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苑的某处房间内。
殒躺在床上,周围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玉英姐不会有事吧?”紫烟闻声白了清荷一眼,扔掉手中的瓜子皮。
“你还害怕柳七那傻子把你玉英姐强了不成?再说那样不也挺好的吗!”
雅竹双手拄在脸上:“哎,我什么时候能碰到柳先生这样的男人,修为高,长得帅,文采好……”
紫烟一指扣在她脑门上:“别想了,你这辈子是没那缘分了!”
“哼!反正我有我家清荷就行了。”
雅竹一把抱住清荷,在后者精致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清荷脸色微红,将自己姐姐推开。
四人之中,身材最好的当属紫烟。语容貌以玉英清荷不分上下,而雅竹则精通各类琴棋书画,才貌双全。
至于她们口中的柳七则在这醉仙苑内为这些女子填词作曲,也赢得无数女子为之倾慕。
试想一个男人温柔洒脱,不在乎你的身世,不在乎你的经历,全心全意真诚待你,这些受尽世俗冷暖的风尘女子,谁不会对他芳心暗许呢?
在这醉仙苑的风尘女子中,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哥。
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
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雅竹咬着手指,用下巴示意床上的少年,开口问道:“这个混蛋怎么办?”
在她心中,柳先生仍具有一席之地,可殒打了前者一拳,无论是何缘故。
在这位雅竹姑娘的眼中,殒已经是个死有余辜的罪人!
紫烟款款而行,来到床边。
四人之中,清荷是监管者,修为最高,却不接客。
而雅朱玉英主要卖艺,至于陪客,则看她们心情,在这醉仙苑内可没有强买强卖的说法!
只有紫嫣是以陪客为主。
前者指间划过殒的臂膀攀至胸膛之上:“等这小子醒了,老娘就脱光睡在他旁边。不信他不给钱!”
“这次的客人可真是大方,听说老妈妈那是收了十几块灵金呢。”
“天底下哪有不赚钱的道理!不过……”紫烟顿了一下。
“这小子是身材不错,长得也好,资本也够,还是个雏,老娘都八百年没见过雏了~”
“呦呦呦~老牛啃嫩草喽,紫大婶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
紫烟抛了个媚眼:“雅竹妹妹,不如我们一起快活一番?”
“老娘可没心情,妹妹,咱们走。”
可惜二人刚刚起身,一股寒气便冲进屋内,三人瞬间失去意识。
那脚步声再次响起,走进屋内抱起昏迷的殒离开此处。
清兰院内少年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白衣女刮了刮他的脸颊,虽然戴着面具,但她目光中似乎透漏着小女人般的幽怨。
不过笑意和喜悦也如山泉般静静流淌。
不多时,她转身来到屋顶,望着天空的残月繁星,摘下面具露出倾世容颜。
一只竹筒落在手中,她缓缓饮下,笑魇如花,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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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寒吐出一口浊气,面白如纸。
“你这是在试探她的底线?”老者有些不解:“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羽寒背靠青石:“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作死而已。”
“最近这段时间,最好别招惹这个女人。”
谈话前老者倪溟摆下一道符阵隔绝天地:“叶老怪要行动了,大约一年之内就会动手,那时也是我们的机会。”
话语间,老者瞥了羽寒一眼:“你不会这个时候退缩吧?”
“那个女人怎么办,她可是个大麻烦。”少年答非所问。
“这你不用考虑,我们自有办法。”
“我们?”
“你以为如此谋划,只会有我一人吗?”
羽寒沉吟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吴明……这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鬼知道!呸!鬼也不知道!”
倪溟脚下蓝光闪耀,一座阵法正在眨眼成型。
“你体内的剑气已经化解十之八九,剩下的我也没有办法。”
羽寒点点头,看着老者消失在原地,他摸了摸后背的伤,基本已经复原,但剑气正如附骨之蛆在他体内冲撞纵横。
“这疯婆娘!”
挥挥手撤去四周阵法,等候多时的沈桐连忙上前,神色复杂地跪在地上。
“办好了?”
“嗯。”
“一个不剩?”
沈桐眉头紧锁,微微握拳:“有一些人,我认为罪不致死。”
羽寒面无表情,随手一张镇龙符扔出,贴在后者脊背。
他双手抓住地面,发出一声低吼。
“妇人之仁!不仅放走了城中绝大部分人,连那位城主的子嗣也留下不少,怎么!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
既然乘得了福,那就必须受得了罪!这是大道的规矩!!!”
“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你不明白什么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吗?”
“我在千年前被那位高僧镇压在井底时,便下定决心要悔过自新,虽从未研习过佛法,却仍知为人应怀慈悲之心。”
“一个畜生也妄谈人,妄谈佛法!可笑至极。”
“我仍是半步的圣人!!!”千里景色瞬间大变,雷鸣电闪,狂风大作。
只可这些对羽寒没有丝毫影响,只因后者是君,前者是臣。”
“哈哈哈哈!”羽寒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笑死我了!还圣人呢!”
他抬手指了指天:“亚圣,在哪里是最不值钱的,炮灰而已。
如果不是我,不是少年前镇压你地僧人,你以为你现在还会有命跟我在这大呼小叫吗?
你得明白!是我,给了你能够活命的机会!”
沈桐颤抖着身躯:“传闻,是真的?”
“真的假的,你到时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羽寒起身扔下一个瓷瓶,便要踏入阵法离开此地。
“为何?”
少年停下脚步,今日他愿意多泄漏一些天机:“你信命吗?今日你放过的这些人,在未来某天会亲手杀了你。
至于你现在想去截杀,已经来不及了。
我若是实力够强,没准还会帮你一把,可我现在太弱,至于我身后的老头,你对他来说,就像草芥一般。
自己的命不珍惜就怪不得别人。
必死之人,苟延残喘,垂死挣扎。”
他大步离去,底下那个有小指母粗细的瓶子,里边有金光炽盛,隐约有一条幼龙在其中咆哮。
沈桐抵住血脉的颤栗,将其死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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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宗的废墟上,有一高一矮两名女子。
思思扯动韩雅衣角:“姐姐,昨天那个人是什么修为啊?”
“最低也应是天尊。”
“太可怕了,一拳就将这个宗门打阵轰的粉碎,如果不是我和姐姐离的远……”
韩雅没有说话,扯着思思的手,漫无目的走着,痛苦的回忆被一一揭开。
脑海中那痛苦的画面,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地上的每一句尸体都是她想亲自手刃之人。
还有那些可怜的女子,容貌绝佳的这些老家火炼成傀儡,剩下次一些关押在大狱,供这些畜生日夜玩弄,结局无一不是惨死。
可笑的是这样的宗门,竟然还会受到那些大势力的庇护。
举手中法宝,一旁的鲜血向此汇聚。
“思思,去找到这里的宝库,把能拿走的都装起来。”
半个时辰后,韩雅牵着思思离开此处,身后火光冲天。
“姐姐,为什么要毁了那些傀儡?”
“如果我们没有逃走?恐怕会和这些女子一样被炼制傀儡,毁了,也算是对她们的一种解脱。”
“那我们算报仇了吗?”
“算啊,但还有一个,那是姐姐自己的仇人了。”
“我会帮姐姐的!”
“嗯。”
火势从山下蔓延到山顶,每一根野草,每一块青砖,仿佛要将此处的罪恶焚的一干二净。
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却不见熄灭迹象,反而转为黑色并逐渐汇聚。