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层面的力量对付相同层面,这是万能定律,适用于所有世界,心念型的攻击自然可以用性格类的力量防御。
就像幻觉类可以用幻想系能力反击一样。驱邪·魔的魔念噬心自然可以用灵性来明心见性的直接将其驱散。
凡无梦只感受到有许许多多疯狂的魔念像蚂蚁一样开始密密麻麻涌进他的心灵世界,占满着他的心绪。然后他的灵魂开始驱动自身的灵性作为武器,否定着这些魔念。
那些魔念碰见凡无梦灵性所化的光束,像腐朽的易燃物一样,迅速着燃,被焚烧殆尽。
凡无梦望着驱邪·魔,这次他伤的更重了,由于这次不是被动诱导自主改变类型的幻灵性质的攻击,所以这次也不存在什么反噬。
但幻灵就是幻灵,就是心意层面的物理性质。就像拿拳头打人一样,自己使用多大的力,那么对方很痛的同时,自己也会承受一部分力的反震,而如果对方足够硬,那么自己倒是会直接承受所有自己力量反震带来的伤害。
“看来,我现在输得很彻底啊。”驱邪·魔突然失落地说道:“不愧是能够击败被天临看中的人的人。”
“天选之人很难击败吗?”凡无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击败后,并没有这种感觉。”
“难?那不是难可以诠释得了的。”驱邪·魔又开始悲伤的说道:“天临作为曾经的无尽世宇的主宰,在曾经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作为这种存在,被他们看中的人,自然代表着是当前区间的最强存在。”
“是最强,可能会有之一,但绝无可能更强。”
“而他们又封锁了各大区间的晋级路线,导致基本上无法在对战被他们选中之人的情况下占据优势。”
“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而言。”
“在不体悟无限法则的情况下,有多少人能够达到无限层次?”
“就算晋级到了下一个战力境界,又有多少人可以击败背靠神灵区间最强的天选之人。”
“至于你说的你感受不到。”
“因为你做到了,所以你的层次自然被提拔到了这种级别,自然不会觉得稀罕。”
“就像如果你没能做到,那么你肯定会对这种事情感到难以置信一样。”
“就像曾经联手击败天临的那些势力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存在,甚至都无法证明。”
“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去触及到他们的层次。”
“所以才会质疑,所以才会不相信,所以才会不认可他们的存在。”
“当你有资格了,或者你最终击败了天临取得了这份资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能够见到曾经古昔那些辉煌的传奇势力。”
“天临,我想现在也并不好过吧。”凡无梦继续问道:“就我所知,平行时空辖下的大共存空间就在培养弑神力,而且他们是一个很正义的势力。”
“我亲身体会过,很人性化,如果以后碰上,我想光面对弑神力这股特殊的力量就有够天临受得吧。”
“人性化?”驱邪·魔反驳道:“不,我想你是想多了。”
“栽培人才,是需要付出的,即使是天临那种天才也一样。”
“无论是精力,资源这些都难以想象的消耗巨大。”
“但是,之所以平行时空会管理得这么松垮,基本上不会强制要求那些玩家做什么。”
“是因为羊终究是羊,变成了狼也还是羊,还是改变不了他们食草的本性。”
“那么为什么还要在他们身上投资呢?”
“一位之下还不是乱杀?”
“而一位,能够在任何残酷的环境下成长,也能够在任何恶劣的处境中生存。”
“这些人不需要额外的关照,更不需要额外的袒护,只需要将上层区间的不可抗力挡下,他们就能够自然成长起来,而且还不需要消耗什么。”
“一举两得。”
“对抗天临,也只能靠这些一位级别的人物才有可能。”
“而剩下的这些人,与其交恶,不如妥善处置,虽然他们不可能成长到多么变态的地步,但也许能够成为一股很强大的势力。”
“只要他们现在友善对待,那么以后,自然不会成为平行时空的敌人,甚至还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必须成长到满分的处境,才能够改变眼前的状况,才能有那个能力改变现在的处境。”
“一位之下,不存在什么实验性,合理性,可能性。”
“只有到了一位这种地步,才能够发现新的出路。”
“更别说那些一位之上的强大角色了。”
“那是自然,再美好的法律也许可以保证公平公正,但也有可能会让人受委屈。”凡无梦不置可否道:
“平行时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我一直以来,也是能够做到多好就做到多好,也并没有想过做给别人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位之上?那是什么级别?”
“据我所知,众所公认的一位之上的是超然位。”驱邪·魔仍然慢条斯理地说道:“超然,和当前区间一位人物不在一个量级上。”
凡无梦想了一下,一位是指满分位,满分则代表无法提升,但还有一个情况不得不考虑。
就像当年学习一样,即使门门满分,也只是达到了最高上限而已。
但在这之上还有一种更恐怖的存在,即少年班一样的超级人才组织。
这种恐怖的组织已经不屑于那些简单的题目了,而是更为困难的深奥难解。
也许这就是超然位吧。
嗯?
凡无梦发现驱邪·魔并不怎么老实,在他的感受中,好像他又要搞些小动作。
凡无梦为了避免横生事端,于是便准备直接击杀驱邪·魔,他伸出一根食指,各种力量开始不断的涌出,汇聚成一个黑色的能量漩涡,朝着驱邪·魔笔直地射出一条能量射束。
驱邪·魔果然没有坐以待毙,即使拼着现在的重伤之躯,仍然还在想着别的心思。
那黑色的能量在他身上不断的肆虐着,最终还是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并没有直接被杀死。
凡无梦大为吃惊,更让他吃惊的是这次伤害的结果,他对着驱邪·魔笑着说道:“看来我又错了。”
“错什么?”驱邪·魔现在是真的害怕凡无梦又发现什么,生死不可怕,毕竟生命可以源源不断,不可能会真的全被杀光,而思想的觉醒和开窍才是真正崛起的开始。
无论再弱小的势力,像当初的人类,只不过是野蛮飞禽走兽的食物而已,但因为思想不同,改变了他们的处境,让他们变成了这天地间的主宰。
他们的觉醒离不开物理规则的运用,但真正强大的势力,更离不开现象的本质。
“错的是我对于你们这些邪恶势力的理解。”凡无梦望着更为虚弱的驱邪·魔也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原先以为,你们害怕阳光,害怕被暴露在阳光下。”
“看来现在是我错了,你们更害怕黑暗。”
“我以前使用的就是光系之力,对比现在的黑暗之力,我发现黑暗之力能够对你们造成更高的伤害,而不是因为和你们一般的缘故,伤害会遭到削减。”
“看来你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一般人害怕什么,就会远离什么。”
“而你们害怕什么,反而会直面恐惧,贴近它。”
“靠着这种熟悉感,来以此抵挡心中的畏惧感是吧。”
“原来黑夜更令你们感到恐惧,原来你们也在害怕这黑暗。”
“呵呵,被你说中了。”驱邪·魔不甘的说道:“因为黑暗中的恶魔,并没有想过放过我们。”
“黑暗是恶魔的地盘,而光明是天神的地盘。”
“光明里有博爱,有仁慈,有救赎,有原谅,所以我可以回头,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而黑暗里残忍的恶魔,他们只会抓住我们,想将我们消灭,这种痛苦,不是正常人那种接受度可以理解的。”
“久而久之,这种无时无刻可以随时接近我们的黑暗,能把人逼疯掉。”
“就像面对死亡一样。也许可以接受死亡,可是明知即将死亡,在这等待死亡的过程是那么的令人恐惧。”
“所以与其等待死亡,不如直面死亡。所以与其等待不知什么时候却可以随时到来的黑暗,不如就直接置身于黑暗。”
“我想我懂了。”凡无梦回道:“这的确不是正常人那种正常生活可以理解的。”
“黑暗中为了生存的你们,所以不得不依靠别人的光亮带给自己温暖。”
“所以为此,你们可以干尽那些不合常理的事。”
“甚至带给黑暗中翘首以盼的人光亮,但同时也温暖了自己。”
“我想我读懂了那句邪恶更畏惧黑暗本身,也许内心才是邪恶真正得以滋生之地。”
“心若磐石,则以卵击石;心如似水,则如沸水煮蛋,不软反硬。”
“我开始读懂你们了。”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像磐石一般坚硬,想伤害他,必须承受他粉身碎骨的代价,那么你们则不堪一击。”
“而如果一个人选择水无常形,包容万物,则你们反而可以依托他们而变得更加恐怖。”
“恐惧就是让水产生不同结果的致命因素。”
“勇敢是低温,让柔软的水得以结成坚固的寒冰,让你们无隙可乘。”
“害怕,妥协是高温,搞得自己热血沸腾,倒是让你们得以借此变得更加坚韧。”
“知道又怎样。”驱邪·魔突然放声大笑道:“难道人们不害怕黑暗?”
“你告诉他们黑暗对于他们更有利,那也是建立在他们坚韧不拔的内心上。”
“否则他们会先一步被这黑暗摧垮。”
“你认为他们能做到?”
“他们还停留在大梦春秋,万物皆宜的地步呢。”
“活在阳光下的人你告诉他黑暗中的道理,尽管我们是来自于黑暗,但他们也只会认为你更白痴。”
“只要我们先入为主,将战场拖入到黑暗中,然后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我们喜欢黑暗,恐惧光明。”
“就算有人抱着实验的想法来验证,只要我们在他那看似坚定执着,悍不畏死的实验中坚持下来,那么剩下来的更多的都是这种错误认知。”
“就像当初你通过判断梦境中那些人荒缪可笑的做法来判断他们是假的一样。”
“我们知道你们的想法,但你们却只能透过已有的现象判断出结果,但你别忘了,这现象是我们给你的。”
“就算你知道我们不可能会给你们一个正确的结果,但那又如何?”
“就像赌徒知道逢赌必输,可那又如何?”
“黑暗中的人救不了光明的信徒,一位之下也不存在生机。”
“就像人们永远只会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却没曾想过在这片黑暗中生存。”
“等待光明好像成为了一种准则,而避让黑暗也是。”
“如果有一天太阳不会再亮起,这才是黑暗中人们生存的前提,而不是等待阳光,但他们不知道,魔鬼也同样在等待着光明的到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
“上岸的人救不了还在溺水的人,但不是能力问题。”
“就像他们不知道事情的本质,而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上帝不会创造出多余的人物,世界也不会生出多余的物质。”
“是他们把自己变成了那样,是他们让自己成为了那样,然后反过来被这种规则制约,成为反规则的一部分。”
“但我能救得了身边的人。”凡无梦毫无感情的说道:“也可以被他们拯救。”
“那是因为他们相信你,信任成为了他们救命的稻草。”驱邪·魔缓缓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但是人们就是不明白。”
“相同层面对付相同层面。”
“相同层面的力量对付相同层面的生物。”
“黑暗中的生物无论如何也规避不了来自于黑暗力量的伤害。”
“就像你现在告诉那些精神病人要用幻想对付幻想有用吗?”
“他们能够撑过前期的实验错觉,和我们伪装下的表象吗?”
“当无法感受到别人的感觉时,那么只能通过外界反馈的信息来加以判断出结果。”
“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顽强和多么险恶。只要我们装的若无其事,并且嘲笑他们痴心妄想,他们很快就会放弃。”
“但他们不知道,无论何种的抵抗都是有效的,只是差别的大小而已。”
“幻想的干扰,自然能够接收心念的恶意,只要他们一直想着我们生不如死,我们的确忍受不了这种心念的伤害。”
“但你同样也要知道,无论何种的反抗,都得有力量才行,心念所汇聚的力量,才是真正得以摆脱现状的决定因素。”
“一位之下乱杀不是说说而已。”
“即使是把道理,把规矩摆在他们面前,教他们怎么做,怎样做,他们也无法做到。”
“告诉你家主子。”凡无梦转过身,不再多说,也已经没有想要击杀驱邪·魔的打算,而是后话道:“有一天,我会去找他的。”
“嗯。”驱邪·魔突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地笑容:“我家主子说。”
“他曾在未来里看见过你的身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呢。”
“也许未来,会不期而遇。”
“即使我们不曾相遇,也还会再见面的。”
已经遥遥走开的凡无梦,听着驱邪·魔远远飘来的话语,心里思绪万千,也直接回了一句话:“如果那是未来,我会让你们成为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