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神奇的房间,但详细的描写并不是现在,现在不合适。
总而言之,它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室。
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暗橙色长发少年翘着腿,手中捧着一本书翻看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
少年毫不客气的问话对于对面的人来说,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年龄上,他的问话都可以划为“不礼貌”一列。
虽然对方并没有生气。
“噢,亲爱的菲特,对一个老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可不是那么礼貌啊!”邓布利多笑盈盈地回道。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老人,”少年合上的手中的书,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邓布利多,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曾担任变形术教师,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Order of Merlin, First Class)、凤凰社创始人和保密人、国际魔法师联合会(the International Confederation of Wizards)主席、威森加摩(the Wizard High Court)首席魔法师、曾多次获魔法部部长提名,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并且现在还成为了霍格沃茨历史上罕见的获得全体师生尊敬的校长,在你的领导下霍格沃茨可说是兴盛昌隆,也因此成为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老校长。”
“啪啪啪——”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为眼前的少年鼓掌,“恐怕连我也不能这么清楚这些了。”
“是啊,是的。”菲特将书往空中一抛,书本自动飞回了他身后的书架,“我还知道,汤姆·里德尔曾经是你的学生呢——噢,也许你已经把他忘了吧?他就是——”
“菲特。”邓布利多打断了菲特的话,脸上笑容依旧,但已经不如之前温暖,“为什么要对一个大限不远的老人这样紧逼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菲特从沙发上站起身,向大门走去,“我回去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菲特抓住门把,头也不回地问道:“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抱歉,你现在还不能走。”
“不能走?”菲特发出一声冷笑,“为了拖住我?”
“这是那个男孩的历练!”
“是的,历练,但你从来不会赋予他本领。”
一条电流在菲特的手背上一闪而过。
“作为一个救世主,他应该防范于还没死亡的伏地魔。”
“伏地魔,伏地魔,伏地魔……就这样?对于他来说,他唯一的价值就是面对伏地魔?”菲特右手的闪电逐渐蔓延至整条右臂,邓布利多双眼一瞪,魔杖瞬间出现在手中,猛然一挥,一道蓝光在空中闪烁,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秒,在霍格沃茨的外湖发生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菲特此时已经收回了右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不是他右臂的蓝色闪电已经消失的话。
如果是一般人,此时已经对菲特保持警惕,但邓布利多并没有这么做,他甚至放下了魔杖:“这样,好些了吗?”
“……”菲特不再说话,拉开了门,离开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这次并没有阻拦他,他知道,他不会离开霍格沃茨的,他只是不想待在这里罢了。至于他们的争吵,邓布利多早已知道,这只是对方的警告罢了,毕竟菲特刚才事实上并没有对他发动那一击,而是故意射偏了。
至于两人的争吵,结果已经明了。
正因为心知肚明,才会一言不发地离开。
“福克斯,去告诉麦格,让她安抚大家吧,这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邓布利多低声喃喃,一只在房间里的火红的凤凰鸣叫一声,从窗户飞离了这里。
“至于那个男孩,海格会照顾好他的,I beli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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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一,明天便是哈利的生日,但他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
哈利累坏了。
从那天起,他一直在与德思礼夫妇抗衡,但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完败。
他们为了躲避越来越疯狂的信(自从哈利收不到霍格沃茨的信后,每天寄过来的信件与日俱增),已经逃离了女贞路的那栋房子几天了。现在,他正和脸色惨白的佩妮姨妈,大哭大闹的达力(一整天没有碰电子产品)在弗农姨父的车子上呆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很多。
弗农姨父回来了,而且面带微笑。他还拎着一个细长的包裹,佩妮姨妈问他买的是什么,他没有回答。
“我找到了一个特别理想的地方!”他说,“走吧!都下车!”
车外边很冷。弗农姨父指着海上的一块巨大的礁石。礁石上有一间你能想象的小得可怜的破烂小屋。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小屋里绝对不会有电视。
“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有暴风雨!”弗农姨父高兴地拍手说,“而这位先生好心地同意把船借给我们!”
一个牙齿掉光的老汉慢慢吞吞地朝他们走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奸笑,指着铁灰色海面上漂荡的一只破旧的划艇。
“我已经给大家弄到了一些吃的!”弗农姨父说,“咱们就都上船吧!”
船上寒气逼人。冰冷的海水掀起的浪花夹着雨水顺着他们的脖子往下流淌,刺骨的寒风拍打着他们的面孔。大概过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来到了那块礁石边,弗农姨父连滚带爬地领着他们朝东倒西歪的小屋走去。
屋里更显得可怕,一股浓重的海藻腥味,寒风透过木墙的缝隙飕飕地往里灌,壁炉里湿漉漉的,什么也没有。屋里总共只有两个房间。弗农姨父弄来吃的东西也只是每人一包薯片和四根香蕉。他想把火生起来,但薯片的空包装袋只冒了一股烟,之后就卷缩成一堆灰烬了。
“现在要是有信,可就有用处了,是吗?”他开心地说——事实上,他为了和那些信件抗争,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虽然在哈利眼里他一直很神经质。
他的心情很好。看得出他认为这样暴风雨的天气,不会有人冒雨来送信的。哈利心里当然也同意,但这种想法却让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夜幕降临,意料之中的暴风雨果然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滔滔翻滚的海浪,拍打着小木屋的四壁,肆虐的狂风吹得几扇污秽不堪的窗户咔哒咔哒直响。佩妮姨妈从另一间屋里找来几床发霉的被子,在虫蛀的沙发上给达力铺了一张床。她和弗农姨父到隔壁一张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床上睡了;哈利勉强找到一块最不硌人的地板,把身子蜷缩在一条薄而又薄的破被子下边。
深夜,雨暴风狂,暴风雨越发肆无忌惮。哈利不能入眠,他瑟瑟发抖,辗转反侧,总想睡得舒服些,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临近午夜,一阵沉闷的隆隆雷声淹没了达力的鼾声。达力的一只胳膊搭拉在沙发边上,胖乎乎的手腕上戴着手表,夜光的表盘告诉哈利再过十分钟他就满十一岁了。他躺在那里期待着他的生日在嘀嗒声中一分一秒地临近。他心里想,不知德思礼夫妇会不会记得他的生日,不知那个写信的人此刻会在什么地方。
还有五分钟。哈利听见屋外不知什么嘎吱响了一声。但愿屋顶不会塌下来,尽管塌下来也许反倒会暖和些。还有四分钟。说不定等他回到女贞路时,那幢房子已经堆满了信,没准儿他还能想办法偷到一封呢。
还有三分钟。那是海浪汹涌澎湃,冲击着礁石吗?还有两分钟。那个嘎吱嘎吱的奇怪声音又是什么呢?是礁石碎裂滚入大海的声音吗?再过一分钟他就十一岁了。三十秒——二十秒——十——九——也许他应该把达力叫醒,故意气气他——三——二——一——轰!整个小屋被震得摇摇晃晃,哈利坐了起来,盯着房门。
门外有人敲门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