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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陆程勇闯红山帮

他们这两日虽然道路明朗易行,可毕竟是山路崎岖,三人中午才起身。这时候,他们听到了马蹄的纷杂的声音。看来是他们的进山的路也不会孤单了。

老者的声音透过桑木板钉着的小窗传过来。“沈大人是要上山查案的么,进山路难行,您暂且把马牵在老朽院里,吃碗茶水再走”。

沈韩是一个直爽的人。才不过四十七岁,就在官场上二十二年。可以说是一个沉稳而明智的干吏。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开口直说:“老人家,那三位秀才按时辰应该己经到了,您可见过他们?”

老人家听闻后,咧着大嘴笑道:“他们昨天就到了,现在就在老朽的屋内,正盘算着今天上山去呢”。

张修远他们三人穿好衣裳,整束仪容,便匆忙开门,来到沈韩面前。沈韩见三人仪表不俗,笑对三人说:“本官特来此迎接三位,望你我同德,合力破案”。

张修远恭敬回答“承沈大人谬赞,晚辈既为李牧大人所托,又为乡邻排忧解难,甚感荣幸”。

沈韩听得张修远一番说辞,觉得张修远是个知礼数,谦卑的年轻人。他对着张修远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二人快把马牵好拴好,本官要同三位秀才进山办案”。沈韩转向旁侧的两个衙门捕快说道。那两人身材魁梧伟岸,胡须浓茂,不过三十岁,腰间的宝剑,背上的良弓和铁箭,让旁人看着有些畏惧。

捕快二人行事迅速干练,安置好马匹后,就跟着三个秀才和沈韩上山了。这片山的地势倒也不是险难,不如张修远他们前几日的山路那般难以通行,毕竟李经昌家大业大,茶货的交易得便捷才是。特意铺置的石板台阶宽大平坦,道旁的茶园那修剪的整齐,看到此情景,沈韩感叹到“李经昌的家业不小啊”。

这山路没走上半时辰便看到开阔的平地,石牌坊上刻着“昌兴庄园”,前边就是大院了,院外足以容留百人而不拥挤,房屋整体以红褐色为主,黑瓦,染成墨黑的樟木的门窗,深红色的廊柱,门厅外的老桩盆景,无不显得威严,这无不显示着院主人的富足。

还有三十岁之遥就瞧到李经昌穿着肥大的上好丝绸面料的衣裳领着妻妾和众仆人在堂前迎着。

李经昌赶快向前迎向沈韩。脸上挤满了笑容,那堆积脂肪的脸都快拧成一团了。他恭敬的问道“沈大人,我那窃茶案可有些眉目了?”。

见到李经昌这么直接,开门见山,就好像在质问他的办案能力一般。沈韩显然不悦,但久在官场,像李经昌这种人也见得多了,脸色平静说道“本官自有计策,还请你不要这么着急”。这话说得不急不重,也没有回答窃茶案究竟探查到了什么,那笑容也似凝固了一般。沈韩话锋一转,“本官今时来是为李掌柜找来了秀才,协理衙门同破此案,还望李掌柜好好招待”。

李经昌像是头上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是商客门楣,历来与秀才少有来往,自他承接他爹的产业,又得管家的协助,自己的生意做的还算是有条有理,自己都认识不了几个字,不照样把生意做的好好的。哪来需要读书人的什么事。李经昌也算是个老练的人,他见多了那些屡考不举而穷困潦倒的读书人。毕竟是僧多粥少,他经常用鄙视的语气对妻儿说:咱们才不去学那些穷书生,自以为才学堪用,却不懂经营家财,若考了举人,那还算是祖上积德了,若考不了,要么有的到了白发苍苍的年岁却还仅是个童生,钻研贤良高论,能积攒多少财货。

显然,李经昌不满意这沈韩的安排,但又因沈韩是本地县令,他不便质疑。因此不情愿的朝三位秀才,挤着一点笑,说道:“三位既是李牧所举荐,又是沈大人亲送到此,老夫不敢怠慢,特奉上好房间,茶食款待,还望三位助我和众乡邻的一臂之力”。

陆程答道“本分之事而己,李掌柜莫要过谦。听闻李掌柜是大门豪族,家大业大,而我陆家也是商旅门户,也有茶叶生意,少不了要和李掌柜有些往来,若破了此案,李掌柜可否提携家父,业我文河茶?”

这话让李经昌有些吃惊。莫非他就是绸元坊的掌柜陆严的儿子,他怎么和两个穷秀才在一起,他怎么想到要科考呢,他陆家的产业可是在余城都有不少,比起李经昌,那可是更上一筹,只需略通理财,经营生意铺子就能穿衣戴银,怎么会想到要去考那么艰难的科考呢。想不通,他一点也想不通。

他叹了口气道“说来愧疚啊,没承想陆公子竟这般能吃苦,懂理,相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老夫教子无方啊。生意上的事好说,能与陆家做生意,应该是老夫的荣辛才是”。

这时,沈韩干咳两声,提醒道“李掌柜还是向他们交待一下你知道的案情吧”。

此时的李经昌还在苦想着陆程怎么想到要去科考呢,这简直算是刷新了他的以往对秀才的一些观点。沈韩的话才把惊得回过神来。

他把管家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无非就是管家疏于职守,两个看管仓库的人中了盗贼的计,让那些盗贼在黑夜悄悄的偷了八百斤茶叶。这似乎没有什么疑点。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好是山妖作怪啊”

沈韩喝斥李经昌道“胡说八道,那些个谣传,那些不知情的山民信,难道你作为这昌兴庄园的主人你也信得的么?”李经昌只好点头道谦,又说:“这山里的红山帮很有作案的嫌疑,他们有盗茶的前科,他们有销茶的销路,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有盗茶的能力,这八百斤茶叶在我们没有察觉时就没有了踪迹,想来至少有十多个身壮的人来搬的”,这一番说的,他们众人都觉得这红山帮的确嫌疑很大,只是缺少证据而己。

张修远想了想,微一点了头,问李经昌道“那你怎么不怀疑是黑马帮的人做的呢?他们不也有这个盗茶的能力么”。

李经昌听后张口大笑,“秀才说笑了,老夫经商多年,黑马帮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的确有盗走这八百斤茶叶的能力,可是他们毕竟主要干的是马运,货船的事,他们没有销这八百斤茶叶的能力,而红山帮有,难道黑马帮把茶叶偷去卖给红山帮么,他们可是仇敌呢”。

他的一番言辞更加的让众人觉得红山帮的嫌疑最大,有的仆人言辞昂的叫道“沈大人,老爷,我们去攻那个红山帮的山寨吧,那个红山帮可恶”。李经昌转身一脚把那个仆人踏在地上,恶狠狠的说“你怎么这么蠢,红山帮嫌疑是大,但攻他红山帮的寨子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山势险要,那些贼盗又是身壮,有武功,凶狠残酷,怎么攻?况且还没有红山帮的偷窃的证据”。

沈韩听得他们的话,道“本官也想惩治那些山贼,只是州府不想多事,县里的兵士又不够,加上那山寨也确是难攻,因此这才使那红山帮坐大了,本官也觉得对不住这边的老百姓啊”。

“这有什么难办的,我亲自去一趟那寨子去看个究竟,他那红山帮有没有盗茶不就明白了”陆程平淡的说道。就好像去那红山帮就像是走街串巷那般轻而易举。这把那几人惊了,沈韩面带忧色“我可不想让你这么冒险,那山寨凶险非同一般,万不可去啊。”

陆程正色答道“我自有把握,只须沈大人您借我这两位捕快一用,其余的就不劳烦您了”。那众人虽见陆程自信,但也替他捏了一把汗,毕竟红山帮的臭名昭著,敢闯红山帮的少之又少。

当天,李经昌派人护沈韩回了县衙,两位捕快汉子,三位秀才一起住在了昌兴庄园。而陆程则得为他的明日的赴红山帮作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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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中的地名,人名皆为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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