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物有它固有的方式,
它不会停留在固有的方式上。
——贝尔托·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
我们生活在一个很有意思的时代。我们不是有这种感觉的第一代人,但是我们身处关键的时刻。这里说的不是无休止的战争,战争总是件不幸的事情。这里说的也不是科技或者社交媒体,尽管显而易见这让我们有更多的工作要做,需要搞清楚如何以一种让我们感觉更加人性而不是相反的方式与现在手上的这些工具建立起联系。而且,尽管我对气候变化的话题充满了热情,但是我所认为的关键点绝对也不是天气。这里说的其实是天下所有事情的融合,所有这些势不可挡的力量如何集中在一起,以一种只要心智正常的人就不可能无视的方式展现在我们自己的面前。我们必须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们会被邀请去照镜子,以停止自我毁灭的做法,而且很快就会看到不那样做的后果。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消沉的,而且不抱希望。或者,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本身存在的最伟大的天赋和挑战。我们如何适应这个极度快速而且联系的紧密程度呈几何级数增长的世界,而且能以我们留在这个星球上的足印同时又不断减少的方式来实现?这是一个挑战,要求我们竭尽全力,有尽可能多的人参加,以我们尽可能快的速度加入。这就让我们陷入一个悖论之中。
这个悖论包含于这个词语里:转变。这个词在本书里反复出现,但是一直还没能有机会具体地聊聊它。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词,属于我们常常认为自己知道它的定义,但实则不然的那种类型。但是关于转变,有一种感觉我们大家基本上都会有,就是尽管我们已经了解得更多了,但还是顽固地死抓住不放手。我们希望转变来得快一点,但是它不会,这里说的不是我们在本书里讨论过的那种个人的转变。但是,问题不是想要转变来得快一点。问题是为什么我们想要它来得快一点。当转变真的是一个正在发生的过程的时候,我们把它看成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而必须得去的目的地,这个过程通过学习我们是可以与之共舞的,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它能让我们变成更好的自己。转变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而是我们要成为的自己。
当我们真正发生转变的时候,通常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这样啊?就只是这么回事吗?”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刻,我们已经克服了对与转变本身共处的抗拒情绪。我们要做的新事情,或者我们存在的新方式,通常都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也不是其中艰难的部分。艰难的部分是对过去释怀的意愿,尤其是当我们糊弄自己,以为我们已经拥有了的时候。转变并不是不舒服的事情,但是对转变的展望真的是很不舒服。按照定义来说,转变不是我们通常习惯的那种情况。它没给我们踏实的感觉,那种我们习惯的确定而且尽在掌控的感觉。而且,就在这里,在对确定和熟悉的念念不忘中,就有进入生存时最困难、最有收获的那一面中的机会:学会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不懂的这个事实。
我们毕生都奔跑在另外一个方向上,感觉自己拥有答案,也可以说是需要答案,认为我们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可以说想知道要去哪里,而且还准确地知道到达那里将会需要多长时间。我们付诸的大大小小的努力,也只给了自己一点点确定之感。这让讽刺意味更加浓厚,因为当我们在森林漫步,或者周末的上午趁孩子还在熟睡之时端着杯咖啡静静地坐着,找到哪怕一点点未知世界的适意时,发生了什么?我们放松。我们呼气。我们知道那样也行而露出微笑,当然,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那就是我们。这就是生活。我们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神秘故事中的人物,这个故事仍然还在往下续写着。
当我们允许自己没有答案的时候,我们感觉更像自己,因为我们是诚实的。我们以没有答案的方式,对所有的创造性和创新源泉敞开了胸怀。我们与之相处得越是舒服,我们就越是能够接受与它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假装我们解决了它,得到了更好的东西。我们不仅只是变得更有激情,或者更有创造性。我们变得更像自己。只有到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心中的领导才会出现,自然而然地,没有太多的压力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就是你,说你所想,感你所感,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是你去工作时每天都要做的选择。无论你是上个星期刚从学校毕业,还是在过去25年里一直担任着跨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你可以选择怀疑确定性,现在而不是以后,不把担心当作封闭的理由,而是开放的提醒。
我希望本书启迪了你,让你有了新的想法,还有了想尝试的新东西,而且将挑战自己,成为自己世界里的一个优秀的权威。无论你是一个3人小组的领导、带领上万人的首席执行官,还是一个孩子的家长。真正的领导力是以两种方式送出去的礼物:通过帮助他人做同样的事情,你变得超越了你自己。通过到每个人所处的地方去接触他们,促使他们进步一点点,让他们知道当他们跌落的时候你就在那里,你做到了。不要去拦下他们来,告诉他们不要有糟糕的感觉。而是帮助他们找出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坚定自己的信心,并且再一次去尝试。然后,当他们做足了准备,当他们奋力一跃,并意识到自始至终他们都能够掌控了,你就可以松口气,并跟他们一起庆祝。
当这些时刻全都成为过去,去大办公区里走一走……环顾一下四周……一切从头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