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算了……”整理好心绪的哈利收起普鲁托给他留的纸条,打开门,却发现达力正蹲在地上,从他的动作来看,明显是在偷听哈利。
“……”两人“深情对视”了几秒,哈利幽幽地叹了口气,“达力,你在干嘛呢?”
“噢,我,我的遥控车不见了,所以我想会不会在里面……”达力吞吞吐吐地说道。
(只要不是个傻子,谁会相信你这种谎啊?!)
哈利满头黑线,正准备赶走达力,不料达力趁哈利不留神的时候,身子一挤,两人同时进了房间。
“噢……看来还真没有……”扫视了几眼房间的达力一脸失落,哈利暗暗扶额。
(我忘了,这也是一个傻子)
“哦吼!”达力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吓得哈利连忙顺着达力的目光回头,结果发现了床上的,霍格沃茨寄来的信。
(糟糕,忘了收起来了!)
“老爸,哈利好像收到了什么东西!”达力大声朝楼下叫道,同时回过头,向哈利做了个鬼脸,“让你在上个学期吓唬我!”
哈利闻言,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达力推进了一个冰窖,但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感受这股寒气了,他连忙向达力踹了一脚,扑到床上。
正当哈利刚要打开他那封写在厚重羊皮纸上的信时,信却被跑上来的弗农姨父一把从手中抢过去了。
“那是写给我的!”哈利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想把信夺回来,但此时,身体上的绝对压制便体现出来了,无论哈利怎么用劲,他依然被弗农姨父用一只手顶住,无法靠近。
普鲁托给哈利的特训只是让哈利的身体素质高于同龄人罢了,11岁的孩子和身体肥硕的成年人的力气可是无法抗衡的。
“谁会给你写信?”弗农姨父讥讽地说道,用一只手把信纸抖开,朝它瞥了一眼。
他的脸一下子由红变青,比红绿灯变得还快。事情到这里并没结束。几秒钟之内他的脸就变得像灰色的麦片粥一样灰白了。
“佩——佩——佩妮!”他开始大口地喘气,很快便变得气喘吁吁。
达力想把信抢过来看,可是弗农姨父把信举得老高,他够不着。跟上来的佩妮姨妈好奇地把信拿过去,刚看第一行,她就好像要晕倒了。她抓住喉咙,噎了一下,像要背过气去。
“德思礼!哎呀!我的天——德思礼!”
他们俩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似乎忘了哈利和达力还在屋里。达力是不习惯被人冷落的。他甩斯梅廷手杖朝他父亲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我要看那封信。”他大声说。
“我要看那封信。”哈利心情暴躁地吼道,“因为那封信是写给我的!我的!”
“你们俩,统统给我出去。”弗农姨父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把信重新塞到信封里。
哈利没有动。
“我要我的信!”他大声吼道。
“让我看!”达力命令说。
“出去!”脸色苍白的弗农姨父吼了起来,揪住哈利和达力的脖领,把他们俩扔到了走廊里,砰地一声关上碗柜门。
哈利和达力两人都火冒三丈,原本达力还想争夺偷看的权利结果,被满腔怒火的哈利一拳击倒,躺地上哼哼去了。
“弗农,”佩妮姨妈用颤抖的声音说,“你看看这地址——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睡在什么地方?他们该不会监视我们这栋房子吧?”
“监视——暗中窥探——说不定还会跟踪咱们呢。”弗农姨父愤愤地抱怨说。
“可我们该怎么办?弗农?我们要不要回封信?告诉他们我们不想让——”
哈利能看见弗农姨父锃亮的黑皮鞋在碗柜里走来走去。
“不,”他终于说,“不,我们给他来个置之不理。如果他们收不到回信……对,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按兵不动……”
“可是——”
“佩妮,我决不让他们任何人进这栋房子。我们拖他进来的时候,不是发过誓,要制止这种耸人听闻的荒唐事吗?”
当天傍晚,弗农姨父下班回来,做了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他竟然到碗柜前来看望哈利了。
“我的信呢?”弗农姨父刚刚挤进门,躺在哈利就问道。
“没有人。因为写错了地址才寄给你的。”弗农姨父直截了当说,“我已经把信烧掉了。”
“根本没有写错,上边还写着我住在碗柜里呢!”哈利语气平淡地说道。
“住嘴!”弗农姨父咆哮起来,两只蜘蛛都从柜顶上被震下来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但看起来像苦笑。
“唔——不错,哈利——说起这个碗柜,你姨妈和我都考虑到……你已经长大了,这地方确实小了点……我们想,你不如搬到达力的另外一间卧室比较好。”
“为什么?”哈利说。
“不准问问题!”弗农姨父吼起来,“把你这些东西统统搬到楼上去,现在就搬。”
德思礼家总共有四间卧室:一间是供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用的;一间是客房(通常是给弗农姨父的姐姐玛姬准备的);一间是达力的睡房;还有一间用来堆放达力卧室里放不下的玩具和什物。
哈利只走了一趟就把他的全部家当从碗柜搬到楼上这个房间来了,临走前,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佩妮姨妈,不禁冷笑了一声。
(还说什么给我换个房间,其实就是想让我离开那里,以便你们更好地搜查吧?)
事实上,他们什么也不会找到的,普鲁托在走之前就将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清理干净了,就像这一个学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这里倒是要好好感谢普鲁托的谨慎了。
想到普鲁托,稍微冷静了一些的哈利把自己的家当放在门旁,端坐在床上,朝房间里四下打量。
这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坏的。只用了一个月的摄像机放在一辆小手推车顶上,达力有一次还甩这辆手推车去压过邻居家的小狗;屋角里放着达力的第一台电视机,当他心爱的节目被取消时,他给了电视机一脚;这里还有一只大鸟笼,他用它养过一只鹦鹉,后来他把鹦鹉带到学校换回了一支真正的气枪。这支气枪现在扔在架子上。枪管的一头被他坐得弯了。另外的一些架子上摆满了书。这些书看上去大概是这个房间里惟一没有翻动过的东西。
楼下传来达力缠着他母亲哭闹的声音:“我不要他住那个房间……那间屋我要用……让他搬出去……”
哈利叹了口气,伸开四肢躺到床上。如果是昨天,要他搬上来,他会不惜任何代价。可是今天他却宁愿拿着那封信搬回他的碗柜,也不愿搬到这里来却拿不到那封信。
哈利现在后悔极了,他应该在之前就看那封信的,现在……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不,哈利,你需要冷静……”哈利自言自语着,逐渐昏睡过去。
然而,哈利并没有料到的是,明天,将会是一场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