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看到何豚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他的女朋友美惠
眼前的女孩穿着蓝色宽松的家居服，开门之前应该是在煮饭，这一点可以从她身上系着的围裙看出来
“请问你是？”
“陶泰没有跟你介绍过我吗？”陶安眉头微微皱起，“我是他哥哥”
何豚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之后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后也确定了她的猜测，这两人长得太像了，陶安肤色更白一点，大概是因为长期在室内
她将门打开，陶安径直坐到单人沙发上
陶安一一观察着屋内的一切，跟上次他来的时候差不多，看来陶泰这段时间并没有心情来摆弄这些可怜的家具，眼神扫过墙上的飞镖盘的时候，看来某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心情嘛
“谢谢”陶安对着何豚点点头
何豚放下水杯之后就回到厨房继续煮早餐，想要熬出浓稠的粥，不仅时间要长，还要随时盯着锅里，以免因为火候太大或者没有及时搅拌而糊掉
她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陶泰了，如果陶安此时问她，她也不能说出更多陶泰的去向
十天前他们从大龙村回来，陶泰就窝在沙发上双目放空，起初她还会叫陶泰吃饭，后来也就放任不管了，四天后的早晨她从房间里出来，发现陶泰终于没在沙发上了，而且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不可否认何豚是个美人，她能让见惯了各色美女的陶安眼前一亮，不过此时陶安没有心情欣赏美人，陶泰凌晨三点跟他联系，然后他连夜从苏江市赶回来
“来了？”陶泰推门进来看见陶安坐在屋里，他把外套搭在沙发上，打开冰箱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又钻进厨房，没过一会见他端着一碗粥坐在饭桌上
“离我那么远待会说话不怕我听不清？”
“唔”陶泰手在嘴边不停的扇，“烫死了烫死了”
“我离你远只是想让自己吃饭的时候没这么恶心”
“如果你大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让我过来看你吃早饭，我不介意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喂，你弟弟这么辛苦地帮你，你就这样对他？”
何豚听得外面安静下来，关了火走出去，“粥好了，我出去买点东西”，直到她换了衣服走出门，这两兄弟都没有任何沟通
“不要再盯着看啦”陶泰用勺子敲敲碗边，如果这种行为能够表达他的不满的话
“你叫我来到底要说什么”陶安靠着椅背，头微微扬着，好像刚刚那个被斥责的人并不是他
陶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模样，真不愧是最讨厌的人
“查到一些东西，跟三年前的事有关”
陶安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我说过这个事你不要再查了”
“为什么？你真的相信那是意外吗？”
陶泰难得的表露他的情绪
陶安叹了口气
“反正我说过不要再查了”他走到门边，深吸口气，“粥很香”
何豚回来的时候只有陶泰坐在电视前面，想必那个人已经走了吧，她握起拳走到陶泰身边
“我要做你的线人”
陶泰侧头看着她，在她脸上没有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神情
“我需要工作”
“等着吧”他继续看着电视
何豚瞥了眼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家庭伦理剧，她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倒是陶泰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距离上次谈话已经过了四天，陶泰今天难得没有出去，吃过午饭之后他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何豚面前
“这里是你以后的身份”
信封里装着从出生到十七岁的各种证明、证书，甚至还有几张发黄的奖状
“过几天我会把你送到北安市，你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
“北安市？去哪里干什么？”
“你还真的没有仔细看我给你的资料啊”陶泰用手里的报纸卷成桶打在河豚头上
“喏，你是北安市的人”他从一叠资料里抽出一张身份证
“借住在我认识的人家里”
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道，赵刚开始后悔答应李宝仁来这边出警，其实待会要解决的报案也不过是很常见的案子，但是这个地方他不想太靠近，好像不靠近这里他就没有做过那件事
下了车就看见前面的公交站台上两男两女站在中心位，旁边三三两两的等车群众正在围观他们，赵刚他们快步走过去，事情并不复杂，穿着及膝的那个女孩在正值下班高峰的公交车上被猥亵了，同车的乘客帮忙报了警
“谁是报警人？”李宝仁拿出笔记本像模像样的准备笔记
“我，马然”
赵刚上下打量出声的女孩，一条蓝色连衣裙，大概是纱一类的材质，很容易就被初夏的晚风吹得摆动起来，头发披散在肩头，颇有些清新可人的味道，但是站在一旁的男孩身边就有点不够看
被猥亵的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简单的取证之后他安排李宝仁带着嫌疑人和受害者先回所里，他说要找个地方上厕所，因为肚子突然很痛
赵刚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野，一时间不知道是躲还是怎么办，竟然就这样站在原地，还是小姑娘自己发现了他
“赵叔叔？”白妃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人
“小妃”赵刚嘴角挂着笑，眼睛里却没有多的笑意
“赵叔叔你来这边巡逻吗？”
“是的”赵刚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赵叔叔你先忙吧”白妃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跑进楼里，白色的裙角在暮色中特别鲜艳
“过得挺好吧”赵刚挠挠头朝巷子外走，看来只有他还不能面对那件事
赵安雄难得回趟家，一来是因为工作太忙，二来不愿意见到醉醺醺的老爸，只是这次老妈打电话来，他也就顺道回来一趟，推开门那一刻他有种上刑场的感觉
赵刚端着炒好的菜准备放到桌子上，发现门边有个人
“回来了？”
赵安雄脊背放松下来，他淡淡的应了声
“咱父子俩来喝一杯”吃饭的时候赵刚照例拿出一瓶白酒，只不过这次叫上了赵安雄一起
赵安雄看在老妈的份上没有拒绝
酒至半酣，赵刚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这些年的经历，不难看出他今天很高兴，饭后赵安雄帮着老妈收拾残局
“我走了”
“你爸也有苦衷，他是个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