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看着南祈奕来了,起身:“御史大人。”
“京兆尹大人。”
南祈奕点头示意,京兆尹说:“御史大人,南襄侯府派人来报案,本官就到昱和堂带了人来,看沈将军也在昱和堂,想着此事与沈将军有关,就将沈将军一并带了来。”
南祈奕在沈凤翎一侧的八仙椅上坐下:“凤翎自然要来一趟,不然被人冤枉都不知道。”
说完看向燕茨:“你是将方子送到南襄侯府的人?”
燕茨答:“是。”
南祈奕道:“你说半年前郑郎中给本官的药有害于本官,为何本官喝着无害呢?”
燕茨笑笑:“大人有所不知,有的药味道差不多,其实药性相差很多,所以,一副药方里换一味药,就可让人致病,何况,半年前是冬季,世子本就容易受风寒,所以,郑郎中和沈将军选择在冬日动手,可用冬季寒冷来掩盖给世子下了药。”
“本官病了后两个月,圣上才要给本世子冲喜,按你的意思算,本官最开始病重时,沈将军还在战场为国杀敌,难不成,沈将军有分身术,分身来京城与郑郎中设计害我?”
南祈奕虽然一躯病体,护起沈凤翎来倒是字字有力,沈凤翎抬眸看向南祈奕,南祈奕玉冠束发,两侧的鬓发垂下,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一地的碎阳光在南祈奕的脚下铺成金子,沈凤翎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时刻。
“沈将军位高权重,想要联合人害人,不一定要亲自到京城,说不定二人是书信往来,只是那半年前的书信,恐怕郑郎中已经毁掉,草民并未搜到。”
南祈奕冷笑:“一个郎中,你不悬壶济世,倒是为本官处理家务事。”
这时,南襄侯爷咳嗽一声,一旁的京兆尹细想,这是南襄侯爷报的案,南襄侯兴许是要沈凤翎和南祈奕和离,于是打圆场:“御史大人,这毕竟不是在都察院,此事,还是本官来审查。”
南祈奕剽向京兆尹:“怎的?本官在此案子其中,还不允许审查人证?”
“大人误会,本官并无此意,不如,大人与我一同审查?”京兆尹连忙解释。
“好,那咱们今天,就好好查查!”南祈奕快步走到师爷旁,坐在师爷一旁的椅子上。
南襄侯斥责:“祈奕,不得对京兆尹大人无礼。”斥责完对京兆尹客套:“犬子无礼,还望京兆尹不要计较。”
京兆尹道:“侯爷客气。升堂!”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郑郎中,你负责南襄侯世子的药,半年前,为何世子突然病重?”
“启禀大人,那时冬日易感风寒,世子本就体弱,之前几年,也有过病重的时候,所以,半年前世子病重,并非是草民下药害世子。”
京兆尹说:“燕茨,你是如何发现这半年前的方子?”
“启禀大人,草民在当值时,有个药方忘了,到师傅房里找,不小心搜了出来,发现治世子病的药和这个方子上写的药不匹配,想到世子当时病重,草民只好将方子送到南襄侯府。”
“若是按燕茨的说法,郑郎中和沈将军确实存在害世子的嫌疑。若能害的世子病重,沈将军打个胜仗,就能用冲喜的理由嫁入王侯府上,郑郎中也可以从中捞得好处。”
沈凤翎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打个胜仗?京兆尹大人可曾到过战场,知道打胜仗有多难么?”
“难道沈将军意思是自己功高劳苦?”京兆尹反问。
沈凤翎懒得与此计较:“京兆尹大人,你所说的,与这案件可有关系?”
“自然有关系,沈将军,你有什么理由证明,自己与郑郎中没有勾结害世子?”
沈凤翎笑道:“这只是个药方,当时郑郎中送到南襄侯府什么药,可还知道?”
“这个,早就没有了。”燕茨说。
“那你就是信口雌黄,受人指使,前来陷害我。”郑郎中与燕茨对质。
燕茨继续狡辩:“这方子的字迹,就是您的!”
南祈奕说:“既然这方子的药是给本官喝的,那本官说几句,并未觉得,喝这药时味道与之前喝的药不同。”
南襄侯捋了捋他下巴上的羊胡子,一派老成说:“或许是你喝的药多了,味道稍微有变也尝不出。”
京兆尹自然不知道南襄侯与沈凤翎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一定要给沈凤翎治罪,让沈凤翎和南祈奕和离,但是按官职位分,南襄侯比一个将军高,所以自己这次,一定得帮南襄侯办成沈凤翎与南祈奕的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