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主闻言直起身,脸色一整:“七国论道,是整个七国以及天山庄三大势力年轻一代比拼境界修为的圣礼,以七国为首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境界修炼者在那里将会展开以论道为主的境界比试,只要音心你能拿到名次,对我鲁国都有莫大的好处,如果音心你能夺得前三,那我鲁国成为准七国的时间,真的是指日可待啊。”
音心公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成为准七国,这样百姓就会幸福了吗?”
鲁国主想也不想,回以一句“自然如此。”
音心公主若有所思:“虽然心儿不喜欢比赛,但是只要百姓能够幸福,我就愿意去试一试。”
“好好,太好了,从今日起,孤王便让王宫内最好的老师传授心儿音乐入境之法,不,孤王会重金聘请郑国乃至七国音乐名家来我鲁国指导心儿,哈哈。”鲁国主此刻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可是当他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参加七国论道之时的场景,鲁国国主却又踌躇起来了。当今世界七国为雄,其他小国皆就近与七国或是准七国结盟。鲁国实力相对弱小是不争的事实,那时候的自己连第一轮都没有在论道中胜过对手,就被对方的言论击溃在地,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回国来了。
“唉。”想到这里的鲁国主看着音心公主,虽然脸上仍带着笑意,但是心里不免叹了口气。
不过,这些年鲁国韬光养晦,自己励精图治,而自己的女儿也比当年的自己出色太多了。而且这鲁国的弹丸之地,也绝不是音心未来的极限天地,所以提前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这时音心公主早已看到远处的花圃上似乎有蝴蝶在飞,一时玩心起了,也顾不上在场其他王室宗亲,就兴冲冲跑过去找蝴蝶了。不多时,她似有所感,便又开始歌唱,歌声里充满生机,像是在歌颂春天蝴蝶在百花中飞舞的场景。而鲁国主则在原地看着,听着,挥手屏退所有人,一个人陶醉地望着这一幕,心中对鲁国的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当音心公主充满生机的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时。只消一日功夫,早已飞离鲁国国境的神鸟凰影便从很远的地方再次穿越回元古森林群山,飞过天险,沿途略过画山画阁的仁心殿。此时殿内已无别人,只有元柘还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般。
仁心殿的仁先生脾气古怪,明明是画阁一殿之先生,但是却从来不见他传授任何一个画阁弟子境界和灵魂力修炼的要领,更遑论他视之为珍稀的医术,从来也是无人能学。
此刻元柘一下子睁开双眼,终于如梦初醒,只是看上去好似见鬼了一般。脑海中的片段闪回梦里可怕的黑洞还让他心有余悸,此刻他虽头脑已逐渐清醒,但是仍然像醒之前一样无法感觉到对身体的掌控力。习惯性地他就去感受自己的灵魂力,发现原来是体内流转不息的灵魂力此刻竟然都不翼而飞了,当下小脸就垮了下来。
得了,看来今天这课是彻底上不成了。
这样想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道外界时间的流逝,他一再尝试活动自己的身体,努力感应身体躯干之间的联系。
想来他也是平常习惯了灵魂力在体内涌动对身体控制自如的感觉,就是上山之后课毕练习观想,练至天黑也不过消耗大半,一夜睡去翌日清晨也能完全恢复过来,哪里遇见过这种一点灵魂力也感知不到的情况?
之所以元柘此时如此的不适应,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不同于前世的神经系统,灵魂力才是对自己身体行动进行控制的根基,而且还能借助身体或器物展现神奇的效果。即使在灵魂力比拼中落败于人,除了灵魂力衰弱一段时间无法使用它的神奇效果以外,也不会连用灵魂力对身体一般性的控制都无法进行。
此刻元柘一番尝试后发现大腿以下毫无知觉,至于上半身虽有感觉但是脖子以下也是无法动弹,唯有手指和头以上可以活动自如不受影响,仔细一感应好像手指处还有些灵魂力剩余,但是与身体其他地方的联系就微乎其微了。
元柘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下眼珠一转一看周遭,马上认出这里是仁心殿,只是,这里看上去貌似四下无人,大师兄也不在,可能送自己过来以后就离开了,但是任先生也不在,莫非是出去了?
“有人吗?仁先生在吗?大师兄?”元柘大喊几声,却无人回应。
奇了怪了,总不能是仁先生把自己治成了个高位截瘫就不管自己了吧。
元柘想不通,但是他倒也洒脱,反正也动不了,连脖子都抬不起,那索性便等着吧。
就在他习惯性想要再去练习观想,争取早日画道入境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只见屋顶忽然有一只灰色大蜘蛛,不知是网没织好还是怎的,“啪”的一声正好掉在元柘脸上。
一下子十眼相对。
元柘吓了一跳。
蜘蛛也吓了一跳。
元柘没法用脖子转头,只能努力收缩脸部肌肉,想让这毛茸茸的灰东西识趣的离开。
灰色蜘蛛一开始在摇摆不定的感觉中受到了惊吓,后来发现是自己的立足点这张软软的脸有点不稳。
于是为了站稳,它很自然的用足部倒刺用力一扎....
“啊啊啊...”
一声惨叫连绵不绝,声煞十里,宛如孟女哭城一般,惊起仁心殿附近停留的画山飞鸟,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
“吵死了吵死了,你这小娃儿怎么凭得没良心,老朽好心好意为你熬药疗伤一夜,你怎么这么恩将仇报,打扰老朽...嗯?”
内室门扉被一双玉手推开,可是手的主人却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正是仁先生当面。
“小七!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一晚了,你怎么跑到那小娃儿脸上去了,快来我这。”仁先生说着,左手从背后拿出一个药壶,右手在兜里掏出一个小香瓶,只是一晃,一股异香袭来。
不多时,那灰毛蜘蛛似乎感觉到了气味的来源,收回了倒刺,慢慢爬过元柘的眼睛,吓得他赶紧闭眼。
等到异香消失后,元柘再睁眼时,蜘蛛小七已经不见,想来应该是装在仁先生腰边的药壶里,此刻仁先生正在自己的脸上抹些什么。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药壶问道:“先生,你这宠物,不会有毒吧...?”
仁先生闻言诡异一笑:“七彩地毒蛛,全身皆毒,触之一炷香必死,无解,你说呢?”
元柘一听,汗毛差点炸裂开来,想起自己不仅碰到了,还被这玩意儿足部倒刺扎了个结实,当下小脸难看地哀求仁先生道:“先生,我还不想死,我真不知道你在里面休息,打扰您老休息,我真是不应该,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
“行了,老朽既然已经救了你,自然不会又失手害死你。这药膏...”
元柘立刻发挥自己蛇随棍上的优良拍马屁美德,抢白道:“这药膏想必是仁先生您苦心研究出来的专治蛛毒的万灵解药吧,先生您真是妙手仁心啊。”
望着元柘那眨巴眨巴都快冒出星星的眼睛,仁先生顿时愣了愣,奇怪地开口道:“不是,这药膏只是一般的跌打损伤药,拿来治你脸上的蛛倒钩刺伤的。方才老朽不是说了吗,蛛毒无解。”
元柘这下子彻底懵了,和仁先生貌似无辜的眼神对上视线,想来对方这是怕自己毁容了,不好下敛。这时他又突然想起若是适才有一炷香那好像现在也快烧完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给爹娘留封遗书什么的,要不要给师姐也写一封呢...
“对了,谁说你中毒了?说来你还得感谢小七呢。”任先生用手拿起药壶在元柘眼前晃了晃,“那七彩地毒蛛的毒液早在昨晚给你炼药时就放光了。毒液都没了,所以小七才变成普通的灰色了,不好找。对了,小娃儿,你在想什么呢?”仁先生随手将跌打药放在一边,疑惑地看着脸色灰白的元柘。
“哦。啊?谢谢!”饶是元柘已练就一颗冰清之心,此刻也不免被仁先生整得差点一哭二闹三上吊,敢情自己之前净是瞎想了,还好还好。
“要说妙手仁心,老朽是当不得,不过当时老朽看到你这娃娃的情况就知道,这画山之上,也只有老朽能医得,所以能碰上老朽是你这辈子的福气啊,小娃娃你以后要记得。”仁先生觉得元柘反应古怪,只当是大病初遇,尚未清醒,倒也没多想,当下侧过头摆弄起元柘床边的瓶瓶罐罐,玉手抓了抓头皮,看上去多少有些不雅,看表情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哦,对了。也谢过仁先生大恩,只是,先生...我这身体为何醒来便动弹不得呢?而且我的灵魂力也,感应不到了...”
元柘为了证明,转了下头,示意对方自己从头以下难以动弹。
“动不了是自然啦,唉”,仁先生转过头来,苍老的脸上满是不忍之色,“小娃娃你对我接下来说的话要有心里准备,耐心听完以后,你,想怎么选都是你的自由。”
元柘连忙竖起耳朵听。
“首先我要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师兄背你来我这儿时,说你是修炼走火入魔,这是真的吗?”仁先生摸了摸胡须仔细一想,先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嗯,确实如此,昨天在弟子居内修炼时,是出了岔子,直到修炼完醒来后就感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好在大师兄正巧起早来寻我,我才得救。”元柘也是仔细一回忆,回答道。
仁先生连忙接着问道:“那么得,昨天你就一直在修炼?修炼期间就没遇到别人?”
“这,应该没有吧。”元柘不确定地回答道。
“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
“嗯...我记得我昏过去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一个黑洞,那黑洞还要把我吸进去,结果后来我就往下掉...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元柘回想起之前诡异的梦,心想这可能是比较异常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