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九月写意】
桂馥将浓,蝉声渐悄,秋光初上巴陵道。江山万里待天骄,凌云坝下烟波渺。踏海心高,斩关年少,泱泱中国昂头笑。赠君白鸽羽如霜,等闲常把惊烽扫。
【满江红 同心曲】
丝路悠悠,瓜果待、乘风来客。凝望处,油泉喷涌,晴川无极。岂仅河源漂绿水,更兼雪域登银脊。到壮乡,三姐傍漓江,歌芦笛。彝山动,欢舞急;苗岭静,书声密。五十六枝花、溢红流碧。爱我中华根永固,吮其雨露心同一。趁秋光、携手上长城,迎初日。
【浣溪沙 记人民解放军进驻香港】
夹道蓬蓬寸草心,百年盼得大军临,唐装父老泪涔涔。赤帜高扬明海色,长城拱卫壮潮音。香江从此共龙吟。
【浣溪沙 香港回归五周年】
同举金杯亿万家,腾空焰火照无涯。明珠在手大中华。一曲欢歌红线女〔一〕,五年怒放紫荆花。好风海上唤归槎。
注:〔一〕红线女:粤剧表演艺术家。
【水龙吟 澳门冼星海路迎归之夜】
堂堂大道何名?流芳百世冼星海。黄河之水,中华热血,奔腾澎湃。拯我危亡,长矛折断,大刀犹在。想高原窑洞,连宵灯火,心如沸,歌慷慨。料是乡音无改,又依稀、少年时代。母亲谣曲,顶难硬上〔一〕,满怀豪迈。此夜归来,喜逢盛典,英姿华采。正万人空巷,红旗舞彻,聚星星海。
注:〔一〕冼星海母亲系船民,常唱民歌《顶硬上》,视风暴为无物。
【踏莎行 “八一五”日本战败投降日书寄台湾清大长甥林克瀛】
已近凉秋,还喧知了。婵娟方乞天姝巧。卢沟旧恨又萦怀,兽蹄遍野啼婴小。军国魂狂,皇图梦绕。纵横霸辙谋重蹈。莫忘血战克东瀛,敌车不鉴冰山倒。
注:长甥生于一九三七年末,由先父命名曰“克瀛”。克:战胜;瀛:即东瀛,指日本帝国主义。
【唐多令 东海嵊泗列岛留踪】
碧岛绝嚣尘,岩居恰寄身。沐晨光,先爽心神。软软晴沙舒赤脚,潮初退,闪金鳞。海月皓无垠,寸礁亦足珍。闪炮衣,林隙河津。直欲飞帆云水际,呼结伴,驾鲸人!
注:嵊泗列岛在舟山群岛之北。又:传说李白死后骑鲸入海。
【八声甘州 南京——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
叩秦淮河畔旧柴扉,琵琶语声悲。唤灰坑水冢,戟须怒发,魂魄来归。三十万人同死,一哭一心摧。未雪屠城恨,酹酒江湄。敢问何方遗孽,把当年军国,膜拜歌吹?正神州追念,血战野花肥。举哀兵、降幡泥地;祭钟山、新垒势崔嵬。英雄老,有儿孙在,天剑腾威。
【喝火令 登闽边屏山镇海楼】
纡曲屏山道,苍茫海国秋。百年心事未消忧。时见盘雕低掠,铁喙伺沙鸥。遗恨卢沟月,还思黄海舟〔一〕。何辞溅血淬吴钩。愿展雄风,愿作卧薪谋。愿见九州擐甲,杂沓鬼神愁!
注:〔一〕黄海舟,指甲午海战北洋水师全军覆没。
【二零零九年国庆大阅兵二首】
十里长安道,雄风卷铁流。山肩担大任,云翼狩高秋。
矢志和天下,扬威弭海陬。厉兵非好战,端为固金瓯。
万步同呼吸,拳拳报国情。百年凝胆气,一发必雷霆。
血沃旌旗赤,锋犁波浪青。中华好儿女,赳赳向南溟。
【水调歌头 中秋月】
万古中秋月,常咏亦常新。骚人情注其里,蟾影乃存真。为问波蓝岛绿,可有魂浮语涩,风雨苦沉吟。今夜无纤翳,湛湛见乡心。恰巴山,杯酒后,更思亲。团圆好梦,那堪寂寞久蒙尘!菊色篱旁相候,桂蕊庭前待放,郁郁盼归人。愿汲光如水,一霎洗酸辛。
【行香子 重阳寄台岛】
侷处东隅,影只形孤。陟高冈、难赠茱萸。暗潮阻隔,骨肉殊途。怅雁儿高,鱼儿远,信儿疏。海啸山呼,欣告还珠。问片帆、意下何如?归来未晚,共骋良图。把怨情消,离情了,激情抒。
【满江红 福州传统评话】
凉夜灯前,将书史,从头评说。惊堂木,猛然敲落,天旋地裂。图尽荆轲飞白刃,路穷陈胜挥黄钺。更项王,不肯返江东,虞姬诀。英雄起,奸邪蹶。锋芒指,秘辛揭。数人间,多少兴亡更迭。铜钹含情歌与哭,布衫染色霜和月。到春来,韵事满新篇,欢声彻。
【水龙吟 秋原怀李白】
枣肥柿熟榴红,秦川八百秋颜醉。西风吹野,拂尘如见,英雄争垒。半截骊山,几丘荒冢,龙蛇俱萎。更归鸦绕树,梨园残迹,斜阳里,华清水。唯有星光不坠。照诗人,御街沉睡。梦游天姥,横飞吴越,气凌权贵。鹏翼中摧,我材难用,高歌无悔。寄悠悠一念,斯人憔悴,踏霜花碎。
【踏莎行 香山麓访曹雪芹故居】
郊野萧疏,饥鸦八九,严霜误尽丹青手。东风过了渐西风,云天高幻奔苍狗。檐瓦生苔,柴门依旧,心枯笔绝三更后。千红一哭最伤情,年年犹染黄栌透。
【水龙吟 秦兵马俑】
剖开黄土层层,巍巍方阵呈奇景。鹰睛椎髻,操戈披甲,军容严整。骏马嘶风,霜蹄击火,恍然临警。已滔滔东出,吞齐灭楚,归来后,长陵冷。谁揭秘辛沉井?有枯骸,屈盘横亘。名工巧匠,功成身殉,狰狞王命。二世而亡,叩关皆是,刑徒持铤。只先民遗泽,千秋之下,与长城并。
【巫山一段云 奉节西阁杜甫吟诗处】
江水扬头怒,夔门抵掌间。望春神女寂无言,白日暗中原。苍耳稀难觅,先生只半餐。萧萧落木下巫山,寸草励高寒。
【南乡子 彝乡】
野谷绕晴岚,窈窕新娘上马鞍。美质长裙初制就,幽蓝,路畔草莓颗颗丹。把盏共腾欢,舞彻村前寨后山。谁拨口弦林子外,悠然,猎犬盘旋不肯闲。
【满江红 九寨沟诺日朗瀑布】
璎珞悬胸,初阳里,灿然眩目。千万载,靛蓝海子,乳花飘沃。疑是桃源缥缈路,还经松涧蛟龙窟。听藏歌,抖擞草原风,飞身逐。半天浪,山鹰浴;一帘雨,长虹曲。渐诸情俱滤,空濛无物。素缽西求明悟卷〔一〕,碧眸东赏淋漓轴。舞红巾,少小竞喧呼,惊幽谷。
注:〔一〕电视剧《西游记》曾取镜头于此。
【贺新郎 三峡将蓄水成平湖】
三峡二期工程预期坝高达一百七十五米,届时蓄水,将出现高峡平湖伟观。
漫道夔门壮。傍平湖、摇摇将似,小舟轻荡。千古石梁题刻里,历历川江模样,怎比得、如今万象?花岸缤纷云雨歇,倩巫山神女观苍莽。巴楚丽,峡风爽。《九歌》娓娓流余响。算当初、屈原《天问》,几曾怀想?大坝登临新世纪,气概天高地旷。振羽翼、银河敢上!钢铁交鸣争速度,正辛勤人趁星光亮。心浩瀚,功无量。
【贺新郎 滇池】
浩淼滇池碧。问来由,倩谁细说,陆沉渊积。浅睡美人浑不语〔一〕,暗数风帆如织,料解得春城消息。负手大观楼下过,诵千秋联句胸襟涤。诗与史,布衣笔〔二〕。瘴烟蛮雨非今日。喜山茶,重重童面,意舒神逸。静岸坟碑思聂耳,犹谱滔滔潮汐,恍惚里,金蛇飞击〔三〕。国脉绵延凭浩气,任西风萧瑟旌旗立。听号角,众心一。
注:〔一〕滇池畔西山若睡美人。〔二〕大观楼长联为布衣孙髯翁所撰。〔三〕聂耳墓在滇池龙门之侧。
【夜游宫 苏州拙政园留题】
月亮圆门初展。三十六、鸳鸯歌馆。轻上廊桥脚步缓。怕惊开、小红鱼,莲瓣远。已厌擎杯盏。觅一角、绿阴如伞。一任芳丛昵语软。且听它,鸟关关,春款款。
【四川大地震纪事】
冈峦破碎江流塞,巨震烈波摧城邑。地裂路崩楼宇坍,万家罹难天失色。
园庐为墟尽疮痍,余震煎心惊乱离。悬湖诡谲摇欲溃,四顾苍凉何所之。
慈父哀哀哭娇女,孤婴空自吮母乳。虽有善邻相扶持,彷徨无计拯天府。
危急之时来大军,饥渴兼程气干云。救死扶伤争分秒,十万雄师心如焚。
赤手移梁翻瓦砾,夜光惨淡探呼吸。青春白发气游丝,迭见生还创奇迹。
负重横穿泥石流,顶风疾驶冲锋舟。孤岛冥冥飞兵降,绝境森森涉险搜。
无数幸存获安置,白衣绿衣纷抚慰。呵护治疗竭所能,目不交睫忘劳累。
同胞义助来八方,解囊赠物献血浆。海样真情深无价,沁入肝肠祛悲伤。
大灾突袭昭大爱,举世拳拳输慷慨。挺我川人铁脊梁,重建家园岂懈怠。
候鸟途遥犹奋飞,自救何须节令催?挥镰刈麦收菜籽,引水栽秧初展眉。
横扫凋残望新绿,次生灾害当降服。再造安宁美家乡,更还灵秀丽幽谷。
古有五丁勇开山,首破嵯岈蜀道难。今呼皎皎峨眉月,来证斯民寸寸丹!
【渔家傲 十五伞兵冒死空降茂县首报灾情】
眼底茫茫云托载,五千米下城何在?重任沉沉承信赖。时不待,救民恨不如风快。已置微躯生死外,遗书字字皆慷慨。一跃冲开迷雾盖。怀大爱,飞身直扑森森海。
【鹧鸪天 五月中锦城郊问候老友】
那有闲心细品茶,同悲万命化虫沙。蓬蓬偏绿麦冬草,郁郁空繁栀子花。言避震,慎居家。却闻嗔怪把儿夸:才捐赈款千千子,连夜还开志愿车。
【水调歌头 送别】
“莫洒伤怀泪,骨肉一家亲。板房尚有潮气,砖块已铺匀。纵使无花无草,已备新床新被,风雨好栖身。馀震不须怕,径自去耕耘。”朦胧月,宽慰语,出将军。兵车未抵村口,簇拥尽村民。扶老携儿留别,哽咽争前执手:“何以报恩人!”遥想杜陵叟,对此亦沾巾。
【鹧鸪天 灾区剪影】
拭泪凝神理废墟,残椽断檩搭寒居。园头重旺麦冬草,棚里新培良种菇。妻垦植,女攻书。欣蒙录取上京都。临行惜别叮咛语:报国之心不可无。
【酹江月 哀都江堰某校罹难少年】
椎心剧痛,过凉秋,愈觉深哀难抑。五秒楼坍如朽木,扼杀青春呼吸。血浸书包,梦消热土,笑靥埋残砾。夜霾染墨,风传慈父悲泣。还拾一片红巾,披于遗像,憔悴唯痴立。几粒青椒园里种,爱女曾求煎食。此刻携来,黯然飨汝,咀嚼知何日。几分人祸?岂容奸宄逃匿!
【南歌子 水磨羌寨风情】
山色明新宇,阳光壮古碉。往来羌女好逍遥。窈窕裙衫飘动似红荞。云朵墙头泊,繁花路畔摇。暖风四月卖樱桃,原是废墟之上小苗苗。
注:水磨是汶川震后重建第一镇,由广东省援建。
【南歌子 巴山女】
老屋翻修罢,新图一大堆。打工幺妹冒寒归。赶趁融融春意把炉围。辛苦他乡泪,叮当故土杯。巴山儿女旱天雷。石板栽花管教也葳蕤!
【行香子 秋日散草二首】
独立崔巍,凛凛雄威。笑蚍蜉、蠢动何为?九州生气,万劫难摧。有展旗风,养根土,旱天雷。霜染枫丹,雨潤花肥。寄豪情、起舞倾杯。凭高眺远,万里秋晖。唤海波平,长天净,彩云归。
崖畔黄英,灿烂迎晴。荡层霄、白鸽银铃。三川再造,百废俱兴。正新禾熟、层楼起、故园青。娓娓羌音,朝夜回萦。尽追思、十万雄兵。托梁救死,沥血深情。觅一衣角、一痕影、一丝声。
【故园吟】
行人昔祭相思岭,汉使今登万国舟。一曲南音缠梦久,几分唐韵贴唇留。
销烟胆气横边塞,御寇威棱壮海陬。双剑延津当出水,堂堂禹甸共兜鍪。
注:闽海人离乡必祭相思岭,意在免去思乡之苦。销烟、御寇指林则徐、戚继光。
【喝火令 睹故宅篱花思亡父】
宅老篱犹绿,莹莹发白花。早年常采作凉茶。慈父傍炉烹煮,瘦影映窗纱。淡泊甘藏拙,诗书远辟邪。清芬洁质励贫家。有泪思亲,有泪痛无涯。有泪泫然如誓,不负此篱花。
注:闽中乡俗夏日饮篱花汤清暑去热。
【喝火令 梦返芹香巷】
小巷香弥漫,蓬蓬打叶声。芹茎触石叶飞腾。快嘴村姑巧比:鞭炮庆丰登。似玉珊瑚美,如歌乡土情。依稀梦返巷青青。悄上溪桥,悄过水清泠。悄立古榕城外,五里旧离亭。
注:闽中乡俗不食芹叶,故人工脱叶后满巷铺青。
【贺新郎 忆台湾旧游兼怀思归者】
又见团圆月。海天遥,相思树老,旧情难绝。堤外滩前浮水母,蔽岸芭蕉蜡叶。有午夜轻谣细说。壁上龙虾工艺巧,挺长须欲逗波千叠。凉雨过,杜鹃咽。乡愁动魄伤筋骨。怕清明,先人坟墓,草封碑碣。白露秋分收稻黍,望断天涯故国。怅聚宴席空人缺。绿岛蹉跎游子痛,愿苍茫海峡飞身越。兄与弟,总当合。
【闽都杂咏六首】
南台埔前顶村旧址
疏疏密密白篱花,芹菜飘香旧雨家。莫问老村何处去,转弯几步即繁华。
仓山观音井街忆儿时
旧时光景去非遥,江岸风传艇上箫。最爱芝麻葱肉饼,小姑翘辫斗童谣。
龙潭角祈雨堂
潭角何尝隐老龙,庙堂枉自说云踪。泉城沃土多滋润,绿透晴光万树榕。
注:福州地下水丰富,且多温泉。
瞻种榕太守张伯玉塑像
含青蕴绿在眉峰,犹是南天不老榕。解得前贤遗爱重,浓阴千里此朝宗。
谒林觉民烈士故居
双抛桥畔旧时居,“意映卿卿”沥血书。赴死男儿何所有?乾坤正气一头颅。
注:林觉民,参加攻打清廷广州衙署壮烈牺牲,其致爱妻意映之遗书,感人至深。
乡音
晨光灿灿抚红巾,夕栁依依挽老人。收得乡音唐韵美,巴山细品梦中频。
【南歌子 登武夷天游峰】
不信无筋力,扪天走一遭。石阶千叠踏云高,回首青溪九曲小蛇腰。树杪悬幽径,鹰睛索远巢。天游阁上品“红袍”,始觉风光寸寸汗来浇。
注:天游阁位于峰顶。大、小红袍系武夷山名茶。
【相见欢 浮筏九曲溪瞻玉女峰】
一篙烟雨迷濛,幻奇峰。恍见飘飘素袂易安容。身如玉,中流矗。婉而雄。犹唱项王不肯过江东。
注:玉女峰位于九曲溪中段,玉女中立,有侍者二,形象清峻秀逸。
【如梦令 大樟溪漫忆五首】
白石惯听溪濑,尖底船儿轻载。屏息对危礁,忽点一篙风快。风快,风快,已到赤樟山外。
吊脚竹楼闲话,古渡桨声咿哑。荷笠过清溪,纵目薄烟弥野。弥野,弥野,摘得草莓盈把。
细雨溪原膏壤,簌簌落花微响。三两雉鸡飞,飞入晚舟渔唱。渔唱,渔唱,恋水月儿初上。
苦竹离离溪畔,北上停舟晨爨。大雨洗苍山,漂送白花如霰。争看,争看,款款鹭鸶飞远。
永夜溪声雷动,误了离人幽梦。桃李谢芳华,痛定那堪思痛。珍重,珍重,野店为开春瓮。
【更漏子 闽中大樟溪古渡吟】
晚来风,朝起雨,日日清溪横渡。尖竹笠,插山花,幺姑一担瓜。篙轻点,船微颤,栽得心弦离岸。山蕴绿,水流诗,梦回年少时。
【水龙吟 厦门鼓浪屿】
初来琴岛寻芳,角梅绰约扶桑艳。弦声多丽,忽扬忽抑,时浓时淡。日照沙滩,泳装少女,争尝青榄。有千椰布荫,百帆冲浪,鸣鸥集,鳞光闪。螺壳蚌珠贝扇,更珊瑚、满枝心焰。金门在望,金瓯犹缺,高岩驰念。海峡盘雕,独夫蠢动,人天同厌。仰操台巨像,当风为抚,郑成功剑。
【题厦门万石公园】
横笛吹圆月,相思海那边。柳风飏舞蝶,竹雨润鸣蝉。
卧石生新梦,灵岩待旧缘。迎归无懈意,并蒂有湖莲。
【九曲溪放筏二首】
雨中放筏景朦胧,一袭轻纱玉女峰。忽过青崖春梦醒,千株拂水杜鹃红。
已觉空濛云雨收,新添山色媚中流。几疑百里漓江水,来探武夷九曲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