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妇人两腿还在发现抖,那汉子想扶她却是男女多有不便,只说道:“你扶着车边,不用怕,凡事有我了!走吧.”那妇人道:“大恩不言谢。”说着泪水便流了出来,忍住了哭声,只是那肩膀却是一耸一耸的,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那汉子道:“我们也是共过患难生死了,不用谢不谢的。看这路上不太平,你们这孤儿寡母这附近可还有投靠之人,看能不能等时局稳定些了再回家乡。”那妇人道:“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那有什么可投靠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那汉子本见惯了生死但对这母子却放心不下。自己本也有许多朋友,虽江湖上的人交往不多,但找几个护送之人还不难,但那样也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逃难吗?往那里不是逃啊,心里这样想,既然做了好事就把好事做到底吧。暂且往东,以后再做打算。路上也好有个伴,不然孤儿寡母的这千里返乡怕很难。自己和少林也大有渊源,不如顺道前往去看看,也可了一了多年夙愿。当年行军打仗也曾路过但都无缘一游,也是心中一憾事。遂对那妇人说道:“我本欲前往老君山隐居,伴坤儿长大成人,但这乱世想找一片净土怕也是很难。你即然要前往开封,我跟少林寺也颇有渊源,方向大致相同,如果方便我们便同行吧.”那妇人还未说话,那信儿却喊出了声:“好啊好啊,有叔叔在我们再也不受那坏人的欺负了。”那妇人眼睛里也闪出了光芒,如遇到救星般,本都是萍水相逢,在一块也不过半日,却如多年老友般,很是依赖。只是男女有别,但逢乱世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她知道这中年人是为了自己母子而改道,心中的感激之情自是无以言表,心中终究不安便说道:“那样太为难大哥你。”那中年汉子道:“以后你我便兄妹相称吧,路上也方便些,不至于招来非议,你叫我大哥,我姓李名义.”那汉子自出宫就把名里面的大字取掉了必竟身份特殊免得说漏了嘴。又问道:“妹子怎么称呼?”那妇人答道:“我以嫁做人妇,平时大家叫我石氏,名字都快忘记了,在娘家时的原名叫秀云。也姓李,我们还是本家.”那孩子也甚是乖巧,对李义道:“李叔叔,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舅舅了。”那大义和秀云相视一笑说道:“信儿聪明,以后就叫我舅吧。”
四人在叉路口一路往东,已过正午,怕有追兵所以走的都比较急,李大义行武出身,虽推着俩孩子,但还能坚持,但那秀云却在寒冷的冬天都走的汉流夹背,步子散乱气喘吁吁的.她知道事有缓急,虽累但仍在坚持.只是车中那坤儿可能饿的历害,哭吵着喊“饿”。那李大义看前方不远处有一草棚,想来是菜馆酒肆之类的,便对那秀云说道:“妹子我们便到前边那里歇歇脚,吃点干粮后再赶路吧。”那秀云说道:“大哥说的是,只是苦了你了,推着孩子负重前行。”李义哈哈笑道:“身在乱世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这点苦算了了什么。”
李大义和秀云他们走近时才看到那棚子已破败不堪,里面的桌椅板凳可能早就被人拿去取暖了,里面有三五个石墩子,可能是有人搬来歇脚的,还好是冬天干燥,也顾不得许多,李大义连推带提的直接就把车推了进去,那边上避风的角落里,有几个乞丐模样的人在那里生着火谈论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便放低了声音,只是看见是逃荒的难民也就没有太在意,继续他们的聊天。
那秀云本走了一身汉,这会儿一停下来只觉得身上冰凉一片,李大义看了一眼说道:“你看着孩子,我去拾些柴禾生点火。”不等她答应便已走出了棚子。那信儿道:“舅舅我也跟你去。”李大义点点头,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不一会儿,李大义便抱了柴禾走了进来,那信儿手里却提着一只兔子,满脸兴奋之情。想来是李大义叮嘱别太张扬,那孩子才没喊叫出来。那几个乞丐模样的人也投来诧异的眼神,居然刚出去就能打到野味来。其实对于李大义看来这却只是寻常之事。之前在外行军打仗,野外求生的本领自然比别人要高出许多,捉一只野兔自然也不足为奇。
李大义放下柴禾,转向那几个丐者问道:“打扰几位大哥了,借个火吧.”那几个人道:“不值得说你尽管取.”遂侧开身子,李大义便取了两根烧的旺的木柴。看那几人不像寻常的乞丐,看上去都有三十多岁,衣衫虽有补丁,但都还算整洁,脸上有骠悍之色,不似乞丐那样有颓废的神色,尤其那个瘦高个的眼睛微露精光,太阳穴也高高隆起,似有高深的内家功夫。李大义多留了个心眼,虽在生火,耳朵却在倾听。那几个人看李大义等人拖儿带母,只到是寻常逃荒之人,只是说话的声音小了些,却并未在意他们几人。只听他们说道:“当今天下大乱,军阀节度使四处割据,都在争权夺利,谁又把百姓真正的放在了心上了。”只听那年龄略长的丐者说道:”是啊,可恨如这卖国求荣的石敬瑭,居然为一已之私引契丹入侵我国土、占我江山、害我百姓。”那瘦高丐者道:“咱们万帮主得到讯息说,此次契丹王室网罗了一批武林高手南下,不知有什么诡计,我们须特别的留心,万帮主说还没有探听到确切的消息,但不利于我们大唐那是肯定的。”此时人心思旧,许多都以唐人自居,不承认晋。
李大义听道这些人是丐帮中的人,心中便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之前虽未在江湖中行走,但对江湖中那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人士很佩服,尤其对丐帮帮主万木春更是仰慕,只是一个庙堂之上一个江湖之远使之不能亲近。但现在看来自己人跟乞丐并无太多的区别,想来也有点感慨。
李大义的手中并未停顿,那兔子不一会儿便剥好皮叉在一根木棍上烤了。没多久随着烤肉的嗞嗞声,一股股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李大义再拿出些调料撒在肉上,更住房难垂涎欲滴,那几个丐者也很是好奇,那瘦高的丐者笑问道:“老哥居然有这样的手艺啊,在这荒郊里外他能烤出这美味来,我们可佩服的紧啊。”李义道:“我以前就好这一口,没想到还能得到各位的赞赏。”边说边撕下了半只,给那几人递了过去,那几人嘴里虽说着叨扰,但却还是接住了那半只兔子,剩下的分给了秀云母子,那秀云却道:“我吃点干粮就行了,肉你吃饭吧.”那孩子说道:“妈妈你吃吧,舅舅烤的可香了。”李大义知道自己不吃,怕还得推来推去,便拿了肉一人撕了地块,那坤儿还小,大义怕孩子卡住,只撕了一点点给了坤儿,再拿出些干粮,面饼烤在火边堆边,那秀云用那鼎锅盛了一锅背阴处未化的雪放在火上烧了起来,那几个丐者吃了兔子肉有些过意不去,便拿出了些他们自己带的些冻干的熟牛肉递了过来。其实大义出宫时吃穿用度准备的很充分,既然他们拿过来了自己推却倒显得不够爽快,接了过来说声:”谢谢“那瘦高个的丐者说道:“老哥最近路上不太平,兵匪盗寇时常出没,望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