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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晋文公退避三舍

晋文公,名重耳。春秋中前期晋国国君,前636年至前628年在位。他于公元前636年做晋国国君,在位时间仅八年。他是春秋时代第一强国的缔造者,开创了晋国长达一个多世纪的中原霸权。

晋公子重耳为避国难,在外流亡了十九年,经历了许多诸侯国,尝尽了世间冷暖。

重耳一行自翟国往东,一路颠簸,终于来到卫国境内,没想到一生英明的卫文公一时糊涂,对重耳没有兴趣。重耳没有得到卫国的一丝援助,又再度起行。

他一行一路颠簸,又来到了齐国。时桓公在位,齐为霸主,齐桓公素有爱贤之名,管仲新丧,霸业初显颓势。齐桓公盼着招纳贤人来辅佐自己,延续霸业。重耳之贤,天下共知,桓公听闻重耳到来,出郭相迎。桓公待重耳一行甚厚,使其得到了很好的补给,可心里也有一些猜忌。在与重耳的交往中,意识到重耳一个落魄公子举止之中,气魄宏伟;谈吐之间,志在天下。而重耳身边的随从,皆世之豪杰,将相之才。桓公句句称好,却也默默惊讶,为自己的后人捏把汗。

离开齐国又步入曹国。曹国公完全不听大夫僖负羁之言,拒绝接纳重耳。随后又前往宋国,宋襄公以仁义治国,厚待重耳。宋国只是重耳的驿站,重耳小住了一段时间,修整后便再度启程。重耳一行来到郑国关前,派人通报郑文公。叔詹说:“重耳,是晋国的贤公子,与君侯同宗,宜当结交!”郑文公是个连父子亲情都不认得的主,哪会买这个帐?文公拒绝:“每年从我们这里路过的诸侯、公子那么多,如果每个都去招待,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于是,郑文公催促着重耳一行赶紧赶路,不要在郑国闲呆。

重耳离开郑国,又踏上了漫长的旅程,继续往南,进入楚国境内。楚正值强盛,在楚成王的领导下,打败了一心图霸的宋襄公。成王早闻公子重耳是当时贤人,便远迎重耳,安置重耳居住在郢都,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与重耳共论天下,命自己的臣子与重耳的手下人时常切磋。有一日,楚成王在酒宴中问重耳:“今日,我待你如何?”重耳答曰:“甚厚!”楚成王又问:“他日若你返国,将作何报答?”重耳思忖一会,答道:“若返国,皆君之福。倘晋、楚对战于中原,我必然退避三舍,以报今日之恩!”

当时楚国大将子玉对成王说:“重耳,世之贤主;随从,皆有将相之才。倘使其归国,如鱼得水,他日必成楚之大患。今日,其羽翼未丰,宜当处之!”成王不从,命子玉退下。

后来重耳果然回到晋国做了国君,这就是晋文公。他在内安抚百姓,在外恭奉周天子,使晋国又以诸侯大国的地位出现了。这时,宋成公派使者来见晋文公请求救兵,说楚国派成得臣为大将,协同陈、蔡、郑、许四国的诸侯在围攻宋国。晋文公在流亡期间曾受到宋襄公的礼遇,现在宋国有了危难,他不能坐视不顾,于是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将军先轸说:“报恩、救难、取威、定霸,就在此一举了。”广狐偃说:“曹国和卫国原来跟我们有仇怨,新近又归附了楚国,晋国只要去征伐他们,楚国一定去救援,宋国的围自然就解了。”晋文公出亡经过曹国和卫国时,曾受到过侮辱,早就想进行报复,因此听到狐偃的策略马上采纳了。这样不仅可以回报宋国的恩德,也可以报曹、卫两国的仇怨。晋文公下令出兵,很快就攻下了曹国和卫国。

这时,楚成王派人告诫子玉:“不要追击晋军!晋侯在外十九年,备尝艰辛,深知民情。他做国君是上天安排的,怎可敌挡?军书说,‘知难而退。’又言‘有德不可敌。’你还是趁早撤军吧!”

子玉不听,继续围攻宋国,可是宋国又久攻不下。子玉没有办法,就派人对晋文公说:“请恢复卫国和曹国,我也将放弃攻打宋国。”晋文公拿不定主意。这时先轸说:“我们不如答应他的请求。不然的话,楚国一句话就讨好了三国,我们一句话就得罪了三国。怨家一多,我们还靠什么作战?我们不如恢复曹国和卫国,离间他们跟楚国的关系,再扣留楚国的使者来激怒楚国。”晋文公采纳了他的策略,将楚国使者扣留,私下答应恢复曹、卫两国。曹、卫两国得以恢复,马上宣布与楚国绝交。

子玉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结局,不由得气急败坏,便舍弃了宋国,率领大军直奔晋军而来。晋文公下令晋军后撤九十里,到了城濮才驻扎下来。晋军中有的军官发牢骚说:“我们国君竟然对楚国的臣子退让,这是莫大耻辱。况且,楚军已经疲惫,我们何故退却?”狐偃说:“如果不是楚王的恩惠,我们的君王就没有今天。退避三舍,是君王为了实践诺言,报答楚王的恩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君王怎么能食言呢?况且,如果我们退让了,楚军知趣也撤兵了,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我们退让了,楚军却得寸进尺,那么打起仗来,我们的将士就理直气壮,勇敢无比,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将士们听他这么一说,都服了。

楚军中副将认为应当适可而止,劝子玉撤军,可是子玉不听,率领楚、陈、蔡、郑、许五国联军直追到城濮。这时,晋国联合的宋、齐、秦等国军队也开到城濮。子玉首先派人向晋文公请战,晋文公派栾枝回覆说:“楚王的恩惠,我们不敢忘怀,因此才退到这里待命。我们以为你们按礼义也当退却,没想到竟追到这里。既然如此,请明朝相见。”

第二天早晨,双方开战。晋将首先率军冲杀陈、蔡之军,陈、蔡之军奔逃,楚右军溃败。晋将栾枝命兵车拖着柴草假装奔逃,道上拖起滚滚尘土,楚中军以为晋军溃败,便驰车追击,晋将原轸、郤溱乘机拦腰横击楚军,结果楚中军溃不成军。晋将狐毛、狐偃夹攻楚将子西,楚左军也大败。子玉见大势已去,收拾残兵败将逃回楚国,自觉没脸见楚王,便于途中自杀身死。

晋国打败楚军的消息传到洛阳,天子周襄王就派大臣去慰劳晋文公。晋文公以招待天子使者的名义,邀请了北方诸侯聚会,订了盟约,晋文公也就自然成了诸侯的盟主。

晋文公退避三舍,让出了诚信,让出了气概。古往今来,“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历史上“让”的佳话不在少数;但“让”也造就了中华民族含蓄、内敛的性格。晋文公遵守了此前的诺言,不忘对楚国人的诺言而退避三舍。晋文公的“礼让”显示出了诚信和具有天下霸主的气概。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国家的富强和春秋时期霸主地位的夺得,这无不与其自身能力和素养有莫大的关系。有能力者也需要具备素质条件,成功路上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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