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听虽然在他们中间,年龄是最小的,他们差不多都比易听大一两岁,但易听却是他们的队长。
从他们这个特战队成立以来,他们看到的易听都是沉稳内敛冷峻,几乎没有看到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
见识了易听的差别对待,几个人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面面相觑都希望旁边的人先开口。
他们不开口说话,易听也不说话,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最后还是那个女人先开口:“易听,那女孩真的是你女朋友吗?看起来那么小,成年了吗?不会是你骗我的吧。”
她这话一出,易听冷肃的脸就更冷冽了。
一是因为她怀疑的语气,二是因为“年纪小”这几个字,在他这里就是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疤。
“刘微颖,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还有我们没有那么熟悉,你还是叫我易队长吧。”
易听停顿一瞬,继续:“而且我不觉得我需要骗你什么?”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了。
刘微颖被说的脸色难看,其实她平时都是跟别人一样,叫易听易队长的,这是她第一次叫他易听。
这还是因为今天见到随曲,易听同她说话相处的样子,都和平时她见到的大相径庭,她不甘心。
三年前她刚刚进入部队做实习军医,易听也是那个时候进入部队。
当时的易听和现在不大一样,同一批进入的新兵都是对着军队充满着崇拜敬仰,只有他是颓废的。
可是在训练中他却又是最认真的最刻苦的,甚至可以说是最不要命的。
就是因为他不要命的训练,他受的伤也比别人多,自然的他就成了军医室的常客,她也因此认识了易听。
起初她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狠劲,后来却渐渐对他有好感,可是易听对她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在西北部队里,易听是很少笑的,只有每年过年的那几天他的脸色才会柔和一点。
部队里的兵是交替放假的,可是三年来,易听却没有放过一次假,过年也没有回过一次家。
西北部队里面不允许私自玩手机,只有每年过年的那几天,才会将收走的手机发还下来。
去年过年,她没有回家过年,特意留在西北。
除夕的那天晚上,她找了很久才在训练场的主席台上看到易听。
月高星稀,寒风冷冽,她看到易听随意地坐在地上打电话,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嘴角也挂着笑,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后来听易听的队友说,他好像有一个女朋友,不知不觉的她想到了除夕晚上的那个电话。
可是她心底里一直是拒绝易听有女朋友的,她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那个可能是他家人打的电话。
可是今天见到随曲,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
病房里的气氛越发冷凝,装鸵鸟的几个人也不敢再继续装了。
其中一个长得憨憨的男人被推出来,他摸摸自己的板寸头,笑呵呵地说道:“那个,队长,你的伤没事了吧!”
易听:“……”
“笨,会不会说话,队长都已经在这里了,这叫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