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刚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说道:“我就是个粗人,不像你们,嘴上要念叨那么多道理。
说难听点,今天老子要卸你条腿,你也得受着。
我的马子每天在那个破健身房围着你转,看了照片就他妈来气。不是你勾引她,是什么?”
听到这里,白泺的确有那么一丝印象,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在健身的时候,好像是有那么几个女的就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
不过自己连脸都没怎么记住,怎么就勾引人家了?
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这遇到的都什么破事。”
“老大,不用和这小子说这么多,让兄弟们直接给这小子揍一顿,直接帮老大你出了这个气多好!”花纹青皮头有点耐不住性子。
对于揍人这项工作,他一直抱有着极大的热情。
白泺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冷笑了一声,道:“呵,就凭你?”
白泺说完后,伸出了一只食指,动作一停,又缓缓地收了回去,伸出中指,朝着他勾了勾,嘴巴微动,轻声吐道:“废物。”
本就按耐不住性子,想要揍人的青皮头被白泺这么一刺激,直接进入了暴走状态,怒喝道:“老子不干死你这个小崽子老子不姓马!”
禹刚看着自己的手下轻易地被点燃了,也有着些许的无奈,说了多少次了,要学会淡定。
不过这种场合下,禹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了旁边几个手下跟上,“你们几个在后面跟一下,别让马佟吃亏。那小子的力气不小,别大意了。”
禹刚自然是对白泺有所了解,在健身房中可以轻易拉起两百磅的杠铃的人,就单靠力气都可以让不少人吃瘪了。
不过最坏的结果,也就比马佟强一些,马佟吃点亏罢了。
让几个兄弟后面跟着,实在不行就群殴。这年头谁还讲江湖道义,站着才是硬道理。
毕竟在禹刚眼里,白泺在健身房中的表现,也就比一般人强点罢了。
马佟的体型十分魁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胳膊甚至比一些瘦弱的人的大腿还粗。
配合他巨大的步幅,冲过来的时候宛如一台失控的越野车一般。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白泺面对直冲过来的马佟丝毫不惧,左脚为轴,右脚轻轻向后划了个小半圆,略微蓄力。
马佟右手握拳,带着破风之声直击白泺头部,这拳若是打在实处,少说也得晕乎个数秒。
拳即将触及白泺时,白泺左肩微沉,右手勾拳后发先至,打在了马佟的挥拳的手臂关节处。
瞬间马佟的拳势便被轻描淡写地化解。
马佟只觉眼前一花,就听到了“咔”的一声,回过神来,右手关节已经断了。
待右手剧烈的疼痛感传至大脑,马佟已经被白泺一脚侧踢给踢飞了数米之远。
众人反应过来后,马佟已经被踢到地上,右手关节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
原本叫嚣的人群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在地上轻轻呻吟的马佟。每一个人都死死盯着白泺,不敢说话,生怕白泺盯上自己。
就连几个跟在马佟身后想要帮忙的几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马佟虽然脑子简单了点,但是在这伙人中,可是除了禹刚之外最能打的角色了。
两下把马佟弄残并放倒的人,自己这伙人,不论谁上都得被放倒。
白泺见没人冲上来了,便缓缓地收起了方才蓄力的姿势,轻轻活动自己的手脚。
眼神扫过眼前的人群,在发现围上来的所有人都轻微避着他的视线,白泺笑了笑,“怎么,不是打算群殴我来着?”
视线越过了人群,直接看着伫在后面的禹刚,说道:“朋友,你的手下不行啊。我还没发力,他就倒下了。
你说说,这要我发力了,他是不是就要现场暴毙了。”
禹刚面沉如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他也并没有料想到。
在他想来,纵使白泺力气较常人稍大,有些许打斗技巧,但面对舔着刀口过日子的马佟,不是说不能赢,但也绝不是这般惬意地放倒他。
禹刚没有看瘫倒在地上的马佟,而是双眼微眯,紧盯着眼前的白泺,沉声道:“我倒是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能打,算老子走眼一回。”
说罢禹刚走上几步活动了下手脚,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退后。
能群殴绝不单挑,但禹刚觉得,自己的手下现在不仅帮不上忙,反倒会帮倒忙,不如让他们散开。
白泺抬眼看了看正活动的禹刚,捏了捏拳头,眼中满是嘲讽,说道:“哟,刚哥您可省点心,别到时候闪着自己了,还赖我身上。”
“你小子别搁那儿瞎几把操心的,老子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搁哪儿玩泥巴呢!
你出手之前摸不清底,老子或许还带点想法,现在可不带怂。我又不是个把月前的我了。”纵然禹刚对白泺瞬间放倒了自己的得力手下感到了些许惊讶,但是那也不过是惊讶罢了。
禹刚在这一个月中所经历的事情,让他的世界观也好,信仰也罢,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和改变。
这也是禹刚在看到白泺有着超乎想象的实力后,仍不放在心上的底气。
白泺听了禹刚这番言论,心中充斥着不屑,眼前这个禹刚所说的话,与街边小混混开打之前放的狠话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何况,白泺目前身体素质与一个月前之前的他相比,已有大幅增长。
对于这种所谓混道上的地区混混,白泺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大概明白了,就是两位爷都觉得自己可能打了,然后就这么对上了……
一声暴喝,禹刚猛然一个滑步向前,右脚猛然甩出,像一条鞭子一样甩向了白泺的头。
鞭腿伴随着破风声,白泺瞳孔一缩,发现禹刚这一脚的速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快时,再想挡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就地连着几个懒驴打滚,堪堪躲开了禹刚这一脚。
纵然再有万般不屑,白泺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至少,有着如此爆发力的刚哥,不能像刚才那样随意解决了。
经历过无数场街头混战的他知道,在贴身的距离之下,若是贸然爬起,不但会让自己动作放缓,还有可能会让对方继续抢占先机。
因此,白泺并没有停下这个在旁人眼里看上去狼狈不堪地动作。又打了两个滚,躲过了禹刚紧接其后的一记重踏后,双手才在地面用力一撑,跳了起来。
白泺此时的注意力异常集中,紧盯着禹刚的动作和眼神,在见到禹刚的爆发的一脚后,心中哪还有不屑。
白泺动了,没有想象中的迅疾如风,反而是十分的缓慢,如同一只捕食的野兽,开始缓缓地绕圈。
“你刚才的话,我现在算听懂了,你的意思大概是……”白泺拉长了声音,掩饰着自己的意图。
虽是不断地在寻找着禹刚的破绽,但仍然在十分隐晦地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求一瞬之间,一击制敌。
“你看到我出手后,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是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要以为你这套对我有用,有种的你就冲过来。”禹刚这番话,显然识破了白泺的意图。
外表看上去三大五粗,并不像有着较高智商的禹刚,终归是一个团队、一个帮派的大哥。
他所经历的战斗并不比别的人少,过往的经验也让他十分清楚白泺的意图。
相反他没有任何的急躁,这不仅仅是两人在力量和速度上差距甚小,更是因为两者身形上的差距。
禹刚身高一米九五,白泺不过一米七八。
通俗来说,纵然是白泺抢攻一步,禹刚也可以凭借不亚于白泺的速度和身长,后发先至。
禹刚只需要随着白泺的脚步不断地转动自己的身形,不暴露自己的破绽就好。
不急于进攻,而是和白泺一样,开始寻找破绽。
无论是白泺也好,禹刚也罢,二人皆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周遭的声音,渐渐地被二人过滤。
白泺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般压力,略带牵强地扯出了个微笑,道:“你知道,什么是魔术吗?”
禹刚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却没与答应,心中反而是提高了不少警惕,“这小子有鬼!”
“所谓魔术,无非就是利用一个显眼的动作,引导受众的视线,然后在不注意的时候,进行手法的操作,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白泺对禹刚不搭理他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比如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个错误引导,教科书般的错误引导。”
话音刚落,白泺向右前方猛然一冲,消失在了禹刚的正面。
禹刚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视线与身体下意识地追随着白泺的方向而去,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正靠近自己。
不知为何,禹刚脑海里想起了刚才白泺所言,便知晓若自己强行转身应对,必然迎面而来的是白泺的攻击。
便不再强转身形,在身形转至一半之时便毅然出手,以攻代守,沉身挥肘,以肘为角,直取白泺面门,喝道:“你若是以为我没办法应对,也未免太天真了!”
“有道理!”白泺脸上写满了自信,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早前那充满压力的面庞早已不见踪影。
白泺右脚在地上发力一踏,本来向前的身形直接变向,向左跃去,脚下脚步连踏,丝毫不乱。
顷刻之间,白泺已然直面禹刚,脸上写满了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禹刚眼里格外的刺眼,一拳直击禹刚的面门。
“surprise!马德尔法克!”
话落,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