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收拾了行李,第二日午时才上路,延休殿的侍卫,侍女,随从,管事的,杂役。统统都去。大伙心生疑虑?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祭祀大典,为何大家伙都要去?既然天子颁布了旨意,也不得不去。
来到王城中,红娥与明月不自觉的挑起了马车的窗帘,看着皇家气派,雕梁画栋,玉石堆砌的墙板,琉璃瓦微微透着细光,宽大的青石板一直铺到路的尽头,远处的大癜前,四根笔直的檀木大柱,仿佛高耸入云霄,上面雕刻着盘龙,并刷上了金漆。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又熟悉。
不知行驶了多久,在一处西宫的一处偏殿五宝殿停了下来,红娥等人就被安置在此处。此殿虽偏,但平日里都有宫娥常来打扫,所以只要稍加整顿即可。
这几日实在无聊的很,王成虽大,但是规矩却纵多,作为圣姑,明月只能呆在厢房内,不敢随意走动。
相比明月,红娥倒显得自在多了,原来本就生活在王宫里,加上这几日召穆公天天都来,时常会带一些小玩意给红娥,偶尔也会带红娥去一些宫内风景甚好的地方。偶有一隅,到别有一番趣味。
一日,红娥正在院前煎药,近日明月说月事已数月未来,于是,红娥寻了处专治月事的方子给明月,天天煎服。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咳嗽声,红娥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黑长的胡须,一身正气凌然。红娥见了觉得定不是常人,便匐身跪拜。
那名男子将红娥扶起,说“有些话我想与你同说。”
红娥诧异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名男子说道“你本是无辜,我与召穆公又是同僚。”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递给红娥说“你且出宫去吧!此事段不可说给旁人听。”
红娥觉得好生奇怪,想着实问个清楚,只见那名男子摆摆手,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
再过几日召穆公闲暇来找红娥,带她去湖上泛舟。此时湖上荷花盛开,一朵连着一朵,粉的,白的,一层一层。红娥喜欢的很,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啊!”
召虎见红娥如此喜欢,随时采下一朵,别在红娥的耳畔上。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红娥娇羞垂下眼帘“虎郎,好看吗?”
召虎目不转睛盯着红娥,只觉得满塘的荷花颜色不如红娥的万分之一。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红娥惊羞着将头埋进召虎的怀里。仿佛着了魔一般,无法抗拒,只能紧紧的依偎在召虎宽大的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召虎看着怀里的佳人,甚是可爱,勾下一缕长发放在手心把玩,漫不经心的说“我会向天子请旨,祭祀大典后我将迎娶你过门,你可否愿意?”
红娥娇嗔“红娥只怕配不上你,虎郎。”
“哪里的话,只从与你在骊山相遇相知,我就明白此生非你不可。我愿意与你长相思守,生死与共。”
召虎伏下身子,红娥娇羞中用手一挡,不知是什么坚硬之物敲到了召虎的手掌,召虎吃痛“哎呦”一声。
红娥立马起身查看道“怎么了?”
召虎捂着手掌道“什么东西?”
红娥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道“这是张婆婆送的手镯,我跟明月一人一个,上面的图案我的在左边,而明月的图案在右边,是一对,日后我可是要送给我们的孩子的。”
“我们的孩子?”召虎一个眼神望向红娥,红娥娇羞的捂着脸道“对,我们的孩子。”
红娥心里仿佛有一盏灯亮起,温暖明亮。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与他,苦也罢!甜也罢!不离不舍,长长久久。
红娥鼓起勇气,爱一个人唯有这样的方式表达,一阵微风拂过,召虎着迷着说“红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但我一定会对你很好,我……我……”召虎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润物无声,万物复苏,两情若在相悦时……<p> 船儿在湖上摇荡,微风徐来,红娥躺在召虎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两人笑着不停的嬉闹,红娥觉得很痒,笑着往他的怀里钻。娇嗔“虎郎,你,你莫要……哈哈……你莫要哈……在动了。”
红娥越这么说,召虎越觉得有趣,越发的想那她打趣。突然间,摸到她腰间似乎有块令牌,召虎狐疑道“你身上怎么带着这么多玩意,这又是什么?”
红娥从腰间将令牌卸下来说“前几日,门前来了位怪人,说什么我是无辜的,又与你是同僚,好生让我出宫去!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红娥说着低下了头,一副娇俏的模样,让召虎忍不住打趣道“出宫?你可舍得?”
让红娥不禁的想到刚才的那番光景,红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召虎看见红娥这样很是满意,笑着接过令牌,端详了一会说道“此令牌乃是太史伯阳父进出宫的令牌,此番交付与你,我也好奇。罢了,改日我前去问问,必定有什么隐情。”
说完后二人又嬉笑了一会,便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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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间,明月悄悄的来到红娥的床边将红娥推醒,小脸煞白,跪在脚凳上。
红娥见状立马将明月扶起来,急忙问道“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地下凉。”
明月嘴唇毫无血色,两眼紧闭,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虚弱无力道“姐姐,不知怎么,晚饭过后,我~我的~肚子好痛。而且一阵比一阵痛。”
红娥连忙将她扶上床,将被角掖好,道“妹妹,不要担心,我这就去请郎中。”
明月反手握住红娥的手,疼痛般的喊道“姐姐,莫要~离开~我~我~我~好痛啊!我~好害怕~啊!”
红娥紧紧握住明月的手,似乎感同深受她此时的痛苦,她急的大喊大叫“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几个宫女奴仆连忙跑了进来,只看见圣姑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痛的在床上哀嚎,身体在不断扭动,她的手紧紧握住红娥,因为疼痛手指甲深深地陷入红娥的肉里,红娥也不将手抽走,只是紧紧的握着,想为她分担点痛苦。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到“快~快看,圣姑的肚子……她~她的肚子。”
大伙齐刷刷的看去,只见明月的肚子跟充了气一般,越来越大,仿佛快要爆裂了。明月眼含泪水,痛苦万分,嘴里不断的含着“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此时红娥也惊呆了,待她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连忙她大声叫道“快,快,快去请太医。速速去请太医过来。马上……”
福生连连后退道“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着立马跑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天子的寝宫,周宣王斜躺在龙榻上,乜斜倦眼,旁边两个宫人,拿着蒲扇摇来摇去。
旁边站着一位黑胡须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长袍,衣袂猎猎随风,他不时的像窗外的天空望去,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右手不停的掐算,似乎在等某个时间点,停止。叹道“一切都是天意,天意。”
随后拜倒在地“陛下,臣几月以来日日观天象,北方煞星突显,近日煞星的光芒势有遮盖帝星之辉,而今日煞星的光芒完全覆盖帝星,不详之征兆。西宫的那位不得不除,多年以前那场祭祀大典已让圣姑沾染龙气,她将无男产子,必定是灭国央民之辈,为江山社稷着想……”中年男子停顿了下,想了想,似乎在下定决心,坚定的说“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今晚请陛下围剿圣姑一窝,保佑我朝江山永固。”
周宣王从龙塌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太史大人,今日寡人累了,你不妨跟召穆公二人商量如何?”
太史伯阳父跪下,恳求道“陛下,不可,召穆公断然不肯同意,此事还请陛下你做主!”
周宣王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只觉得伯太史真是一个固执无趣的大臣,他叫来一位宫人说“传我命令,让秦副将军围剿西宫圣姑一伙。”
宫人唯唯诺诺道“是。”
刚转身要走,周宣王稚嫩的声音喊道“等等。”
宫人立马恭恭敬敬地跪下,等待天子的口谕。
周宣王起身踱步说“秦副将军素来与召穆公交好,万万让秦副将军为寡人保密。”
待宫人出了殿外,周宣王连连哈欠说“都退下了,寡人累了,好戏就不看了,寡人明天还要斗蛐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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