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蒲与他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图书馆,柳若蒲为了自己选修课作业去图书馆查找资料。找好资料的她,去阅读区准备找个座位做下来。不是考试周的图书馆人就比较少,阅读区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柳若蒲本来想找到靠窗的位置,一边享受着暖洋洋的阳光,一边喝着热茶,慢慢研读资料。虽然有开空调,但是冬季的阴冷,让大多数人喜欢聚集在靠近窗子的地方。
落座之前,很快一个人吸引了她的目光。他独自一个人坐在靠近书架的那一排,穿着一件V字领浅蓝色的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干净的短发,清秀但不阴柔的五官。“这是一个好看的男生。”柳若蒲心中想着,也默默从靠窗的位置走到了他对面。“同学,打扰一下。”那个男生抬头看着柳若蒲,一双狐狸眼盯得柳若蒲忘记要说什么了。“有事?”一个温润的声音唤回柳若蒲的思绪。柳若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对面有没有人。”那人才继续看着书,然后回到:“没有。”“谢谢同学。”柳若蒲压抑着心底的小小异样,坐了下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柳若蒲的心仿佛无法静下来,翻几页资料,就偷偷看一下对面的人,而对方却一直沉浸在自己手上的书里。图书馆的人渐渐越来越少,到了快闭馆的时间后,对面的男生终于收起书,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准备走了。柳若蒲也慌忙地收拾着东西,然后去办理书籍外借的手续。然而借好书后,就失去了那个男生的踪影。柳若蒲心想着,说不定对方也在排队。于是就在图书馆门口等着。慢慢地,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当室内的灯完全关闭,室内不会再出来一个人的时候,柳若蒲才确认,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她有些失落地走向宿舍,不住地想,要是当时鼓足勇气,聊上就好了。说不定会聊起来,说不定会有联系方式,说不定会知道他的名字。可是现在,她只能懊恼。
两人再次相遇的时候是很久之后。那是柳若蒲大三的时候,因为平时还比较喜欢小动物,再加上一个宣传广告,柳若蒲申请去这个城市的流浪动物保护协会当义工。经过漫长地等待之后,终于在一个双休收到了可以过去的消息。发过来的地址简单地查了一下,在城郊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柳若蒲看着地址,内心有点忐忑,于是叫上室友陪她一起过去,没什么问题的话,室友先回学校。后来室友的男朋友不放心两个女生的安全,强烈要求一起过去。
周日早上,柳若蒲早早地起床,然后叫醒了她的室友。穿好要求的长衣长裤,和室友以及室友的男友一起去学校门口等着过去的公交。2个小时摇摇晃晃的公交之旅,终于到达了终点站。救助中心并不在这附近,三人下车后,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一个破旧的围墙上,画着那个救助中心的logo。走过那扇开着的门,三座矮矮的小瓦房,和一道围墙,构成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院内一个胖胖的大妈在打扫院子的卫生。
那大妈看到进来的柳若蒲,放下手中的大扫把笑着说道:“你是今天过来的自愿者小姑娘吧。”柳若蒲想了想说道;“嗯,是的,大妈,我叫柳若蒲。”大妈也没多废话,就跟柳若蒲说着今天要做的事情来。柳若蒲听着大妈说的那么多事情,脑子有点发蒙。大妈看到发愣的小女生,笑道;“志愿者还是挺苦的!”柳若蒲回过神有些尴尬地说道;“大妈,没事。我就是有好多事没做过,有点发蒙。”大妈说着递给柳若蒲一个扫把;“没事,大妈跟你一起做。来咱们先把这院子扫了。待会小胡到了,直接把狗清出来,就可以打扫狗舍了。”柳若蒲结果扫把和同学说了一声,然后开始打扫起院子。
就在柳若蒲在打扫的时候,一个人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好意思,今天到的有点晚。”柳若蒲看到来人,赫然就是很久之前在图书馆遇到的男孩。“不晚,不晚,真好可以打扫狗舍那边。”大妈接到,然后喊住柳若蒲说道:“小胡啊,认识一下,这是咱们今天加入的志愿者,小柳。”柳若蒲脸微微红,小声地对着那个男生说道;“你好,我叫柳若蒲。”那个男生也是说道:“你好,我叫胡玖。”柳若蒲听到对方的回应说道;“那个,我刚来,后期有什么不懂的,还请你多多指教。”对方“嗯”了一声之后,就去忙活了。
柳若蒲有些尴尬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妈看到后调解道;“嗨,这小伙子啊,不咋爱搭理人。但是却真的是一个好小伙,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过来,通常坚持不了几天。这孩子硬是坚持了一年,风雨无阻,有时候还慰问我这个老太婆。”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总结性地话:“嗯,这小伙子就是外冷心热的人,所以小柳啊,你也别太害怕他。相处久了就好了。”柳若蒲看着熟练动作的胡玖,听着大妈的话,轻轻地说了一声“嗯。”然后和大妈一起忙活了。
到下午,做完一切的柳若蒲,伸了伸有点发酸的腰,舒展累及了的四肢。然后一个装满水的一次性杯子递了过来,柳若蒲看着递水地人,心里生气一股甜甜的感觉。微笑着对对方说了句,谢谢。虽然胡玖没有回复,但是柳若蒲还是很开心。入口的白水,也喝出了甜滋滋的味觉。大妈看着有些晚的天色说道:“那个小柳啊,你住的远,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也没什么事了,我和小胡来就可以了,你先回学校吧。”柳若蒲偷偷瞅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胡玖的背影说道;“大妈,反正也没多久了,我跟你们一起做完吧。”
在她的坚持下,她和他们一直做完所有的事情。那个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大妈不放心,便叮嘱胡玖送柳若蒲回学校。两人一起走往公交站台,一路地静默,柳若蒲只能听到两人走路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为了打破这种静默,柳若蒲试着说些什么,“那个,胡玖,你也是Z大的学生吗?”得到的只是简短的回复;“不是。”“可是我之前在我学校的图书馆看到过你哎。”说完柳若蒲就后悔了,那么久远的事,人家不一定会记得。没想到,安静一会后,胡玖说道;“那次是借卡进去的。”柳若蒲开心的接着话题说道;“那你在哪个学校上学?我们学校隔得近吗?”差点连隔得近有空约着一起玩的话都说出来了。那边回了一句:“不是学生。”
柳若蒲听到回答后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已经参加工作了吗?那你是在我们学校附近工作吗?还是住在附近?”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道了,然后慌慌张张解释道:“那个,我只是想,住的近,下次可以一起约着去中心那边。”胡玖那边说道;“哦,一起吧。我来接。”“真的?”柳若蒲高兴地想要蹦起来,满脸藏不住地笑意。然后拿出手机,说道;“那,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好约时间。”胡玖给出了一串数字,柳若蒲小心翼翼地存进了手机。然后边走,边盯着手机屏幕偷偷地笑着。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前面的胡玖。胡玖提醒了一下柳若蒲:“小心。”然后继续往前走了,而柳若蒲这边红着脸,收起了手机,安静地跟在后面。
上车后,胡玖示意柳若蒲先上。柳若蒲选择了一个比较靠后的窗边坐下,看着站在走廊的位置心理默念着,“坐我旁边,坐我旁边!”果然,今天果然是上天对她有应必求的一天,胡玖果然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一路上柳若蒲想着找话题来和胡玖聊聊,但是却因为不够熟悉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被聊死。更多的时候两个是安静地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按理说好不容易和胡玖能单独相处,柳若蒲应该是很亢奋的状态。但是再兴奋,也敌不过一天的劳累带来的疲惫,和摇摇晃晃的公交给了带来的嗜睡感。柳若蒲就这样,头一点点地小鸡啄米起来,慢慢地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顺势还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和胡玖终于在一起,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灿烂地站在胡玖面前。而胡玖也是满脸带着宠溺地笑意,看着自己,准备对自己说些什么。
“柳若蒲,柳若蒲。醒醒。到了。”睡眼朦胧的柳若蒲被人轻轻摇醒。清醒后的柳若蒲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貌似靠在胡玖的肩上。虽然很舍不得,但是还是立马坐正说道:“不好意思,我,我就是今天有点太困了。”胡玖说道;“没事,你到站了。先送你回学校吧。”于是两人变成了开始的样子,一前一后地往学校走去。柳若蒲走在后面,一边偷偷地害羞,一边偷偷地想着梦里的胡玖,还有那个让自己靠了那么久的现实的胡玖。
就在自己还沉浸在自己无限幻想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你到了,那我先回去了。”胡玖说道.柳若蒲清醒过来说道:“那个,那个,你路上注意安全。”胡玖嗯了一声,然后走了。走出去几步后,柳若蒲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道“那个,下个双休我提前跟你约时间。”那边胡玖停了一下,然后点了个头,走了。看着胡玖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才带着满脸灿烂的笑容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