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实话实说,弩箭射上去的时候怕了没?”
“怕啥?那水晶盾斧子都砍不破,不过飞上天的时候他娘的吓够呛,之前试飞没飞那么高……”
“俺跟你们说,俺进到里屋的时候,那货正在女人身上耕地,女人先看到俺吓晕了,那货还以为是自己功夫了得,得意的肥肉乱颤……哈哈……”
“我进到那屋,那精壮汉子还没开始,我走了五步,凑上跟前,那汉子已经完事儿了,五步,五步啊!哈哈哈哈……”
一群汉子酒喝的酣畅淋漓,嗑唠的荤腥不忌,眼见东方放亮,张一品压压手:“兄弟们,都回去休息,接下来几天要多加小心,可别功亏一篑。”
众人称是,三三两两走回房去。
醉情楼,一声惨叫打破宁静的清晨,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
郑子奕一骨碌滚到地上,惊恐的朝床上望去,那个妖艳的女子就睡在床里,脸色红润,呼吸均匀,郑二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但他立马感觉到了不对。
一阵剧痛从下体传来,低头看去,原来的幼苗现在竟然肿得像个紫茄子。
原以为平安无事的醉情楼,竟然是重灾区,已经焦头烂额的胖老王现在跳河的心都有了,当知道郑子奕也出了事之后,他觉得跳河都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赵珎一大早就被胖老王请到了醉楼,但当他听完昨晚发生的事,第一反应确是飞奔向醉月楼。
醉月楼最西面有一处小角楼,此时一位绿衣女子正在楼中擦拭古琴,赵珎在门前挺住脚步,调整了下呼吸,方才敲门,“慕容姑娘可还安好?”
平静如他,此时竟然有些急切。
房门打开,绿衣女子站在门前,却没有请赵珎进去的意思,“多谢公子挂牵,小女子没事。”
慕容澜祖上是五代时期官宦贵族,那年月战乱不断,时局不稳,至大宋初年,慕容世家已烟消云散。
“没事就好”,赵珎也不以为杵,“若在此处住不安稳,赵某可为姑娘安排别处。”
类似的话赵珎已经说过多次,都被拒绝。
“谢赵公子好意,我在此处住的很好。”
果然又是这个结果,被拒绝的多了,也就习惯了,赵珎也不多言,转身回醉风楼去找胖老王。
“小姐,这里闹鬼啊,我们真的不离开吗?”
“我们现在和鬼有什么分别,家已不在,我们就是无根之萍、孤魂野鬼。”
“那女鬼连弩箭都奈何不得……小姐……我害怕……”
慕容澜把小丫鬟揽进怀里,“有我在,不怕……”
“你动用了弓弩?”赵珎眯眼看着胖老王,把胖老王看得一身冷汗。
“当时……当时只想快点射杀那鬼,没考虑那么多……我们之前不也……”
“你知不知道私藏弓弩是什么罪?”
“藏弩一张……囚……囚年半……藏弩两张……流两千里……”
“你用了几张?”
“……”
赵珎起身就往外走,胖老王一把抱住赵珎的脚,“殿下!殿下!救救我,您不能不管我啊!”
“女鬼之事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你私藏弓弩数十张,形同造反,谁保的了你?相府二公子以后子孙堪忧,郑相公会放过你?”
赵珎甩开胖老王:“你的家人,我帮你照应”,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赵末依然起的很晚,要不是有事儿要做,他还想再睡会儿,叫上海棠,两人溜溜哒哒的出了王府,向鬼子市走去。
端午将至,大家都很忙,赵瑞被皇后叫回了宫里,倒是让他轻松了许多,秦晴儿现在不怎么出来,一心啃着书本,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不少,至少和海棠、赵瑞在一起偶尔能看到她笑一下。
赵末抬眼看看小酒馆的招牌,心说就这里了,进店上楼,在最靠里的一个雅间坐下,小二很利索,已经把点的茶端了上来,赵末给自己倒上一杯,品了一下,还不错。
海棠不爱喝茶,刚才她在街上买了一大包蜜饯,现在吃的津津有味。
一杯茶还没喝完,赵珃就匆匆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破破烂烂的。”
“我没钱,好地方请不起,不乐意走人,哪那么多废话。”
“算我没说”,赵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纸包,递给海棠,“海棠姐,我出宫的时候从蜜煎局拿的,你尝尝。”
赵末拉过他的袖子,伸手往里摸,“没有了,哪能装下那么多,不过来的时候我在脚店叫了些酒菜,一会就送来。”赵珃拽回袖子说道。
“还有外卖?”赵末很惊讶。
“你不知道?脚店是专门为人跑腿的,你要什么告诉他就好,店小二会买齐你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送到府上也可以。”
赵末心说我之前还真看到过,当时以为脚店是足疗修脚,就没进去,堂堂未来人在大宋生生活成了土鳖。
“哦”,赵末揉揉鼻子,掩饰了下尴尬,“人约到了吗?”
“约好了,一会儿就到,在他们那,你的名头比我的好使,之前见我还爱搭不理,一说是你要请客,立马就眉开眼笑,一副恶心样子。”赵珃撇这嘴说道。
赵末一笑,这不是打出来的嘛,他们都尚武,尤为尊重强者,现在当然服服帖帖,不服也不行啊,边上抱着两大包零食左右开弓的这位,可以分分钟教你做人。
“末哥儿,你背着父皇单独见他们,合适吗?”
“随意才找你来作陪啊,这样就算有人说我里通外国,至少还有你来顶缸啊。”赵末嘿嘿一笑说道。
“……”
正说着话,门帘一挑,四个壮汉走了进来,房间本就不大,一下子显得很拥挤,海棠自觉往后挪了挪,坐到了赵末身后,四人方才落座。
几个人也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做出和赵珃一样的表情,心说这就算摆宴请酒,也忒寒酸了点,不过嘴上到时没说什么。
李德义身上和手上还绑着绷带,不过这家伙体质真的不错,至少看不出什么不妥,他旁边同样汉人装束的应该是他的副手,至于另外两个地中海发型的应该就是契丹人了。
“怀远侯和他的副使就不用介绍了”,赵珃说道:“这位是辽国使臣耶律博文,这位是刚刚到京的辽国二皇子耶律和鲁。”
“这位是……”赵珃想介绍赵末,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在座的不是王爷就是重臣,难道介绍说这是我大宋草民赵末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