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过去得力道有些重，把蒋川撞得低低闷哼一声，下意识在她后背护了下，便是这片刻，顾嘉宁已经啃在他脸上，他眼神微暗，任她亲。
她吻得生涩，但架不住她热情，不过一会，蒋学霸就维持不住一派淡然不动如钟的模样了，他略略加了力道握了下她的胳膊，“别撩我。”
她还贴在他身上，闻言挺无赖的样，“我就想撩你。”
“忍着。”他垂眸，眯眼，看着有几分危险。
然她并不惧他的威胁，脸趴他胸膛，傻呵呵的笑。
他眼神微动，轻轻抬了下她的下巴，“不过是条动态，就这么高兴？”
“昂！”她大力点头，又说，“你不懂我们女孩子的点啦，反正我就是高兴。”
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模样，他心底一片柔软，但这柔软之后，又是微微刺痛——于他而言只是发了一条消息而已，但就让她……这样高兴，思及从前，才知对她……到底是亏欠了的。
她对他一直没变，是他连对她好的方式，都是现下才慢慢学会……
不由低头，在发顶轻吻了下。
“上课怎么样？”他问。
“挺好的，”她说，“我们师兄人特别好，就我先前跟你说的郑师兄，真的很有大家风度，我们挨个请教他，他一点不嫌烦的，就是这次课题我得再琢磨下，这两天可能就没空出去了。”
小胡的事，她没有再提。
他嗯了声，“那就去我那儿吧。”
“去你那儿？”她蓦地抬头，险些撞了他的下巴，他眯了下眼，“是啊，去我那儿，我书房大些，不是要看书吗？”
“哦……你说书房啊……我还以为……”她干巴巴笑，“去去去，我爱学习，只有学习能让我快落！”
她看着是挺快落的，缠着他又是亲又是贫嘴又是傻乐的，好在蒋学霸不与她计较，容忍着这厮一通撒欢，这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他先带她吃了午饭，然后顾嘉宁想回去整理今天的笔记，便又回了小区。
路上顾嘉宁说起刘晏清回家的事。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大爷指定是遇上事了，我没敢多问，问多了她得跟我急，是那家人又闹了吧，之前就因为不知从哪听说的大爷工资高之类的，就跑来闹着要钱，说给她那个便宜弟弟买房用，大爷回去是怕他们又来这儿吗？”
越说越担心，她眉心都拧起来了。
驾驶座的蒋川看她一眼，说，“约莫是跟她家里有关，但，也不到你担心的地步。”
“啊？”顾嘉宁立刻转过头，“你知道？”
“大概，知道一点。”
“那你说啊！”她急，身子都侧过去，神色也急急。
他沉吟了下，“你没发觉橙子最近都没在北京吗？”
她一怔，“是啊，是出差了？寇臣说他之前总是往外跑来着……啊，不对！”忽而脑中闪过什么，她在腿上捶了下，“……莫不是……橙子去的是……”
蒋川嘴角微勾，给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顾嘉宁好一会没反应过来——先前橙子不在，连他生日都没赶回来已经让她有些意外了，但没往那个方向想……
也不是就觉得他跟刘大爷没可能了，就是，就是……就是觉得，橙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他看着就是那种没什么波澜，挺好的环境里长大的幸福小孩，但现在才觉得，她可能还真是不怎么了解橙子，至少这次，他可能真的是闷声……干了件大事。
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蒋川说，“是不是挺惊讶？”见她点头，他目视前方，继续说，“橙子看着好像心思不多——他挺有大智若愚的感觉，小事洒脱，大事却也不含糊，他追刘晏清是认真的，我猜测，他约莫知道刘晏清在顾忌什么。”
“那他是……”顾嘉宁还有些反应不过，面上又是惊又是叹的，“他这事能怎么插手啊？刘晏清生父那家人，就挺……一言难尽的，听说还是老赖……橙子他能搞定吗？”
说到后面不禁又担心起来。
“不知道，”蒋川声音平静的说，“不过这事不管能不能成，刘晏清对他，都会比以前认真。”
顾嘉宁一怔，便听他说，“至少，会把他放在同一位置去看待，不会随随便便敷衍。”
顾嘉宁缓缓点头，好一会没说话——好像真的是这样，刘大爷之前提起橙子，总是看待不成熟的小年轻似的，连拒绝他的理由也挺随便的……
但如果橙子真是去办这事了，刘晏清电话里的态度，听着并没有恼怒或者其他，那是不是说明，刘晏清对他……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
毕竟刘大爷她一直是个很独立的人，不愿意别人插手她的事，这次却有些反常……
那橙子呢？
橙子是不是也知道了刘晏清对他真实的感觉，所以才敢这么冒进？
车子驶进小区，蒋川停车，却没立刻下车，看她仍在发愣，心底微叹，抬手在她脑袋抚了下，“他们感情的事，你又能使上什么劲，别琢磨了。”
顾嘉宁哦了一声，心里却知，私心里，她还是挺喜欢他们能有个好结果的，但也知道这事的确也是他们插手不了的，只能暗自祈祷不管怎样，刘大爷此行顺利。
回来已经是快三点了，一心学习的顾嘉宁，回去便搬着笔记本去他那，结果她那笔记本非常争气的，在他的视线里，挣扎启动三次之后，终于屏幕全黑，没动静了。
两人对视一眼，蒋川目光挺平静的，顾嘉宁却是一脸苦色，却也没多少惊讶——毕竟这台电脑在此之前已经险些缓不过来几次了，每次都用得她心惊胆战的，微叹口气，她拍拍老伙计的外壳，默哀三秒。
“先用这台吧。”
三秒钟后，蒋川示意了下那台台式电脑。
“谢谢……”
蒋川看着她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的样子，他坐在对面，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目光落在屏幕，好像不在意的说，“我笔记本上资料工具太多，不好换，你先用那个吧。”
“嗯啊，”顾嘉宁说，“你这个显示器还挺好，看图比我那个好多了。”
说完她登上云端存储，把自己备份的东西拷贝下——笔记本的事，刘晏清之前说要换一个来说，她借用个一个月，等下次发工资了再分期买个新的，到时候说不定赶上双十二或者元旦的活动……
便没再多想，一心工作起来。
晚上他们去了趟超市，是顾嘉宁提议的，说再给他露一手。
做饭时顺便直了个播，还是照例不露脸，并且特地嘱咐他不要靠近厨房，但直播过程中还是有眼尖的粉丝认出她换了地方，结果这次直播也毫无例外的，后面全都偏离了她美食主播的定位，就她是不是“跟小哥哥同居了”的话题各种发散……
弹幕一条比一条尺度大，看得她耳热心虚，直播完也不敢嘚瑟，端着菜赶紧上桌。
出来时，他站在客厅，正低头看手机，见她出来，他把手机放下，自动接菜，“我来。”
顾嘉宁吃到一半，到底没忍住，把福尔摩斯似的粉丝跟他说了，末了说，“怪了，这两边厨房装修一样啊，就凭着锅不一样碗不一样就能看出来了？莫不是诈我的吧？”
蒋川喝了口水，“说不定。”
“那我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坑了？不至于吧，我感觉我的粉丝们还都挺可爱的，不会给我挖坑的。”
“怎么可爱？整天嘤嘤嘤喊你脑婆？”
“当然不是啊，她们还……”
话到此，她一顿。
嘴巴还微张着，后面的话却卡住了……
她看着他，看着他在她的视线中，也抬眸，眼神如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怎么不说了？”
“你……”她晃晃脑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粉丝嘤嘤嘤还喊我脑婆？”
她的确有个小粉丝，取了跟她情侣款的昵称，每次出场必嘤嘤嘤，但……他怎么知道？
“之前你显摆打赏的，给我看过一次，”他夹一筷子菜，语气平静的，“是那次看到的。”
说完将菜放入口中，认真咀嚼起来。
顾嘉宁哼哼了声，将自己的筷子，不轻不重的放下。
他抬头。
她就眯了下眼，然后伸手，“我要看一下你手机。”
他沉默了下，“现在就要查岗了吗？”
“蒋川川！”她手往他的方向一够，“别仗着我喜欢你就转移话题哈，把手机给我看！”
他盯着她瞪得圆溜溜的眸子，伸手，把手机放到了她手上。
“解锁！”
她凶巴巴的。
他挑了下眉，在她的视线里，点击屏幕，没用指纹，却是输入密码，密码……
嗯，她生日……
她心里头一颤，但很快警告自己，不能被这点事转移注意力！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验证！
“好了，”他解锁完，微倾的身子坐回去，“请自便。”
她抿着唇，一脸严肃的低头在他手机上划，他手机上软件不多，在她划到第二页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ＡＰＰ的图标……
嗯。
就是她直播的那个……ＡＰＰ。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