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罪孽池其实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那就是:一入尘缘池,今生缘尽泯!
它又叫尘缘尽了池,进入尘缘池中,洗刷罪孽因果,忘乎今生的因果与执念,在尘缘池中,执念久不消者,在漫长的时光中等待经历洗刷,直至千遍,痛苦而又凄惨,等到千遍过后,再入轮回殿。
尘缘池中有个规矩,洗刷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人,执念没消,便不容许再次进行洗刷,他们会被驱赶出尘缘池,投入到轮回殿中,进行六道轮回…
尘缘池中,血海滔天,万众灵魂身着池中,洗刷因果,在尘缘池前方,在尘缘池的最前方之处,便是进行轮回的轮回殿了。
轮回殿,顾名思义,生灵轮回的一种渠道。
轮回殿中,六道轮回之门生生不息,每当一个魂灵在罪孽池中洗刷掉罪孽后,便会不由自主来到轮回殿,根据今生的因果而进行六道轮回,众生无法干涉!
在轮回殿的最上方位置,坐着一位身穿黑蓬的男子,男子周身冲天血光围绕。
许久,黑蓬男子挣开幽冷双眸,嘴唇轻启:
“真是的,怪我啊!怎么会这么疏忽呢,候灵竟然成了鬼王,甲三竟然自爆?有趣,有趣啊,真没想到今天是这么一个好日子啊!不对,也是一个坏日子!哈哈哈…”
男子自言自语神经般的声音在轮回殿中响起,又在轮回殿中传出,罪孽池中的血海停止翻滚,众多洗刷罪孽的灵魂,一瞬间竟爆炸,融入罪孽池…
安魂殿总部,一位中年男子站立起身,严肃着面孔,对身旁悠悠喝茶身穿紫袍的苍白男子怒声道:
“在安阳市竟出现鬼王境界的鬼灵,你们阴司使是干什么的,难道你们的轮回司大人不怕上面的怪罪吗?”
黑袍男子慢悠道:
“我们家大人说了,关于这次的事件,我家大人也没想到候灵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打伤阴司红衣使。
毕竟,红衣使可是鬼候的存在,在阴司黑、青、红、白四使中也是最靠前的。
而候灵会升阶鬼王境,百鬼夜行的特殊情况,也是大人所没想到的,为了弥补这次的失误,我家大人特此许诺,安阳市十年内,魂灵的免费轮回”
“什么?十年内免费?那好吧!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也不报告给上面了!为今之计,是得赶快找到那个鬼王境的鬼灵!”
中年男子略微沉思,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同意道。
“不必太过担心,我家大人说了,他最后关头承受了阴司白衣使的魂元自爆,魂灵早已破损。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次出现的!”
“那好,那便不足为虑,我通知手下去拿魂元器去搜找!”
“既然这样,那告辞,我也回去禀告大人!”
......
......
清晨,一抹微弱的阳光从阳台上照射进来,陆羽轩缓缓挣开双眸,看着房间熟悉的摆设和熟悉的轮椅,疑惑道:
“怎么可能?昨晚不是…?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死了么?难道我没死,又或许昨晚只是一个梦而已?”
一切好像被一种力量默默复原!
陆羽轩揉着发涨的头,默默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身穿白色的阴司使和身着黑色战甲的奇怪男子,难道一切是梦?
头中突然传出剧烈的疼痛,陆羽轩再次晕了过去。
“这是哪儿?”
看着自己眼前飘着的古朴奇怪图案令牌,陆羽轩伸手,在将它触碰到时,一股冰凉的感觉触发全身。
一副画面呈现在陆羽轩脑子中。
这片世界是单调的暗红色,到处血色滔天,一轮血色残月悬挂高空,八方枯骨零落,最高空的苍穹之上,一位血衣女子,身坐暗红王座,手拿着一副令牌。
陆羽轩看去,这块令牌竟跟他手拿的令牌有相似之处。
王座女子身着血色浓衣,抬头看着血色残月,又低头看着手中闪着幽光的古朴令牌,轻喃:
“幽冥禁魂令?镇压群鬼,怎么会?”
“吾身为冥界两域之尊,荣登界主之位已不知多少余载,这世间竟怎会出现约束本王的东西?”
“吾不甘心,绝不甘心!”
随着女子面目变的狰狞,手中的令牌顿时变成两块,而其中一块,竟是他手中的刻有湖水的残令
令牌破碎后,女子好像受到了重创,嘴角溢出一丝残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谁!”
突然,女子斜视着陆羽轩站立的地方,脸色阴沉道。
一股强大无匹的灵魂气息扑面而来,陆羽感受到这股气息,一脸慌乱,随着气息的俞近,陆羽轩消失不见了踪迹!
血衣女子感受到残存的生人灵魂气息,生冷道:
“蝼蚁安敢窥视本尊!”
简陋楼房中,陆羽轩灵魂颤栗,大汗淋漓。一脸心悸之色道:
“此人究竟是谁,竟能凭借一道气息而跨越空间壁垒斩杀于我,要不是有黄泉奈何令替我挡了一次,我必魂飞魄散!”
陆羽轩感受着脑海中的古朴的黄泉奈何令牌,接着又道:
“不过好在弄明白了此令的来历,此次冒着生命危险倒也不亏!”
从那方世界被令牌传送回来后,他脑海中便多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黄泉奈何令,幽冥禁魂令残缺的最大一块,可禁魂灵,镇压万鬼!具有强大的封禁之力!
“众生笑若哭黄泉,一笑不敌奈何命么?”
陆羽轩感受到脑海中,令牌的轻微抖动,他微微一笑。
若是有朝一日,吾能御风而起,那必腾上九万里!
试想,若是有平遥直上,谁还想做个平庸的俗人?
人,要么庸俗,要么就只剩下孤独,
庸俗是你的,孤独却是他的!
陆羽轩站立起身,他看着身旁抱着他熟睡的玉人,玉人一脸甜蜜,好像在做一个美梦。
陆羽轩看着甜蜜的沈露雪,丑陋的脸上露出一抹好看的斜弧。
他不忍心打扰她,他小心翼翼的爬下床,他不知何故,当初失掉双腿的那种痛苦竟然消失了。
可能跟令牌有关吧,他想了想。
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坐在轮椅上,推着走过去,缓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