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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此时此刻,艾瑞克回忆起儿时,他和爷爷两个人,在房门口的砖台上,一人一个凳子,挨着坐在一起,看着院门或天空,一言不发……咸咸的、暖暖的,泪水一道一道地淌在脸上。

艾瑞克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带卫生纸,两个手背沾满了泪水,擤出来的鼻涕扯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忽地涌出憨豆先生在电视里鼻屎没地方送出去的画面来,噗嗤一笑。最后,他和憨豆一样,将自己或浓或淡的鼻涕抹在了裤兜里。他继续朝前走,一会憨笑,一会流泪。哭笑不得、喜怒交加——两种对立情绪的混合也算一种独立的情绪。

前面有一片草地,坐落在深圳北站正前方,所以人们都称北站草地。这块草地东西南北的长度差不多都是一里路,四面八方都有入口,很多人带孩子、过周末、下班散步或运动都来这里。深圳的绿化在中国来说已经走在了前列,可相对于深圳如此庞大密集的人口而言,依然稀缺。

艾瑞克抬头望着天空,满头的流云透出一两块亮色,像天眼一样。他正站在十字路口的站台上等绿灯,抬头望见了大榕树,短而稀疏的枝桠将天幕划得七七八八,似是一种抗议,抗议它从生长了几十年的故乡被断根削枝移栽到这马路边上苟延残喘。

过了路口,艾瑞克从东南角的小坡道上去,进了北站草地。他累了,找了块干净的草皮坐了下来。环视周边,三五个年轻妈妈坐在一块摆满零食的垫子上拉家常,正在为爱人拍照的男士尴尬地弓步下蹲弯腰,遛狗的中年妇女与她的大狗拉拉扯扯,背着双手的老人在草地悠然观望,躲在大树下的小情侣卿卿我我,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携伴散心,抱着西瓜皮球的男孩蹒跚学步……

离家后的这些年,关于故乡的变化、亲戚的近况、爷爷的身体都是来自小姑。当然核心的总是爷爷,说爷爷腿又疼了,看病吃药都没用;说他胃口不太好了,一顿饭才吃半个馒头;说他耳朵很不中用,家里人老大声说话他都听不清;说他现在经常睡觉,午觉能睡两个多钟头;说他最近摔了一跤,叔伯们将他送进医院;说他再也下不了炕了,出来晒个太阳都要用大椅子将他抬出来……这些年,无论好的坏的,只要是关于爷爷的消息,都让他伤怀。

刚离开家上学以及刚开始工作的那些年,艾瑞克很少想起爷爷,那时候年轻,只想着放假了去打工赚钱,很少想着回家。现在,他只想着回家,却很难回得去。越回不去,越惦记爷爷,不敢想象他每一天的日子如何度过。叔伯们常年在外面打工,他们要供养堂兄弟们上学、结婚;小姑前几年承包了一个山沟种枣,夏半年特别忙;小婶给爷爷做饭,因为小叔在外打工赚钱,婶子一个人除了照看爷爷,还有她娘家病重的母亲和两个上小学的孩子要照料。艾瑞克失眠的时候总惦念爷爷,惦念他冬天的被子暖不暖和,身子疼的时候有没有止痛药在身边,想喝些热水从哪里来,冬天酷寒谁给他抱柴火烧炕……无人常在身侧,怎能不让人操心。

这几年艾瑞克一直没有勇气给爷爷打电话,他总是以爷爷耳朵不好听不见来逃避。甚至,在梦里,他也在逃避。梦见爷爷奶奶隔着老远喊他回家,他因为没有挣到钱没脸回家就假装听不见。梦见爷爷独自一人大冬天睡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没有任何铺盖,他心疼得只会躲在无人处哭泣。还梦见过爷爷在院子里捣鼓他整地的耱、搂草的耙,梦见过奶奶抱怨那个结实的大筛子坏掉了,梦见过他牵着老牛爷爷扶着铁犁在自留地里犁地,梦见过他们三人围着饭桌坐在一起吃奶奶做的手擀面,梦见过爷爷给他凑好了学费将一把皱巴巴的钱交给他……梦里的声音现在还在耳边回响。夜夜长梦尽往事,梦尽人醒又往事。

艾瑞克两三岁开始记事时,就习惯了奶奶褶皱的脸庞、走路晃荡的模样,爷爷不善言辞的谈吐以及表达爱时委婉又笨拙的窘态,他的为人处世残留了太多爷爷奶奶的影子。十来岁懂事后,他和爷爷一起经历过很多次亲人的死亡,一起过过好多年相依为命的生活,为了自己能上大学一老一少曾一起战斗过……满满的回忆像封藏的秘密一样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如果删掉他和爷爷之间的所有回忆,那么他将失去整个童年,甚至半个人生。

曾经的爷爷也很高大,微微发福,六十多岁中年刚过,蓝色的中山装穿着很平展,头发浓密、坚挺并不全白,又粗又厚的双手还有很多力气,腿上虽然瘦了些但走起路来稳当有力,微微挺起的肚囊里还藏着生活刚发福的油水。那时候,爷爷一顿饭能吃两大洋瓷碗的臊子面,或者三个大馒头加一大碗玉米粥,这样的体魄比年轻时的父亲、叔伯们还要壮。而那时候蹲在爷爷身边的艾瑞克,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虽然个头已经与爷爷一般,但八九十斤皮包骨头的模样真是怜人,难怪从小爷爷奶奶总是呵斥他多吃饭。

一转眼十来年过去了,老院子还是那个老院子,只是一切都似乎变得小而局促,好像缩小版的童年小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两人依旧不善言谈,特别是爷爷,比以前更沉默了,前多年回家,他们爷孙两人说的话总共没有几句。

那次回家时爷爷已经八十出头了,身体勉强可以,生活还算能自理。做饭、喂鸡、搬柴火都可以,只是很明显,生活成了慢动作。与前一次见爷爷才隔了两年多,没想到他一下子瘦了很多很多。那次回家的第一天,艾瑞克在院子里忙来忙去地干活时,一边偷看爷爷,一边偷抹流泪,看一次身影流一次眼泪——那情景在此后的数年里,回想一次难受一次。爷爷身上穿的明明是和以前一样的衣服,却越发显得宽大,手上、小腿那皮包骨头的样子特别显眼,头上一大半都不再长头发了,眉目、脸颊、嘴角全耷拉了,胡须长短稀疏不整,皮肤黑黝黝地缩在一块,眼睛丝毫没有以前的精气神。而那时候的艾瑞克,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将近两百,同样是小时候的那张小板凳,已经盛不下他的魁梧了,上半身穿着羽绒服相当于两个爷爷的身宽,大码的脚丫子再加上一双登山运动鞋,两只脚所占的地方比爷爷六只脚还大,艾瑞克眼神炯炯、头发乌黑、满身使劲。

那天他忙活了一整天,打扫厨房、院子、屋子,晒被子、洗衣服、整桌子,备柴火、平地面、堵老鼠洞、修台阶、做拐杖,也买了足够爷爷用大半年的面粉、豆子、油、奶粉、芝麻糊、调料、干菜……干完活,黄昏时,他在爷爷旁边坐了下来。回到爷爷身边的他,始终是孩提的他,纵有万语千言,统统说不出口。于是,他们两个人像以前一样,在房门口的砖台上,一人一个凳子,挨着坐在一起,看着院门或天空,一言不发。他的强壮魁梧衬得爷爷过分得矮小瘦弱,他不太习惯这种反差,虽然他已经长大很多很多年了。

想说什么话时,只能冲着爷爷傻笑,爷爷也轻微地点点头回他一笑。也许这一生艾瑞克都会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爷爷说他最想说的话,没有抱一抱他,哪怕是揽一揽胳膊、拉一拉衣袖也好,哪怕是握一握他的手、摸一摸他皱巴巴的手背也好。那一晚他特别想跟爷爷睡在一张炕上,特别想把外面的花花世界说给从未出过县城的爷爷听一听,特别想告诉爷爷他在外面吃过什么好东西见过什么好世面……只怪老天太顽皮,爷爷的炕东边一侧陷了小半尺深的坑,土炕只剩一半又窄又薄,没办法承受他将近两百斤的重量。最后他极其遗憾地去小叔家过夜了。

第二天,他探亲访友四处走动,跟亲戚们聊他在大城市里的生活,很快那天就过完了,晚上又睡在了小叔家。第三天,他只想待在爷爷身边度过最后一天的珍贵时光。可是他们之间依然一言不发。他和爷爷之间的感情,没有平常父子、爷孙之间的亲密,却超越了一般爷孙、父子之间的深沉。

那一天,他们坐了很久很久。太阳在东边时他们坐在西边,太阳在头顶时他们坐在院中间,太阳在西边时他们挪板凳至东边。他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爷爷身边,一人一个凳子,看着院门或天空。有时候他会头朝后,斜着眼珠子瞅一眼爷爷,当爷爷转过身时,他迅速露出大笑的表情,爷爷也弯一弯嘴角。仅仅是弯了弯嘴角,他太老了,老得嘴里没有一颗牙,老得无力出声笑了。艾瑞克那时候特别特别想抱一抱这个糟老头子,可是他没有勇气,他难受得只能靠着墙头往后仰,只能偷偷地望着他衰老的模样。他一次又一次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苍老。

那一瞬间,他清醒了。他知道爷爷没有多少光景了。此后数年,他为此揪心、愧疚甚至恨自己。

那一天,只要一想起家里有什么活计,他就马上去干——用塑料纸盖住柴火堆、扔掉厨房没用的东西、清理厕所的粪便……没事的时候他就安静地坐在爷爷身边。他发现,当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干活时,爷爷深邃、呆滞的眼睛总是跟着他。有时候他快速地转过头笑着看爷爷一下,老头子立刻羞得别过他乌黑的脸庞,赶紧去看院门口或着鞋帮子。多年以后,艾瑞克反复揣测爷爷那时候的心理,有欢喜,有陌生,有辛酸,有无奈……时间赋予一个孩子的成长和变化总是惊人的,他不太习惯突然地自己的孙子就长这么大了。就这样,他们一老一少像一对小情人一样,明明想好好瞧瞧对方,可是却不敢直视。

从离开小学开始住校,初中时他一周回一次家,高中时他一两个月回一次家,大学时他每半年回一次家。2007年他大学毕业,自到深圳以后的这十年,两三年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也就短短两三天的功夫,除过走亲访友的时间,除过干活的时间,他纯粹陪爷爷的时间可以用小时来计算。他回家以前总幼稚地期待他会给爷爷带来各种的惊喜,以为他回来好好陪陪爷爷就能弥补几年没见的思念,还想着他们的感情有各种升华或改进……可是,没有。很多次艾瑞克坐在爷爷身边,想开口问话,问他生活得好不好、平时吃什么、腿疼不疼……话都准备好了,开不了口。爷爷也是,时不时地会回头看看他,要么点点头,要么弯弯嘴,只是不问不说。

爷爷老了。

艾瑞克不开口,怕一开口爷爷听不见他问了什么。爷爷不开口,怕自己听不清他孙子说了什么。

偶尔几次,他开口了,不管他说什么,爷爷都是哼几声、点点头或者笑一笑、摆摆手,他知道爷爷在努力地应承他,他知道爷爷听不见。他不想像家里人那样大吼着和爷爷聊天,他断然吼不出来。这种不说话的氛围,又亲切又辛酸。艾瑞克回家一次流的泪水,比他在外十年流的还多。

爷爷老了。八十多岁的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很多话了,他的笑就是他的所有话,艾瑞克或者忙来忙去地干活,或者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爷爷就是他要说的所有话。

从离开家住校上学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说实话,自己早已不那么需要爷爷了。这些年不仅仅是鲜少回家,更是连电话也很少主动打。他可以轻轻松松有说有笑地和小姑聊一两个小时,但是跟爷爷在电话里问候一声、寒暄两句都显得艰难而沉重。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隔代两字可以概括了。每次回家时眼见的虽然都是一成不变的童年景象,可是时间一年一年地流淌,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过去了,他们看着对方的变化,各自手足无措。他们不能适应对方眼里自己的变化,尽管他们坐在一块靠近时,一如二十年前——在房门口的砖台上,一人一个凳子,挨着坐在一起,看着院门或天空,一言不发……

对挚爱的人感到陌生彷徨、无法靠近,这种心情有生之年无法释怀。可一旦分别,又万分挂念。这种微妙的隔阂的爱,让艾瑞克无法自处,因为爷爷正在加速地靠近死亡。

他没有想到,那一次回家,是他们两人最后的回忆。

不,其实他曾多次预感到了。

没错,爷爷去世了。

前段时间,小姑打来电话,说爷爷摔了一跤,晕在地上,家里人将他送到医院,那时已经病重了。

上周一,小姑打来电话,说爷爷不行了,让艾瑞克做好准备。

前天,家里报丧的中怀叔打来电话,告诉艾瑞克爷爷殁了,告知他此事,并通知他下葬的时间。

昨天,姑父打来电话,问艾瑞克什么时间回来,说小姑哭得身体不好了,说家里人决定等他回来再入葬。

刚才,小姑打来电话,通知他几号几点埋人,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是让姑父去县城接他。

来往的行人、规整的草地、漂亮的风筝,厚实的树荫、平展的打麦场、泥泞的巷子,草香的西沟、微甜的榆钱叶、酸辣的热汤面,绿色的麦田、灰白的山道、褐色的瓦上草,高飞的自己、拳头大的婴孩、黑白色的爷爷。

桂花香的清风、风中来往的车声、车声下的北站草地……

滚滚凡尘,浮生尽欢,独他一人,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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