了。当时东方明理听到儿子的打算后,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在他的潜意识中,东方剑或许更愿意跟着欧昆,再拿下中医医师证,成为一名正式医师,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开广告公司,亏儿子怎么会想到!然而又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儿子学的虽然是理科,但一直热衷于写作,已在不少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作品。再加上秦中谦,本身又是大学中文系毕业,一直也没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两个人凑到一起,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不是太出人意料。问题的关键是开这样一家广告公司的资金到底需要多少?似乎是看出了东方明理的心思,东方剑这个时候却微微一笑。

“爸,我做过调查了,开这样一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启动资金不需要太多,可以由我们两家共同承担,算是入股,等公司赢利了,再按股份多少分成就是了。至于以后,鉴于公司的经营状况,再适当地添加人员。”东方剑自信满满地说着。

“看来这件事情你们也琢磨挺长时间了。”东方明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只要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东方明理还是愿意支持儿子的,到时哪怕是失败了,就权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呗。于是,小小广告公司便应运而生,摇晃着也坚持了几年。

“东方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柳晓蕊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东方剑方才收回了悠长的回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温馨的特护病房,具有家的气息。直到此时,东方剑才隐约记起曾经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医生、护士也闻讯赶来,在给东方剑进行一番检查后,主治医生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伙子,真是好悬呀!这下好了,你安心静养几天,再进行一次全面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小伙子,你的运气真好,有这么一位爱护你的姑娘照顾你,要不然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以后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哟。”一番话,说得东方剑和柳晓蕊都羞红了脸。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东方剑发现柳晓蕊憔悴了,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倦,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一丝感动,伸出手握住了柳晓蕊。

“晓蕊,真的要谢谢你。”

“东方哥,说什么呢,那还不是我应该做的!”姑娘说着,嫣然一笑,两天来的劳累仿佛也一扫而光了。“东方哥,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两天了,听到你被人打了的消息,我们都急坏了。对了,我得把你苏醒过来的好消息告诉东方叔叔。”说着话,柳晓蕊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再次听到父母关切的话语,东方剑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似的。两位老人几乎是喜极而泣,连声说着马上就赶到医院来。挂断电话,东方剑示意柳晓蕊坐到床边来。

“晓蕊,你辛苦了,这几天公司的情况怎么样?”这是东方剑目前最想知道的。

“公司由中谦哥照应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错,这两天我也没去公司。东方哥,你身体还没恢复,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柳晓蕊边说边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了东方剑。东方剑接过却并没有马上吃,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门口。柳晓蕊便也诧异地回转身,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看上去像是父女俩。

“雷总,雷小姐,是你们呀,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柳晓蕊的脸上荡漾起一丝职业的微笑,“东方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雷氏集团总裁雷振邦;这位是雷欣欣小姐。”东方剑听了,不禁愣了一下。在东海市商业界,雷氏集团可谓是如雷贯耳,集餐饮、旅游、服务于一体,据说还将进入房地产领域,这样一个商界巨擎怎么会找到了这里?自己可从来也没有机会跟人家联手,难道……东方剑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

“东方总经理,你总算醒了。我是代表小女向你表示谢意来了。小女生性顽皮,经常不让司机跟随独自出去玩。那天她去参加一个文学沙龙,在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了流氓,要不是遇到了你,小女恐怕……唉,现在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实在是太少了。”雷振邦说着,向雷欣欣递了一个眼色。雷欣欣调皮地向父亲吐了一下舌头,赶忙向东方剑献上了一个花篮。雷欣欣尽管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在她看向东方剑时,那如水一样的目光是带着热度的,东方剑有种通体出汗的感觉。

“谢谢,其实……其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东方剑有点恼怒自己的笨嘴拙腮了。东方剑依稀记起来了,自己救的那个年轻女子就是雷欣欣了,只不过当时因为过于紧张,并没有看清姑娘的相貌。现在看来,雷欣欣不仅有着亭亭玉立的身材,更有一副姣好的容貌。这么想着,东方剑偷偷向雷欣欣瞟了一眼,不想正与雷欣欣投射过来的目光碰在一起,两人的脸不由得一红,迅速又将目光移向他处。

“东方总经理,我今天来主要还有另外一件事。”说着话,雷振邦接过柳晓蕊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我知道,东方总经理是我们东海市广告界的后起之秀,刚刚击败了盛世广告公司,中标中山路过街桥的公益广告。正好我们公司正有意拍摄一则电视广告,为公司即将开盘的欣欣地产宣传,我们就想委托贵公司来完成这则电视广告的制作。”

“什么?!这是真的!”东方剑几乎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雷氏集团会看上自己这样一家小公司,而且还是关于房地产的大制作,即使是报答自己见义勇为的行为也完全没有必要。东方剑感觉有点发蒙,而雷振邦则接着给出了答案。

“有点吃惊是不是?我不否认,选定贵公司,其中有报答的成分。但是最主要的,我还是看中了广阔的发展潜力。实不相瞒,我已对贵公司进行了一番初步调查,虽然现在公司规模小、人员少,却都是些年轻人,当然也就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这就是你们把公司做大、做强的基础。我也相信你们有这个实力。再说像我这样年纪的人,能经常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感到越活越年轻了,哈哈……”雷振邦说着爽朗地笑了。

“谢谢雷总对我们公司的关照。”

“你先别忙谢。”雷振邦打断了东方剑的话头,“虽然我们决定委托你们制作这则电视广告,但是我事先声明,我们对广告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我希望看到的是一则意境深远的广告,而不要流于俗套。如果你们制作的广告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我们还是会解约的。”

“没关系,我们一定努力达到贵公司的要求。”东方剑信心满满地说着。

“那就好,我欣赏勇于迎难而上的小伙子。”雷振邦说着,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雷欣欣。雷欣欣则羞涩地笑了一下。这一切都被柳晓蕊看在眼里,柳晓蕊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当然,在座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你先好好休息吧,关于广告制作的具体细节,到时我会派人和贵公司一道协商的。”说着话,雷振邦站起身,携着雷欣欣飘然而去。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东方剑都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偏偏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要知道,如果这次双方合作成功的话,对小小广告公司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小广告公司从此将脱胎换骨,有雷氏集团这张金字招牌,以后小小广告公司的订单肯定会源源不断,在东海市甚至在全省,小小广告公司都将会占有一席之地。

“晓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千真万确的。”柳晓蕊的语气淡淡的,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怎么了?晓蕊,难道你不高兴吗?”东方剑这才发现柳晓蕊的情绪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高涨。柳晓蕊似乎不想搅了东方剑的好兴致,她勉强笑了一下,公司突然出现了的转机,她当然高兴,可是……可是她的心里却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那个雷欣欣不仅模样长得好,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背景,万一东方哥……柳晓蕊不敢想下去了,她决心要拼死捍卫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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