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躺在床上,明明很困了,可倒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脑中闪现出容慑红着眼的模样,他单手覆上双目,发出一声低叹,似有些不忍,又有些遗憾。
而另一边,容慑看着正在脱衣服的白未央,踌躇不前,不是害怕,是油然而生的敬意。
性子清冷,修为高,知礼节,又是个倾城美人。
他们一群小辈里,没人不知道白未央的。
众多女辈之中,有多少人希望成为白未央那样的奇女子。
白未央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怎么了?”
声音清冷,却格外好听,让容慑心头一颤。
“没事。”容慑快速脱下外衫,留下里衣,爬上床,乖乖躺好,小心翼翼,又怕白未央生气。
白未央惜字如金,给容慑扯好被子,说:“睡吧。”
容慑“嗯”了一声,缓缓翻过身。
白未央见她如此僵硬,也明白了:“不必拘谨。”
夜风簌簌,万物沉睡。
白沐早早就起了床,他给铃语擦了脸,拉着她走进白未央房中。
白未央和容慑正在吃早餐。
容慑见铃语起来,笑着说:“快来,未央姐姐给我们点了粥。”
铃语在容慑身边坐下。
白沐喝了一口茶,问道:“林檎那小子呢?”
“不知。”白未央没见到他,应该还在睡觉。
他正要说什么,门开了,林檎走了进来,打着哈欠:“师父,小师妹,早。”
林檎睡眼惺忪,看样子还没睡醒。
容慑笑嘻嘻的:“你昨晚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
“做了个奇怪的梦。”林檎拿起包子就啃,含糊不清道:“我昨晚梦见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这是什么比喻……”容慑吐槽道。
白沐和白未央没怎么注意小辈们的对话。
“然后呢?”铃语望着他。
林檎咽下包子,顿了顿:“他坐在一棵桃树上,对我笑。”
白未央抬头:“桃树?”
她与白沐对视一眼。
“自己找上门来了。”白沐的狐耳动了动,淡笑着。
铃语不解地抬头:“沐,你在说什么?”
白沐揉揉铃语的头,抿嘴笑着。
是夜。
铃语早已沉入梦乡,身边的白沐却心事重重。
他把玩着一柄匕首,唇边噙着笑。
白沐低头看着熟睡的铃语,手指在她眉心轻轻点了一下,落下一个金色的点,泛着奇异的光。
“咯吱——”房门被轻轻推开,白沐回头望了望铃语,她没被惊醒。
白沐刚出门就看见白未央在走廊里等着。
二人心照不宣,齐齐往外走。
“找到他在哪了吗?”
“嗯。”白未央握紧了手里的剑。
白沐见状,笑了:“我说啊,你别老是动不动就出手,先打探情况。”
“为何?”
“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
白未央不说话了,白沐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主,一路上静默无言。
二人最终在一棵桃树下停下了,白沐抬头看那桃树,桃花开的正旺,淡粉色的桃花随风飘落下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最后落在地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空中响起一道阴柔的声线,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二位夜临,不知有何贵干?”
“桃枝,你真是出息了。”白沐反唇相讥。
树干上坐着一位粉衣男子,一只脚踩着树干,另一条腿垂落着,漫不经心却又美得不可方物。
桃枝玩弄着手中的桃花,笑了笑:“许久未见,臭狐狸你竟然和白未央勾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